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先生的秘密情人(5)
柯伊臉色刷得一白,心口的傷疤再次被血淋淋撕開。
怪不得,怪不得這麼眼熟……
原來這家酒店,這間套房,是方白秋給他設下圈套的地方。
故意淡忘的記憶活生生被撕開,痛苦爭先恐後地噬咬傷口,胸口劇烈起伏,尖銳的疼痛好像要刺穿太陽穴。
他抓住景淮的手臂,哀求道:「換個地方好不好,不要在這裡。」
景淮望著臉色煞白,渾身顫抖的青年,嗤笑一聲:「怎麼,觸景生情了。」
故意做出害怕的樣子幹什麼,這裡不是你和方白秋纏綿的好地方么,你應該更加放鬆才對。
還是說,你還有那麼一點廉恥之心?
「不,求你了,換個地方。」
柯伊繼續哀求,空氣好像有了重力,壓得他喘不不過氣。
看見景淮根本沒有答應他的意思,他咬了咬牙,從另一邊下床,往門口跑去。
然而沒跑幾步,又被抓住扔了回來。
「想反悔?」景淮掐著青年的脖子,微笑著把他按在床上。
太遲了,你沒有反悔的機會。
這樣就難過了嗎?他很期待,如果柯伊失去一切,會是什麼樣子。
柯伊的臉深深的陷進床面,呼吸更加困難,下一秒他被翻了過來,兩隻手腕被什麼東西捆了起來,高舉過頭頂。
他咽嗚著搖頭,淚水流到床單上。
沒有反悔
只是不要在這間房間。
「不要……」
然而回答他的,是衣服撕開的聲音。
小腿抬起,身體被破開,柯伊疼得渾身發抖,忍不住哭出了聲。
太疼了……
他踹著男人的肩膀,企圖掙脫,卻被牢牢地固定在了床上。
接下來,是更加猛烈的狂風暴雨。
柯伊無力地歪著頭,瞳孔潰散,朦朧的視線下,頭頂的燈光被淚水暈染。
在這裡,他被最好的朋友背叛了一次,又被曾經的戀人近乎強、暴了一次。
這算什麼。
為什麼他要被這樣對待。
一時間,心理上的痛苦勝過了身體的。
不知道過了多久,景淮終於停止了動作,俯下身,吻了吻青年泛紅的眼尾,解開束縛。
青年閉著眼睛,睫毛哭得濡濕,渾身上下遍布吻痕,悄無聲息地躺在床上,好像死過去了一樣。
他把青年抱進懷裡,指尖在裸露的脊背劃過,撩了撩青年微潮的髮絲,眸光幽暗。
很殘忍的第一次,他沒有顧忌懷裡人兒的感受,純粹發泄著慾望和不滿。
三年前,他無論如何也不會想到,自己和柯伊的第一次,會是單方面的折磨。
青年很單純,自己就算有那方面的想法,也從來不會表現出來,生怕嚇著他。
誰知道柯伊只是表面單純,背地裡卻把自己的愛意當做垃圾踐踏。
心中微微的心疼被恨意強勢壓下,他湊近青年的耳邊,輕聲道:「我和方白秋,誰讓你更舒服?」
柯伊本就瀕臨崩潰的神經啪的斷掉,他哭了一聲,顫抖的手指捂住耳朵。
別說了,求你別提他了。
那天方白秋叫他出去吃飯,他原本想拒絕的,但聽到方白秋說自己心情不好,想找個人一起聊聊天。
於是他去了,哪知道這個決定會讓自己後悔不已。
他們一邊吃飯一邊聊天,聽著方白秋的苦惱,他想盡辦法安慰,結果正要結賬走人的時候,他突然感到一陣頭暈,扶著桌子喘息幾下,眼前一黑就倒了下去,最後的畫面,是方白秋走過來抱住他的身影。
再醒來時,他躺在床上,外面已經是白天。
方白秋沒有隱瞞,把昨晚發生的事都告訴了他。
一切都變了。
憤怒,痛苦,后怕,愧疚……
一整頁的未接電話深深地刺痛了他的眼睛,他不敢面對,只是和景淮說了對不起,回到家把自己關在屋子裡整整一天才緩過神來,決定和景淮說清楚。
但是他走了,乾淨利落的走了。
臀肉被重重掐了一把,柯伊痛得睜開眼睛,對上男人冰冷的眸子。
「回答我。」
「我和他沒有……」
「我只想知道,誰上你更舒服。」景淮一字一頓,「其餘的解釋,我不想聽。」
青年不說話,他的唇角泛起冷笑,手指狎昵地握住什麼。
「不說話,我們就再來一次。」
柯伊唔了一聲,蜷縮起身體,聽到再來一次,崩潰地哭喊道:「是,是你,你。」
不要再來了,他已經承受不住了。
「真好。」
景淮吻住青年的雙唇,肆意噬咬,直到青年氣息枯竭,無力地推著肩膀,才鬆開手。
「我可以繼續救你父親的公司,也可以讓他跌的更慘。」他捏起青年的下巴,「條件是你得足夠聽話,我不希望看到你身邊,再有任何像方白秋一樣的人。」
柯伊垂下眸子,點了點頭。
「好了,今天算一次,你可以滾回去了。」他望著青年驀地抬起雙眸,嘲諷道,「怎麼,還讓我抱著哄你睡覺嗎?」
柯伊的臉像被扇了一巴掌一樣,艱難地坐起來,腳一軟跪倒在地,羞恥的液體順著腿根下流,簡單擦了擦,然後去拿衣服。
他看到一地的碎布愣了愣,直到景淮說衣櫃里有備用的衣服,一步一挪地走過去,穿好。
這樣也好,他本來就不想在那個房間多待。
青年的背影蹣跚,景淮深吸一口氣。
他知道柯伊被自己折騰得有多厲害。
只要柯伊回一下頭,停頓一下……
但是他沒有。
景淮的表情恢復冰冷。
原來你真的這次當做一次交易,那我也沒必要挽留你。
渾身酸軟無力,每走一步,那裡就火辣辣的疼,柯伊扶著牆,走一段路就要歇一歇,好不容易到了酒店外面,等了小半個小時打上計程車。
車上,他用力地抱緊了書包,打開手機,看到母親幾個小時前給他發的照片,怔了怔。
對了,他們慶祝渡過難關,今天去聚餐了。
照片上是一家餐廳,桌子上擺了滿滿的菜,父母還有程書文,坐在一起對著鏡頭笑著。
很溫馨。
他也笑了一下,眼睛卻湧出了更多的淚水。
家裡黑暗而安靜,他神情恍惚的走上樓梯,推開房門再也撐不住,啪的摔倒在木地板上,在地上躺了好一會,撐著地面去了浴室,洗去了腿間的濁液。
柯伊足足睡到了第二天中午,連上午的課都忘記了。
這是他第一次曠課。
楊培發來微信問他去哪裡了,這節課的老師是個老古董,次次都要點名,只要有人不在就要大動肝火,平時成績立刻扣二十分。
要不是楊培捏著嗓子喊了一聲到,他這門課別想拿高分了。
後來幾天,景淮隔幾天就會找他一次,白天和晚上各佔一半,有時候中午剛吃過飯,就把他叫去了。
但叫他的時間,每一次都有課。
起初他還向老師請假,但次數多了,老師便質問他哪來的那麼多事情,他百口莫辯。
他又向景淮懇求能不能換時間,但每次除了更粗暴的對待,沒有結果。
於是柯伊只好逃課,但次數一多,就會被老師抓住。
班主任已經找過他了,表示就要找他的父母好好的談一談。
柯伊再三保證不會再有下一次,班主任才放過他。
爸爸媽媽這邊,也發現他晚上回家的時間越來越晚,好不容易才糊弄了過去。
他和楊培也疏遠了,明明他只有一個關係好的大學朋友……
一天的課程結束后,柯伊跟著人流走出教室,夏日的陽光炫目,投下金色的碎影,他提著書包,正打算回家補個覺。
突然一位身穿運動服的男生攔住了他,抓耳撓腮,半天憋不出一個字來。
柯伊認出這個人是青年志願者協會的成員,他們之前有一起做過幾次志願者活動。
他疑惑地抬起頭,客氣道:「你好,有什麼事嗎?」
崔丹南望著漂亮的青年,漲紅了臉,囁嚅了半天,突然從背後拿出一朵花和一張紙,塞進他的手裡,然後飛快走開了。
柯伊被突如其來的事情搞得一頭霧水,打開紙張一看。
裡面寫著一句話。
我喜歡你,我們可以談戀愛嗎?
柯伊啼笑皆非,回想起崔丹南剛才的窘態,忍不住彎了彎唇角。
正想著怎麼拒絕,手裡的紙張突然被抽走,陰影投下,他下意識地抬頭。
下一秒,笑容僵住。
景淮手裡拿著那張紙,正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您怎麼,來了。」柯伊結結巴巴道。
「來看看你老不老實。」景淮揮了揮手裡的紙張,笑意卻不達眼底,「你笑得很開心啊。」
處理完繁重的公司事務,他不過是突發奇想來接柯伊下課,就看到了這一幕。
柯伊連忙解釋道:「沒,沒有,我和他什麼都沒有。」
景淮當然知道他們什麼都沒有。
但這一幕,讓他忍不住想到柯伊和那個人抱在一起的照片。
明明不再喜歡柯伊,他仍舊抑制不住的生氣。
景淮眸子深了深,抬起青年的下巴,指尖微微摩挲。
柯伊微微顫慄著,看見周圍不少人投了視線過來,忍不住開口求道:「先生,我……」
話還沒說完,下巴的力道驀地一重。
他看見景淮眯了眯眸子,「不聽話,是要受罰的,不如——」
「把我的名字紋在你臉上,省得你再勾別人。」
柯伊瞳孔驟然一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