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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君的深宮寵妃(23)

  顧懷山一字一頓,握著劍柄的指節發白。

  「若我想要陛下的一隻手呢——」

  柯伊飽受寒毒之苦,憑什麼你像沒事人一樣坐在這裡。

  你也應該受到懲罰。

  雪白劍鋒盪開的冰冷弧度,楚修神色未變,淡淡道:「可以,但得等到阿伊治好病,我才能履行諾言。」

  「為什麼。」

  「因為我現在,是阿伊的傀儡。」楚修沒有動作,在顧懷山驚疑的目光中,臉側漫上詭異的黑色紋路。

  「他的痛苦,已經全部轉移過來。」他勾起唇角,血紅的眼底閃過一絲柔色,「你不能破壞平衡。」

  禁術的反噬和寒毒,他才壓到一個平衡點,若是斷了手,必然會失衡。

  足以讓人疼到失聲的疼痛像潮水一樣洗刷著神經,這一個月,日日如此,他已經能做到面不改色。

  特別是阿伊面前。

  看著眼前的場景,顧懷山難以置信。

  傀儡術,他也略知一二。

  瘋了,真的瘋了。

  柯伊把楚修的寒毒渡過來是瘋,楚修把自己做成傀儡更瘋。

  不知過了多久,他深吸一口氣,收回劍轉身離去,推門的手一頓,「別把自己玩死了,不然……」

  「他也會傷心的。」

  楚修斂下眸子,輕聲道:「自然……不會。」

  不會死,但其餘的,就不敢保證了。

  另一邊,天澤宮內。

  柯伊坐在床上,吃了一顆蜜餞

  【33,你確定沒開疼痛屏蔽嗎?真的一點感覺都沒有唉。】

  他捏了捏臉頰的肉,憂愁道:【我懷疑我吃胖了。】

  33掃描了他的身體,得出結論:【沒胖,你是不是忘了你身上有寒毒這件事了。】

  【不好意思,過得太舒服,確實忘了。】

  【但確實很奇怪。】33平淡道,【正常來說,你應該痛成一幅抽象畫,而不是在這裡和我吐槽梅子太酸,想吃甜的。】

  【或許是沈雲清太厲害了。】他聳了聳肩。

  【打算什麼時候脫離世界。】

  他伸懶腰的動作一頓,過了一會說:【先過完這個年吧,蕪湖,沈雲清不愧是原主角受,不僅長得好看,還擁有bug級的醫術。】

  床帷外突然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他微微探出頭,然後看到來人後怔了怔。

  「顧、顧小侯爺。」

  顧懷山腳步停住,望著嘴裡叼著一顆梅子,一臉疑惑的青年,緊張到:「你……什麼感覺。」

  柯伊被問得一頭霧水,「沒什麼感覺。」

  頓了頓他又擔憂的說:「小侯爺,你是不是,沒休息好。」

  這一身的露水和掩不住的疲憊。

  顧懷山緩了一口氣,強打起精神微笑道:「沒什麼,路上趕了些。」抬起手然後又放下,最終說,「好好治病,等你好了,一起去酒樓喝酒。」

  柯伊怔了怔,想起燈會那天他說的話,笑著說了聲好。

  望著青年挺拔的背影,他忍不住脫口而出,「對不起,是我……」

  是我拖累了你。

  「你已經說過一遍。」顧懷山轉頭,打斷青年的話,「以後不許再說。」

  顧懷山走後,柯伊從罐子里又拿出一顆梅子,嘆氣道:【33,這個世界我有點不忍死了。】

  晚膳時間,楚修照常把他抱到膝上,夾了一塊山藥給他。

  他輕微的晃了晃腳尖,低頭道:「陛下,我的手又沒事。」

  「你的一切,我都想代勞。」楚修環住青年的腰,「還疼嗎?

  柯伊搖頭,嘟囔道:「不疼,說了多少次了。」

  為什麼老是問他這個問題。

  「那就好。」

  楚修輕輕地說。

  第二日,柯伊被睡的正迷糊,被包裹的里三層外三層,嚴嚴實實,抱上了馬車。

  「去哪啊。」他躺在楚修的懷裡,睫毛輕扇,被困意拉扯著,一直把他往下拉。

  「去葯谷。」

  他一驚,驀地睜開了眸子。

  楚修安撫地握住他的手,「別怕。」

  最後一步,沈雲清說,必須有人協助,不然他也沒把握。

  他輕輕撫上青年的睫毛,眼中無盡的柔情和繾綣,突然道:「阿伊,是你把我送到葯谷的吧。」

  青年調整了姿勢,閉著眼睛,發出一聲軟軟的輕哼。

  過了一會,楚修啞聲道:「……對不起。」

  柯伊給了他一劍,醒來后便身處葯谷之中。

  早該發現的,自己哪有這麼好的運氣。

  這一生,他親眼看著母妃被死在面前,又親手斬殺了父親和兄弟,摯愛差點因自己而死,看似坐擁天下,其實無比孤寂。

  年少時期,那個術士說著自己命犯孤星,居然一點也沒錯。

  他抱緊了青年,額頭抵著單薄的肩膀。

  別死。

  我只有你了。

  馬車行駛了兩天,隨行的禁衛時刻關注是否有危險,柯伊除了吃東西,幾乎一直睡著,偶爾被楚修抱出去呼吸新鮮空氣。

  第三天中午,葯谷終於到了。

  他被楚修抱下馬車,睜開眼睛,微苦的葯香縈繞在鼻端,一眼看到鬱鬱蔥蔥的樹植,背著葯籃的白衣年輕人路過,表情平和,向他們略一拱手,又去忙自己的事情。

  葯谷和楚修似乎有協議,楚修庇護葯谷不受侵擾,安心行醫,葯谷之人則接受楚修合理的差遣。

  一路往前走,他被抱到了一間竹屋,放到石床上,望著陌生的環境,未知的恐懼攝住了心魂,心臟猛地加快,不由自主地攥住了楚修的袖子。

  楚修垂下眸子,撩開他的黑髮別在耳後,溫聲道:「睡一覺就好。」

  「陛下,我要是……」柯伊沒有鬆手,深呼吸才繼續說,「我要是沒了,請和我的父親和兄長說,我去遊歷四方了,還有您……」

  「不許和我一起去。」

  楚修嗯了一聲,俯身吻了吻青年的唇,兩人的墨發纏繞,一時間分不清彼此。

  過了一會,他接過沈雲清遞來的葯碗,裡面清澈見底,靜靜盛開著一朵幾乎透明的依蘭花。

  「喝了等會就不疼了。」楚修輕聲道。

  柯伊扶著楚修的手,小口小口地喝下,很快困意上涌,輕輕喊了一聲陛下,閉上眼睛,身體逐漸沉重,陷入黑暗。

  沈雲清帶著兩名葯谷弟子進來,便看見楚修把懷裡的青年放好。

  「準備好了嗎?」他問。

  沈雲清點頭,眉梢微挑,看向楚修,「我倒是要問你,你準備好了嗎?」

  那碗葯的確放了讓人安神沉睡的東西,但一旦開始去毒,無論睡得有多沉,都會活生生痛醒過來。

  但楚修用了南疆傀儡禁術,那麼痛不欲生的人……

  該是他。

  楚修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看了一會青年的睡顏,起身往外走去,走進一間已經準備好的石屋。

  石門剛一關閉,他便猛地摔倒在地,黑色的暗紋浮現,按在地上的指節發白,指甲崩裂,滲出烏黑的血液,密室的地磚咔的一聲,碎成了無數塊。

  開始了。

  冷汗和血液滴到蛛網般的地磚上,痛苦灼燒著神經,好像聽到了什麼斷裂的聲音。

  意料之中。

  ……

  柯伊舒舒服服的睡了一覺,醒來后,他坐起來,看到雙腿纏繞的紗布一臉懵。

  這就,這就完事了?

  渾身上下真的一點都不痛啊。

  眼尾的紅痣突然傳來滾燙的熱意,他抬手按了按,微微蹙起眉。

  這一個月,這顆痣的顏色越來越深,還時不時的燙他一下,他和楚修說了,但楚修說沒有大礙,或許是施針的副作用吧。

  但他總覺得沒這麼簡單。

  「你醒了。」

  抬頭,他看見恍若謫仙的白衣公子走了進來,坐在自己身邊,濃密的睫毛微顫,動手解開他腿上的紗布。

  他正想說些什麼,瞥見左右腿都有一道狹長的刀疤和猙獰的縫線,頓時嚇了一跳。

  【33,我好像被做了一台骨科手術?!沈雲清怎麼做到的!】

  下一秒,眼前閃過紅白的畫面,他氣急敗壞道:【我只是感嘆一下,你不是讓你真的把手術畫面放給我看!】

  啊啊啊啊啊好可怕的!

  「好好養著。」沈雲清換藥,重新纏上乾淨的白紗,「這半年,你就待在葯谷。」

  「多謝,麻煩你們了。」

  柯伊垂眸,想到什麼驀地抬頭道:「陛下呢。」

  「政務繁瑣,他看到你沒事,就先回去了」

  這樣嗎?好像也說的通,畢竟楚修陪他出來一趟,肯定耽擱了不少事情。

  但是又哪裡怪怪的。

  半年不行,最多一個半月,他還想回家過年呢。

  沈雲清走後,他戳了戳小腿,突然一掌拍在身側:【哎呀,忘了一件事情。】

  【什麼。】

  【我要問問沈雲清,他給我吃了什麼葯下個世界帶上,以後你就不用耗費能量給我開疼痛屏蔽啦。】

  33:【……】

  真貼心,謝謝。

  一個月後——

  「明天找你玩,再見啦。」

  白衣小師妹嬌俏的做了個鬼臉,蹦蹦跳跳的走了出去。

  柯伊整理了一下桌上的花繩,用厚厚的毯子蓋好腿。

  腿已經能慢慢行走了,隨著寒毒的減退,他也變得不怎麼畏寒。

  腦海里突然響起一道雜音,他解繩子的動作一頓,隨即喜道:【33?】

  【對。】33披著豪華加厚版防火牆,【我查清楚了,楚修把你和他的精神連接起來了,而且是單向連接。】

  一個月前他就看出宿主的精神連接有些不對勁,順著摸過去,結果被彈飛了無數次都沒有結果,回總部添加了無數層豪華版防火牆,才查出來。

  【啊?】柯伊愣住了。

  什麼連接,怎麼聽不懂呀。

  【也就是說,他把你的痛苦轉移到了自己身上。】

  柯伊反應了半天才,驚道:【你的意思是,我治病一點感覺都沒有,不是因為沈雲清醫術高超,而是楚修的原因?】

  【沒錯。】

  【那那那……】他結巴起來,【他現在在哪,人怎麼樣了?】

  轉移痛苦這種事情一聽就很歪門邪道,楚修還說什麼政務繁忙,就是來騙他的啊。

  【我不能探測他的精神世界,太混亂了,我只知道,他現在還在葯谷。】

  柯伊手裡的繩子因為用力啪的斷掉。

  還在葯谷?

  既然還在葯谷,一個月了都不來見他一面,一定是有不得以的原因。

  楚修他肯定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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