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誰是主人
秦倣被猛地驚了一下,差點從凳子上掉下去。
司騰卻計謀得逞,抿著嘴唇淺淺的笑了。
這下秦倣也知道是司騰的惡作劇,這個女人一般情況下都像是一個高高在上的女王,沒想到也會像是普通的小姑娘一樣玩這些小把戲。
越發覺得司騰可愛。
「我想親你。」
如果秦倣這時候背後有尾巴的話,肯定已經搖晃起來了。他彎下腰,看著司騰,眼睛水汪汪的。
司騰抬著下巴,嘟著嘴唇,一臉傲嬌。
隨後就猛地被那隻小狼狗摟在懷裡,狠狠地請兩個夠。
一陣氣喘吁吁后,司騰懊惱的從秦倣懷裡鑽出來。
整理著自己被揉亂的秀髮,又看了一眼秦倣嘴邊上的口紅,伸手給他擦了去。
「好吃嗎?」
秦倣不明白,「嗯?」
「我問你,口紅好吃嗎?你吃的這麼開心。」
秦倣撓撓後腦勺,「沒嘗出來滋味,要不,你讓我再試試。」
說著,又要湊上來,被司騰按住了嘴唇。
「凡事適可而止。」
秦倣無奈,轉身去桌上倒了杯花茶喝。
「你很渴?」
秦倣牛飲了一杯,轉過頭,看著司騰嘴上被親的掉色的口紅,喉嚨低啞,「我去火。」
說著,就轉身走了出去。
司騰看著他倉皇而逃的背影,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院牆邊上的那叢玫瑰還在朝著太陽開著,一簇簇的,漂亮的扎眼。
「就由著你幾日,等你自己想清楚了,再來找我吧。」
司騰起身,低聲對那些玫瑰道,轉身進了工具間。
那叢玫瑰好像聽懂了似的,湊在一起抖了抖。
工具間裡頭傳來一陣縫紉機的聲音,司騰一個人關著門,將那些買來的布料一一修剪,跟著自己的身材,慢慢的劃線,設計。
做這些事情的時候,她很安靜。
午後的陽光從窗外照進來,將她半張臉照的很溫柔。
抽了個空,將唇上被秦倣吃掉的口紅又補了回來,細長的眉微微顰著,一舉一動都認真的很。
蘇州這些絲綢到底是上好的,摸在手裡光滑細緻。
她又想起今天店裡看見的那一身衣裳,有些惋惜。
那旗袍不論是花樣,還是做工,都是一等一的好。
只是不知道那個女人到底是打得什麼算盤,是敵是友。
若是真的如自己所想,對自己和秦倣都沒有惡意的話,司騰想,她倒是也願意交這個朋友。然後讓她來給自己裁衣裳。
秦倣的屋子靠在工具間邊上,他躺倒在床上,累的有些脫力。
果然,陪女人逛街,遠遠比爬山累多了。儘管他也累的甘之如飴,但是還是有些吃不消。
司騰的縫紉機咔噠咔噠的響著,像一首催眠曲在秦倣的耳邊奏響,不僅不會影響到他睡眠,反倒還讓他安心,知道司騰就在自己身邊。
一直到晚上,司騰一件衣裳還沒做出來。
秦倣撐了個懶腰,進到工具間,就看到燈光下,司騰還在修剪。
「你做了一個下午,怎麼還沒搞好?」
司騰挑起眼,鄙夷的看了他一眼,「你當時你們穿的這些破爛么?我的衣裳肯定要好好設計一番。」
秦倣心想,肯定是白日里去布莊看到那件好看的旗袍,受了刺激。
湊過去一看,果真,樣式和那件一樣一樣的。不過她用的是淺綠色。
「你這樣式,和白日里看到的那一身一樣啊?你照著人家做的?」
司騰把他往邊上推推,「你們男人看什麼不一樣?你能瞧出來我現在塗的口紅和上午的有什麼區別嗎?」
聞言,秦倣還真的湊過去仔細看了看,「都是紅色的,能有什麼區別,你就誆我吧。」
司騰放下剪刀,指著自己的嘴唇,「我有必要誆你?我上午塗得是玫瑰紅,現在的橘調正紅。所以說,你們男人是什麼都不懂,你走開些,別耽擱我做事。」
秦倣湊過來,又要去摟她的腰,臉也挨了過來,「那個,我看不出來,但是我能嘗出來。你讓我吃吃看,有什麼不一樣。」
「有的人,就是慣會得寸進尺。」司騰拿起剪刀,側了個身,不看秦倣,繼續手裡的活。「要知道誰是主子,就要聽主子的話。別總是自說自話的,我不喜歡這樣的男人。」
秦倣無語的站直身體,雙手放在頭頂做了個投降的姿勢,「成,司騰小姐,主子,我這就滾,好吧。滾了,你慢慢剪,我不耽擱你的寶貴時間。」
他從司騰的工具間閃了出來,出去外頭買晚飯吃。
司騰也沒理他,看著漸漸成了雛形的衣裳,臉上露出一絲欣慰的笑容。
一直過了三天,顏福瑞和瓦房才來到蘇州。
秦倣和司騰去的火車站接的他們。
就見到二人灰頭土臉的從一輛綠皮火車裡頭鑽出來,背著大包小包的布袋子,跟逃難似的。
一別有一年多,瓦房已經長大了不少,但是眉目間還是可愛的孩子模樣。
一看到司騰和秦倣,他就丟掉了手裡拎著的一個籃子,飛撲到司騰懷裡,抱著司騰的腰。
「司騰阿姨,我好想你啊!見到你太開心了!」
司騰很少在人間露出的慈愛笑意,都被瓦房霸佔光了,連秦倣都會覺得有些嫉妒。
她伸手,在瓦房的頭上摸了摸,「小東西,你不去幫你師父拎東西,一會兒他又要教訓你了。」
瓦房抬頭,對著她傻呵呵的笑,「不是有秦倣叔叔呢么,有大男人,就用不著咱們女人小孩。司騰阿姨,咱們走吧。」
說著,鬆開司騰的腰,拉上她的手就往外頭走。
秦倣無語的過去幫顏福瑞拎袋子。那些袋子看著破破爛爛不說,拎在手裡還沉的要命。
「你這裡頭放的什麼東西啊?這麼重?」秦倣一臉嫌棄。
顏福瑞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我這不是沒錢嘛,和瓦房擔心路上乾糧不夠吃,就把去年剩下的地瓜和臘肉都帶了過來。」
秦倣無語。「你帶著,火車上也不讓做。你帶了做些什麼用?」
「我們坐的綠皮火車來的,那車一個站台能停一兩個小時,想要燒,也不是完全來不及。」顏福瑞算是打開了秦倣的新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