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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七章 無功而返

  秦倣原先還有些嘟噥這個大爺怎麼這麼豪邁,指個路還能指的這麼不精緻。

  可是在他和司騰順著人家的指引,走到頭左拐再左拐,馬上就明白到底是為了什麼了。

  那是一座遺世而獨立的小院子,邊上是用竹子和藤條扎了一圈的籬笆。不像是普通的江南小院,都是黛瓦黑牆的高院落。

  遠遠地就看到一個頭髮花白的老婦人正蹲著給一棵樹澆水。

  院子里綠意盎然,放了不少花花草草。

  秦倣和司藤對視一眼,覺得這個很可能就是白家那個隱居的長老修養的地方。畢竟這裡看起來真的是很與眾不同的。

  「您好,我們是來找人的。」

  秦倣敲了敲紅色的木門。

  這扇木門看著不怎麼樣,可是門環倒是很考究。看著像是黃銅做的,用的年頭多了,上頭被磨出了一層光滑的包漿。

  老太太放下手裡的水壺,有些疑惑地回頭看了一眼。

  「誰呀?找誰呀?」

  秦倣頓了頓,還是決定實話實說。

  「我們是來找白長老的,請問他在家嗎?」

  那個老婦人眼底透出一絲詫異之色,顫顫巍巍的走過來給他們開了門兒。

  「你們找我家老頭子?你們是什麼人,為什麼要找他?」

  秦倣臉上帶著笑容,和老太太交涉。

  他本就是長得高大帥氣,很得老太太們喜歡的哪一款。這麼一笑起來就像是溫暖的陽光照射下來,讓老太太放下了一絲戒備。

  「我們是白家主介紹過來的。有點事情想要問問白長老。這個事情年數久遠了,家主和其他的人都知道怎麼回事,所有還是要問問白長老才知道。」

  這個長老雖然退出了白家,但是白墨岩當時在他們離開的時候告訴過他們,對方除了真的被逐出白家,像是六長老那樣,否則一直到死都會用本家的姓,姓白。

  那個老太太點頭,「我明白了。是墨岩家主讓你們來的啊?那大長老都不知道嗎?他年歲也不小了,當時我家老頭子知道的都大多數傳給他了啊。」

  聞言,秦倣臉上露出一絲愴然,「不瞞您說,大長老已經沒了。」

  老太太顯然很久沒有和白家有什麼聯絡了,身子一下子靠在了背後的木門上,有些驚詫。

  「什麼?沒了?小福子比我家老頭子年輕那麼多,怎麼說沒就沒了的?」

  秦倣和司騰對視了一眼,覺得這個事情還是不要直接和這個老婦人說比較好。因為畢竟關乎著白家的一些秘信和家醜,除非白墨岩自己往外說,他們絕對是會給他保密的。

  「聽說是突然病重,具體的我也不太清楚。」秦倣嘆了口氣,「老夫人,我們可以去看看白長老嗎?不瞞您說,我們一路從姑蘇尋到西塘,就是想要問問白長老一個問題。」

  白老夫人讓開身子,讓他們進去院子里坐坐。

  「也不是不行,不過你們來晚了。」

  秦倣和司騰不太明白她的意思。

  「什麼叫做來晚了?」一直沒有說話的司騰微微的皺起了眉毛,看著老太太。

  白老夫人嘆口氣,「年前的時候,忽然得了阿茲海默症,俗稱老年痴獃。等發現的時候已經是晚期了,幾乎什麼都忘了。人老了就是什麼病都來了,還有帕金森,腦梗,唉,一身的病症。嘴裡是什麼話都說不清楚了,你們估計也問不出個啥來。」

  「不過你們既然來都來了,還是見一面吧,否則你們也不會死心的。」

  白老夫人一邊說,一邊將司騰和秦倣引到了屋裡頭。

  只見到一個穿著寬鬆居家服的老頭正坐在輪椅上。因為隱在角落裡,所以剛剛他們在院子外頭並沒有看到他。

  眼神獃滯,頭上的白髮都落的差不多了,嘴角還有一絲口水。

  「這,這……」秦倣看到他們找的人變成了這樣,有些不敢相信。

  白老夫人點點頭,伸手將蓋在老頭腿上的毛毯向上拽了一點。

  「是呀,就是他,我老伴兒。家主當時應該給你照片了吧?是不是和以前一點都不像了?他當時發現這個病症,我兒子特地從日本回來陪著我帶他治療了一段時間,可是沒什麼用,越病越重。醫生說他的腦袋裡,就像是一塊萎縮的核桃仁兒,已經基本上不剩下什麼東西了。」

  她端了凳子坐在老頭邊上,伸手拉住了老頭的手。

  「請坐吧。」又示意秦倣和司騰坐在了她的對面。

  「你們來這一趟也真是不巧,若是去年來,估計還能有點戲。這事兒我也沒告訴墨岩家主,他年紀輕輕的管理整個白家也算是不容易,我們這些老骨頭年輕的時候受了白家的恩惠,老來就不好意思再麻煩家主了。也請你們替我保密,千萬不要告訴他,否則按照他的性子,說不準還得把我們接回去白家本家照顧的。」

  這個倒是白墨岩能做出來的事情,那個人責任感很強,不管是對什麼人。

  他甚至都可以收留無父無母的念念,那個父母都背叛了白家的孩子,自然不會放任白家的老長老夫婦二人在外頭獨自生活不管的。

  「好,我們不往外頭說。不過白老夫人,你們怎麼不去和孩子一起住啊?」

  老太太搖搖頭,「不行啊,孩子在日本,兒孫滿堂的,我們兩個老東西去了就是平添負擔。這個世界里,老頭子一天不死,我們就能互相做伴兒呢。」

  司騰看著那個垂垂老矣的老人,心情有些不好,但是又有些輕微的觸動。這對老夫妻的相處模式讓她有些動容。

  「也是,但是就你們兩個住一起,沒有什麼不方便的嗎?我和我愛人現在就住在鎮子的那一頭,送子來鳳橋邊上的民宿里,你們要是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就直接和我說好了。這段時間我們估計都不會離開的。」秦倣微笑著看著白老夫人,臉上都是誠懇的神色。

  白老夫人也不客氣,「也沒什麼。剛開始的時候有點不習慣,我沒人說話,天天一個人很孤獨。但是時間長了感覺這樣也挺好,老頭子還有一口氣在,我們就是有伴兒的人呢。只是讓你們白跑一趟,有些過意不去。」

  他們交談了這麼久,白長老一直都處在那樣的懵懂狀態下,雙目無神的凝視著前方,口水不時的滴落下來。

  白老夫人不時的拿帕子給他擦嘴角。

  秦倣也好心的遞過去一包紙巾,防止她不夠用。

  老太太也不客氣,微笑了一下就伸手接了過去。

  而就在秦倣遞東西的時候,手指上的扳指漏了出來,在白長老眼前劃過一道弧線。

  「寒……翠……碧……璽……」

  白長老眼睛有了一絲光彩,又瞬間暗淡下去。嘴巴里嘟噥了一句話,但是都沒有人能聽懂。

  白老夫人疑惑地看了老頭一眼,「你怎麼了?說的什麼?」

  老頭又陷入了沉默,不再吭聲。

  司騰和秦倣在這裡坐了一小會,老太太還要熱情地留他們吃飯,被婉拒了。

  二人肩並肩走出了那個小院子。

  「唉,怎麼這件事情就這麼難啊。」秦倣有些頹喪的搓了搓臉頰,「一波三折的,真是鬧心。你有沒有生氣?」

  司騰白了他一眼,「我為何要生氣?人家是病了,不是不告訴我,我沒有理由生一個病人的氣。這件事情,我總感覺還是會有轉折。在這裡再等等吧,有時間就來這邊看看,也許能在他們身上再找到什麼線索也說不準。」

  「白家大部分人還真是很厚道的啊。」秦倣忍不住嘆息一聲,「你看那對老夫妻年歲這麼大了,如果白墨岩出手幫助他們一下,也許他們日子會好過很多。但是他們就是撐著,不往白家說。真是不容易。」

  司騰笑了一下,「白家除了白天靈,想來每個家主都是很T恤家族裡頭成員的。能夠屹立百年不倒的懸門世家沒有幾個,如今世道上發展最好的就是白家了。所以你說,白家難道不會有點與眾不同的地方嗎?而且,你也看到了,我們在姑蘇呆了那麼長時間,沒有見到一個白家的已經退役的長老和家眷。說明了什麼呢?」

  秦倣和她對視了一眼,點點頭。

  還能說明什麼呢。說明人是相互的,白家對他們好,他們也不來麻煩白家,像是陳林生夫婦那樣的白眼兒狼是少之又少的。

  「所以說,世界上還是好人多啊。」秦倣忍不住嘆息了一聲。

  司騰抿著嘴唇,沒有回答,腳步加快的走遠了。

  秦倣跟過去,一把拉住她的手,「你又生氣了啊?你好歹告訴我你為什麼生氣啊。我是不是有說錯什麼話了?」

  司騰不理她,兩人走過長長的小巷。

  看了一眼四下無人,秦倣索性大膽了一回,伸手就撈住司騰的腰,將她抵在了粉白的院牆邊上,一手撐在了她的耳邊。

  「說,不然我要親你了。」

  司騰耳尖有些紅,伸手推了一下沒推動。「沒什麼,我不是好人,你不必喜歡我。」

  話音剛落,秦倣的嘴唇就湊了上來,「說了我還是要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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