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先生的秘密情人（9）
一瞬間血液逆行衝到頭頂，柯伊的腦子轟得一下。
他顫抖地開口，「你要把我，換給別人？」
不會的，你一定是在騙我，是不是。
景淮撫了撫他的後背，動作溫柔，語氣卻像鋒利的刀刃，割過他的心口。
「伊伊最聽話了，是不是。」
說完，他勾起唇角，一點一點掰開青年的手指，站起身，居高臨下的望著臉色煞白的青年。
「我……」
柯伊睫毛顫動，話還沒說完，就看見景淮轉身走了出去。
門啪的合上。
他呼吸一滯，無措地發現自己被拋在了包廂，於是立刻起身，也往外面走去。
「喲，要幹什麼去。」
那個牛仔外套的年輕人攔住他，流里流氣的上下打量，「你金、主都把人給我了，還走什麼，大家一起玩一玩，我保證，錢一定會到位的。」
他看著面容漂亮的青年，心裡一陣痒痒，已經在想著今晚怎麼把他壓在身下好好享用。
所有人哄堂大笑。
柯伊漲紅臉，攥緊了拳頭，內心凝重道：【33，我要接打戲了，這一屋子的人，我都得打趴下。】
【不用，我數五個數，景淮會立刻回來找你，五……】
五個數還沒數完，門轟得被推開，臉色陰沉的男人進來拽住他的手腕，拉進懷裡。
「都滾出去。」
嬉笑聲驟然止住。
牛仔外套愣了愣，來不及思考為什麼轉變如此之大，趕緊收起不幹凈的念頭，和別人一起離開了包間。
包間里只剩下兩個人。
柯伊狠狠推了一把景淮，紅著眼睛喊道：「你什麼意思，耍我好玩是不是！」
他就這麼喜歡看別人羞辱自己嗎？
景淮再也壓制不住怒火，把柯伊按在牆上，掐住青年的下巴，寒聲道：「你還好意思問我，你在學校和方白秋抱在一起，又是怎麼回事！」
那張照片很明顯是學校的一角，青年被抱在懷裡，幾乎和三年前的姿勢一模一樣！
神經好像被火灼燒，燎原的怒火一陣又一陣涌了上來。
聽到那句話，柯伊瞳孔震了震，心裡頓時明白過來。
是方白秋抱他的時候，被不知道什麼人拍到了！
「我和方白秋早就沒聯繫了。」
柯伊深呼吸，試圖好好的解釋，「他只是過來看一下我，馬上就走。」
「早就沒聯繫？」男人冷笑，「見面就擁抱，下一步是什麼，接吻嗎？」
柯伊睜圓了眸子。
這是什麼邏輯！
他從來沒覺得景淮這麼不可理喻。
「放開我，我要回家了。」他躲避著男人的指尖，眸子劃過一絲疲憊和厭煩，沒走幾步就被拉了回來。
後腦勺被扣住，強勢的吻落了下來，與此同時，T桖被撩起，冰冷的手指攬住他的腰。
柯伊唔了一聲，慌張的去推景淮。
他知道動作代表著什麼。
可是現在在外面！
他氣喘吁吁，口不擇言。
「你瘋了！」
「這不是你應盡的義務么。」景淮冷笑，一手按住青年的兩隻手腕，解下領帶，一圈一圈的綁了起來。
柯伊咬著牙拚命掙扎，雙手仍舊被捆住按在了頭頂。
他看了一眼沒有鎖的門，還有沒有收拾的牌局，語氣軟了下來。
「回去，回去再來好不好。」
回答他的，是更加兇狠的噬咬。
衣服被扯開，冷氣凍得他一哆嗦，然後被扔在了沙發。
腿根被抬起，好久沒有經歷的痛苦再度襲來。
他盯著頭頂的小燈，咬住唇瓣，強忍著不讓呻吟溢出來。
好像被反覆凌遲……
疼……
雖然聽不到外面的聲音，但一想到門外就是走廊，時不時有人經過，他就渾身緊張，羞恥的無地自容。
「咬得太緊了，放鬆點。」
耳邊傳來男人低沉的聲音，柯伊別開臉，啜泣了一聲。
景淮抱起青年。
每走一步，青年都會難以承受的抽泣一聲。
柯伊伏在牌桌上，手臂無力的撐起身體，又倒了下去，臉頰壓在紙牌上，被摩擦得生疼。
「叫出來。」
他更加用力地咬住唇瓣。
「你以為在這裡，這種事情發生的少嗎？」景淮扶著青年薄薄的腰身，聲音柔和，動作卻兇殘至極。
「外面聽不見，叫出來。」
柯伊還是不肯，終於在一次深深的佔有后，哭出了聲。
「討厭你……」他帶著哭腔，「景淮，我討厭你。」
身後的動作驟然停下，他還沒來得及喘一口氣，更加兇猛的攻勢把他帶入了狂風暴雨。
柯伊覺得自己要死在這裡了。
一切結束，已經是幾個小時以後。
空氣中瀰漫著頹靡的味道。
景淮把玩著青年纖細的腳踝，面無表情。
沙發上是一具赤裸的身體，白皙的皮膚和黑色形成強烈的對比，肩膀鎖骨，特別是腰間的紋身，點綴著點點吻痕。
他閉著眼睛，一動不動，眼尾還帶著未乾的淚痕，充滿了破碎感。
景淮把外套蓋在青年身上。
自己失控了。
特別是那一句我討厭你以後。
衣服又被撕碎，他出門買了一套新的，再回來抱起柯伊，給他穿上。
柯伊任由景淮擺弄，連眼睛都沒有睜開。
下一秒，他被抱起。
開門的聲音，然後是走廊的腳步聲，他知道自己這副樣子，只要不瞎的，一眼就能看出發生了什麼。
於是他一直閉著眼睛。
咔噠——
車門打開，景淮抱著青年，坐在了後排，然後示意司機開車。
「回家……」
柯伊虛弱地開口，「我要回家……」
「你連站都站不起來，是想讓我抱你回房間，還是讓你的父母出來接你。」男人嗤笑一聲。
他指尖微動，沒有再說話。
回到別墅，景淮蓄了一池子熱水，把他放了進去，洗去深處的濁液。
柯伊無力靠著浴缸，眉頭微微蹙起，承受著那處的刺痛。
洗完后，景淮用浴巾裹住，再抱到床上。
多像體貼的戀人。
可柯伊的內心毫無波瀾，那場粗暴的情事，已經奪取了所有的精力。
好像一根蠟燭，被燃燒殆盡。
景淮望著瞳孔渙散，面如死灰的青年，緩緩的把他拉進懷裡。
瘋狂褪去，他深吸一口氣，終於把那一句話說了出來。
「你和他，到底……」
話沒說完，懷裡的柯伊突然笑了起來，並且越笑越大聲，甚至笑出了眼淚。
你問了，你終於問了。
但為什麼問的那麼遲……
我該怎麼回答你呢。
「你笑什麼。」
「景淮，你是不是還喜歡我啊。」柯伊勾了勾唇角，「所以才用這麼幼稚的手段報復我。」
景淮眼眸一沉，深藏在內心的秘事被狠狠戳中。
這幾乎讓他慌了神。
然而很快又恢復了鎮定，沉聲道：「你想說什麼。」
「我想說……」柯伊毫無畏懼的抬起眸子，一字一頓。
「三年前你看到的一切，都是真的。」
景淮耳朵翁的一響，腦海一瞬間的空白，等他反應過來，自己已經掐住了柯伊脖子，把他狠狠的壓在身下。
「你，再，說，一，遍。」
柯伊被掐得呼吸困難，還是笑著，「我說，我真的出軌了。」
指尖收攏，景淮額頭青筋跳起。
你怎麼敢，這麼坦誠的說出來。
「生氣幹什麼。」柯伊揚起眉毛，笑道無比暢快，「你不是本來就這麼認為的嗎？」
「景淮，你現在是不是在想，像我這樣的爛人，值得你喜歡嗎？」
「我也覺得不值得。」
柯伊歪了歪頭，表情變得無辜，「可是我只是出軌，又不是殺人放火的大事，這一個月，你也虐夠了吧。」
怒火充斥著血管，這一瞬間景淮真的有把柯伊掐死在床上的念頭。
「柯伊！」他厲喝道。
「我已經付出代價了，放過我吧。」
柯伊深吸一口氣，把真正想說的話說了出來。
太累了，他不管景淮是不是真的還喜歡他。
放過我吧。
這段畸形的關係，該結束了。
景淮死死盯著青年漆黑的雙眸，試圖從裡面看出什麼東西。
然而除了坦誠，他什麼也沒看到。
那件事是他三年的夢魘，不去聽不去看不去想，逃避現實，結果今天在柯伊的口中，得到了答案。
微末的希望破碎。
你終於承認了。
他咬牙道：「你不怕我打壓你父親的公司？」
「你會嗎？」
儘管再不承認，他腦海里出現的第一個想法。
就是不會。
與此同時，他終於意識到自己還是喜歡柯伊的。
然而這份喜歡，讓他感到自己無比的下賤。
理智搖搖欲墜，景淮掐著柯伊的脖子，提起來，看著柯伊呼吸困難，掙扎難受的樣子，無動於衷。
掙扎的力度減弱，呻吟微弱，他終於鬆開了手，任由柯伊跌落床面。
景淮面無表情，看著柯伊伏在床上，裸背單薄，蝴蝶骨支棱著，脖子烙著青紫的掐痕。
他一聲一聲咳嗽著，肩膀聳動，看上去可憐極了。
然而這個人，根本不值得他的憐憫。
手指收攏成拳，薄唇吐出冰冷鋒利的字眼。
「柯伊，你真噁心。」
柯伊顫了顫，心口狠狠地割開一道口子。
想要流淚，但控制住了。
他都要驚嘆自己的控制能力了。
「你父母的公司，我不會動。」男人的聲音居高臨下，冷如冰霜，「你和我，也再沒有一點關係。」
「滿意嗎？」
柯伊蠕動唇瓣，發出嘶啞的聲音。
「謝謝。」
你的生日禮物，我真的，很喜歡。
景淮走了。
柯伊捂住脖子倒在床上，緩了半天才恢復了一點力氣。
喉嚨被暴力掐過，咳得淚水都出來了。
他結束了這段關係，景淮再也不會來找自己。
以後他們兩個人，就是完完全全的陌生人。
挺好的，不是嗎？
他費力地給自己穿好衣服，最後看了一眼，離開了別墅。
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到家，已經接近凌晨四點，他望著熟悉的大門，心底湧現如釋重負的感覺。
這一月下來，身心俱疲。
生活終於能回到正軌了。
他不免彎起了唇角，露出一絲微笑。
就像現在的時間，凌晨四點，黎明前的最後黑暗。
太陽馬上就要出來了。
他輕輕的走上台階，用指紋解開門鎖，推門進去，正想著如何偷偷的上樓，不驚動父母。
下一秒，柯伊的笑容僵住了。
客廳開著燈。
他看到爸爸媽媽坐在沙發上，一臉嚴肅的望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