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8 語公子虛的很吶
世人皆知,天下有四公子。
就像是很多年前除了南嶺妖域,旁四域的天賦最高修行最強的那四位年輕天驕,被人們喚作天下四君。
是各域年輕一代的執牛耳者,無人能出其右,皆有破入至高境界的大天賦與造化,是未來必將震懾一域的人物。
事實上,那四位的天賦,在浮生大陸萬古以來,也絕對是屬於佔據頂層的那一層次。
似是世間人因此起了閑談,后又成了習慣,便仿照慣例天下四君,有了天下四公子的稱呼。
於是百餘年前,人們便有了排談。
四公子第一位,自然便是西域菩提寺的禪子梵伽,因為他年齡最大,修為在年輕天驕中,近乎冠絕五域。
最重要的是,他是九轉金蓮體,是佛修之中萬年難得一見的大涅槃體質,若是不提前殞落,勢必會踏入至高境界。
何況梵伽是那位不二佛祖的嫡徒,學的又哪裡僅是修行那麼簡單,即便罕有入世,從來不爭,也沒誰爭的過他。
隨之,沒有多少年,那位道公子又被人們絮叨了進去。
自然是因為那位帝鴻聖皇失蹤,道公子的天生聖人之命,再也瞞不住大部分天下人,不僅僅只被修界高層所知,而被世人所知曉。
加之他暫代聖皇,執掌中州風雨,漸漸展露非同一般的理事與決斷才能,令中州萬民安泰,更是令世人所敬佩仰慕。
四公子中的第三位,則是在八十餘年前,被世人排給了無穹公子。
道理更是簡單,他一路打出來了一條無敵之路。
普天之下的同輩年輕天驕,除了梵伽與布足道,便再也沒誰能制衡住他,那位無穹公子的劍,堪稱劍盪天下。
唯一令世人存疑的是,那位無穹公子的天賦幾何,竟是從來便沒有那位大修敢評論一二,大抵是因為他是明大仙子與無夜陛下的子嗣。
至此,天下四公子,已有其三,懸空落一。
隨之數十年間,並非沒有好事者曾經權酌一二,問題是再難挑出一個最為合適的人物。
傳聞在聖域避禍的那位小文公子或可,但他的修鍊天賦終究差了許多。
也曾有人提及北疆年輕一輩的煉骨河與鍾羨陽,又被許多年輕天驕哂笑。
直到有人提到某個人,中州八方大家之中,天機閣的天璇子,世人方才隱有贊同之意。
哪怕天璇子之上,中州已經有了那位道公子,但當世確實再也沒誰能和他爭……無論是實力,還是天賦。
世人本是這樣認為,誰料那年有一個年輕人不服,是東土七曜道宗中,劍冢的少主黎明。
那位先天劍體的少年,提著玄夜重劍孤身闖到了天機閣,只說了一句他不服,便與天璇子做過了一場。
那場比拼,兩人皆受了不淺的傷,罕有人知曉勝負,卻總歸是沒有瞭然后。
於是,天下四公子中的最後一位,便懸了下來。
直到數年前,那位帝鴻聖皇重返聖域,帶回了一個私生子,喚作語公子……
……
……
「我一直都懷疑,那位語公子被尊為天下四公子,多半是那位帝鴻聖皇的意思。」
樊吾嘟囔了一句,示意眾人可以擔心,卻也無需太過憂慮。
畢竟那位語公子雖然是帝鴻聖皇嫡子,但修鍊天賦還未必及的上天璇子,至於修為與手段更是別提,年歲太小太弱。
很多年輕修者毫不懷疑,若非那位語公子是聖皇嫡子,不服他的人絕對要比不服天璇子的多太多。
只是那位語公子才到聖域,天下四公子的風頭便隱隱被加在了他的頭上,很難不讓人懷疑,這是那位帝鴻聖皇在心疼兒子。
那麼,自然不會有人真的去不服,何況唯二有資格的兩人,天璇子幾乎不爭,黎明也不知因何,先天劍體被廢,再無力杠。
「你說的很有道理。」陳語生點頭應承。
他覺得這個樊吾雖然看起來傻福福的,但其實還蠻有頭腦的,幾乎猜到了些許真相。
雖然真相有那麼億點點不同。
對此,陳語生心中當然是一清二楚,因為他曾經對此有過同樣的懷疑,於是抽了個機會,問了一下那位很可能是始作俑者的帝鴻聖皇。
然後得到了一個令他很無語的答案。
消息確實是聖域放出來的,也借的是他老爹的名望,所以天下五域沒誰對此持反對態度,都會給一個面子。
唯一的問題是,很多大修心中都一清二楚,以凡塵的氣度,根本不會摻和這些小孩子的事情,哪怕涉及自己的兒子。
到了那等境界地位,這些孩子間的比鬧與爭望,於他們而言只會當聽聽就罷的小戲。
那麼結論就在簡單不過。
老爹凡塵沒有插手,卻能夠指揮聖域行事,甚至有膽子直接借他老爹名望的人,便只有一個。
大師兄,布足道。
至於為什麼,陳語生只做簡單思考,便得出了答案。
必然與師兄竭力讓他當聖域聖子的目的,有異曲同工之效,就是為了讓他養望,早日在聖域積累起勢力,代接聖皇之位。
大師兄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讓他儘早去覆舟殿里,代替他成為坐在尊椅上的那塊木頭……然後大師兄便可以自己去旁域瀟洒。
用心何其歹毒!
……
……
「我說的自然有道理。」
樊吾聽到陳語生的誇讚,略有些得意洋洋。
雖然這個結論,也是他從別處聽說的,但想來應該是真的。
畢竟以那位語公子弱雞一般的實力,若非帝鴻聖皇暗中拂照,又怎能得了四公子中的最後一個位置。
「但是有道理歸有道理,具體有啥打算?」
陳語生不好奇這些人對聖域弟子的敵意,因為連他自己都覺得上次大師兄的仇恨值,拉的有些滿溢了。
若非打不過,恐怕整個北疆年輕天驕都想打他。
所以陳語生只想打聽,這些人要怎麼對付自己?
「不需要任何打算。」樊吾自信的笑了笑。
「只要人多便好。」
聽到這話,陳語生隱約瞭然,然後心虛的看了眼一旁的苗若。
苗若也認真道:「是啊,那位語公子除了身份之外,無論實力還是境界都很虛,咱們堂堂正正贏就行。」
只要人足夠多,且有些同樣有尊貴身份的年輕天驕們參與,不至於被事後算賬,誰還能輸了不成?
那位語公子可虛的很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