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9 聖皇的凡人妻子（11）

  大師兄親切嗎？

  親切極了，甚至親切的讓陳語生害怕，不知自己是不是該躲在哪裡，乾脆藏起來算了。

  「二師姐，大師兄一直都是這樣的嗎？」

  進入聖域之後，凡塵去了覆舟殿，便將陳語生託付給了布足道與菊小小。

  年幼的陳語生百般無奈之下，趁著布足道去沏茶的功夫，如此問道。

  同時，陳語生忽然有些奇怪。

  自家大師兄可是那位傳說中的道公子啊，戲本子里無數次讚揚過的，哪怕是北疆魔修都不得不稱讚一句的道公子。

  那等身份地位，為何要親自去沏茶？

  似是看出來了陳語生的疑惑，菊小小正在一旁剝著桔子，恬靜的笑著回答。

  「大師兄不太喜歡喝別人沏的茶，無論飲茶還是餐食，大都自己動手料理。」

  多半是被刺殺習慣了。

  不過後半句話，菊小小沒有說出來，靜靜的用桔子噎了回去。

  至於陳語生所問的那個問題，菊小小同樣沒有回答。

  ——大師兄當然不是一直這樣，只是對你這樣啦~

  但這這個事實，菊小小自然不可能告訴陳語生。

  否則未來受苦的或許就不是陳語生，而是她了。

  目前為止，大師兄之所以沒有想讓她接班的理由，大抵是因為她是一個心向西域的師妹，未來幾乎沒可能留在中州。

  最重要的是，她的靈修天賦有限，未來的進境界至多八階上境，幾乎沒有突破至強境界的天資，極難做聖皇繼任者。

  但菊小小不確定，若是大師兄布足道被逼急了，會不會直接撂挑子，然後讓她去湊數。

  而今有了陳語生這個小師弟做填坑，她沒道理拉他脫坑。

  不過看著這個小師弟，菊小小倒也是頗為好奇，清澈圓亮的眼眸中，滿是探尋與興趣。

  都有小師弟了，那師娘是誰？

  情竇初開的少女對於這種情愛之事，向來經不住八卦，何況這件八卦的男主人公還是自家那個石頭一般的師尊。

  或許唯一讓菊小小遺憾的是，師尊的那位女主角，不是蘭二夫人。

  隨之，閑聊之下，菊小小問到了陳語生此事。

  陳語生經過父親提點，知道這位師兄與師姐可以信任，便沒有隱瞞太多，但也沒有過多告知。

  「我母親只是一個凡人，是一個普普通通的行商之女。」

  陳語生一本正經的回答著菊小小的問題，同時簡述著另外一些情報。

  菊小小則是注意到了情報中的一些關鍵詞，同時看著這位小師弟的顏值，推斷出他所言不假。

  「你口中那位，除了美貌之外一無是處的母親，究竟得有多美呀？」

  竟是能讓師尊那等人物折腰。

  難不成堪比一大疆域的第一美人嗎？

  ……

  ……

  覆舟殿內，同樣在探討著這個問題。

  只是凡塵不需要給任何人回應，所以沒有任何人敢問，那位小公子的母親是誰，凡塵將他帶回來又會給個什麼位置？

  這要置道公子於何處？

  「師兄，您成婚是大事，我等聖域諸人，竟是聞所未聞，未免讓我等失了禮數。」

  唐林輔厭厭的說道，雖然周圍的眾多宿老，沒誰敢跟著他脅問，但顯然也都有些心中鬱氣。

  凡塵終究是聖域的聖皇，他成婚確實是中州大事。

  那女子是何等人物，婚事應當如此操辦，這場姻緣能夠為中州帶來怎樣的利益，增進何等威望，促進多少好處……

  這些毋庸置疑，都是需要面面考慮到的問題。

  可而今凡塵成婚，竟然就這樣隨隨便便的結果了，偏偏還沒有任何人知曉，這場婚事究竟是怎麼回事兒。

  覆舟殿內，忽然有些安靜。

  殿外的夕陽泛著緋色，像是很好看的瑪瑙點綴在墨藍偏暗的天空，明媚與黯淡兩種顏色交織在一起，很像是春城小戲流行的幕布，好看又恢弘。

  凡塵靜靜的理著這些年較為重大的事務摺子，見大弟子做的確實很好，心中不由得愈加欣慰，安心了許多。

  他確實可以考慮真正隱居了。

  至於唐林輔的問題，以及諸多聖域宿老們的視線，凡塵一如既往的不在意。

  就像是很多年前太玄冥帝佔領聖域，他被迫遠走逃命之際，依舊不曾有過難以釋懷的感情。

  聖域對他很重要，但絕不是最重要的。

  ——聖域之所以是聖域，不是因為它是聖域，只是因為聖域是聖域。

  「我成婚當然是大事，但也是我自己的事情。」

  與你們無關。

  與聖域也無關。

  言落，殿內落針可聞，卻沒誰敢在多問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