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 鈴草娘子筆耕不輟

  (63章有修改,半天之內看過63章的讀者老爺們,拜託刷新章節重看下,捂臉,抱歉抱歉。

  上午發完前天寫的63章后,總覺得有些不對勁,重新看了一遍大綱,才發現前天的自己腦袋生鏽了,險些把這麼重要的角色的出場感覺給寫錯。

  原63章,是幽淵算計刺客的劇情,出場感是帥氣與冰冷,就是『好A的一小姐姐』這種感覺,但大綱和人設里,不是這種。

  幽淵的定位是『暖冷的姑娘』,就是那種既堅韌又強大,待人溫柔對世界充滿熱愛,但偶爾展露的淡淡笑容,總會讓人覺得心疼且有種與世界間帶著淡淡疏離感的角色。

  如果光是帥氣、強大與冰冷,卷三的『略有心酸卻讓人滿床打滾姨母笑的糖』味道就不對了。

  新63章略過了有趣的刺客劇情,雖然有些可惜,但感覺挺好,只淺淺點了一下寧靜溫柔的感覺,別的鋪墊以後慢慢加,不至於脫離大綱。

  寫了這些年書,以前比較習慣塑造夢不語這類,堅毅冷漠卻可憐可愛的姑娘,然後被強大男主救贖,幸福微笑溫馨生活,產生溫暖而小感動的劇情效果,這種還挺容易的。

  幽淵這種角色,我還是第一次嘗試,大抵是本就熱愛世界,也被人所愛,但溫柔的笑容間就是彷彿缺失什麼重要之物,然後遇見最好的少年,漸漸添補那份缺失,最後能夠真正圓滿微笑的類型。

  以上。

  我以後發稿前,在多思考兩遍,下次不犯這種錯誤,這次請原諒……給諸位讀者老爺們賣個萌吧……哎嘿~)

  ……

  ……

  幽淵與明風鈴前往鴻雁城的路,自是一帆風順,沒有刺客礙眼。

  不是刺客們不想,而是不敢。

  永夜齋的四大劍侍之首,春詩語正是明風鈴的護道者,天下間敢當著她的面出手的修者不多,除非是一方大宗的執掌者。

  但那便意味著和太清宮與永夜齋同時宣戰,需要承受三位至強境修者的怒火,五域間沒誰承受的起這個代價。

  與明風鈴同行,無疑也是幽淵難得安穩的旅途時光。

  到了鴻雁城,迎接兩人的更是鴻雁城的主人,秦客公。

  鴻雁城不比尋常小城,在整個東土亦是樞紐大城極具意義,這座城的鎮守者秦客公,在東土也有著頗高的輩分,修為與境界都罕有人及。

  傳聞兩百年前,他可能已經突破了道修八階的合體境界,此等實力甚至能與東土七曜大宗中的執掌者一戰生死。

  隨著秦客公的熱情接待,明風鈴與幽淵各自持禮感謝,春詩語警惕的將兩人護在身後,沒敢鬆懈。

  直到被侍女引進廂院,在客齋休息時,明風鈴才古怪的看了春詩語一眼。

  「您剛才怎麼那麼緊張?」

  明風鈴雖然輩分比春詩語還高,但礙於年齡,自小便是春詩語護道教養長大,反而對春詩語很尊敬。

  何況修鍊難論歲月,不知何夕,浮生大陸便流行著輩分各論各的習俗,算是亂中有序。

  春詩語握著劍,沉默了片刻。

  「我不了解那位秦客公,自然得提防著他害你們。」

  換而言之,那位秦客公的實力已經讓春詩語忌憚,連她都沒太多自信能夠隨時護住這兩個小姑娘。

  聽見這話,明風鈴不由得扁著嘴打趣,稚嫩的小臉滿是嬰兒肥的可愛。

  「還是您的境界太弱,都是四將之首,您看看聖域那位梅大先生,再不濟看看天門那位魑摩柯將軍……」

  聽著這話,春詩語恨不得將明風鈴的褻.褲扒下來抽,直接給她打腫到哭姐喊姐夫。

  「老娘……姐姐我才多大?」

  春詩語牙痒痒的齜話,視線是滿滿的怨念。

  「那位魑摩柯將軍大我六百歲,比我強不是很正常?」

  「至於聖域的那位梅大先生,可是五域中輩分最高的幾人之一,活過的歲月久的離譜,偏偏看起來還很年輕,實力已然深不可測,即便還不是至高境界,多半也只差臨門一腳。」

  「你拿我與他們比,可是沒良心了?」

  面對春詩語的嗔惱,明風鈴立即乖巧了許多,直到對方消氣,去隔壁房間休息,方才緩了口氣。

  不過她也知道,有幽淵在場,這位自幼拉扯她長大的春姐姐,倒也不可能真的『執行家法』教訓她,頂多是被氣走。

  片刻后,幽淵用小玉提壺續了些甜茶,有些好奇的看向了明風鈴。

  這位明三姑娘正將隨身的筆墨紙硯鋪開,極為認真的開始一行行撰寫文稿,看似像是凡間的戲本故事。

  「你寫的還是那小葷書?」

  作為明風鈴為數不多的朋友,幽淵當然知道這丫頭曾化名『鈴草娘子』,利用凡人女先生的身份出書。

  這要是被明大仙子知道,恐怕她之後的三十年就別想踏出太清宮一步。

  「叫《南廂百合記》什麼的?」

  幽淵對此不感興趣,但記性很好,十幾年前,明風鈴寫信與她提過一嘴,還用仙鶴給她寄來一打樣稿,可惜至今懶得看。

  聽到這話,反倒是明風鈴白了她一眼。

  「那都是我多少年前寫的了,而今這本喚作《銀瓶梅》,正寫到第五卷,你要看看嗎?」

  幽淵沒什麼興趣,準備冥想入道,但礙於明風鈴的糾纏,還是大意掃了一眼。

  ——翠瓶兒巧計誘夫人,銀蓮娘子脫虎口再入狼窩

  這卷的大意是銀蓮娘子日日被西門大娘子磋磨的受不了,最終趁著某夜在翠瓶兒的『協助』下逃離了西門家,卻未曾想一切都是翠瓶兒的陰謀。

  她嫉妒西門大娘子整日只知恩寵銀蓮娘子,卻不憐惜她,就設下此局,任由銀蓮娘子逃出西門府,被早已埋伏好的葷尼擄回了胭脂庵。

  之後的百日,銀蓮娘子便被拴在胭脂庵的地窖里,供庵內的老尼姑折辱,甚至『租借』給不少被搶了娘子的女香客們泄恨。

  ……

  ……

  幽淵只掃了一眼,寧靜的神情難得展露一絲悵然。

  這是什麼玩意兒?

  她當年到底眼瞎到什麼程度,才覺得這位明三姑娘是個難得的玲瓏人,然後與她做了朋友?

  現在絕交還來不來得及?

  「你這書……」幽淵想斥責兩句,但看著對方興緻勃勃的樣子,還是懶得勸了。

  「銷量如何?」

  「相當好!」明風鈴的聲音清脆,奶聲奶氣的嗓音間,滿是洋洋得意。

  這位平日里端莊乖巧的明家閨秀,也只有在這位難得的朋友面前,才會展露這樣孩子氣的一面。

  「女子竟都愛看這樣的書?」幽淵有些詫異。

  她曾遊歷世間,見過人生百態,但這還真觸及她的學識盲區了。

  明風鈴略頓,神情稍有複雜:「其實買家大多是男子……」

  這也是明風鈴頗有不滿的一點,但還算能夠接受,畢竟讀者里女子數量也不算少。

  「不過那位彼岸紅塵的小聖女,也是我的忠實讀者!」明風鈴想到了此事,眼眸愈亮了起來。

  而且那位叫做煙芋芋的同齡姑娘,還不知道她就是『鈴草娘子』。

  作為玄心鬼宗嫡女,幽淵自然聽說過煙芋芋,何況不久前明風鈴的來信,更是著重提了這件事兒。

  「那丫頭真是太可愛了,我與她共飲一壺清酒,飲到第三杯時,她偷偷換了我倆的酒盞,還以為我沒發現……」

  說著,明風鈴的臉頰微燙,不由得用肉呼呼的小手拍了拍,稚嫩的嬰兒肥臉頰更顯柔軟嬌俏。

  明風鈴甚至沒顧忌幽淵無奈的視線,眼眸中泛起些淡淡的羞意。

  「這次梧桐宴正是個好機會,我得多灌她兩杯酒,給她壯壯膽……」

  只是那時自己是半推半就,互訴衷情好呢?還是假意抗爭不過,事後哭的梨花帶雨博愧疚好呢?

  「你沒救了。」

  幽淵懶得在搭理明風鈴,開始冥想。

  明風鈴輕輕嘖了一聲,扮了個鬼臉后,繼續寫文。

  室內熏香繚繞,能聽清院內鳥鳴葉落。

  不知何時,院內眾多撿食兒的雀鳥中,飛走了一隻最普通的,嘰嘰喳喳的鳴叫分毫未減,卻已然略有不同。

  這時,幽淵才再度睜開眼睛,眸子如深秋古井,深邃寧靜。

  明風鈴也停了筆,看向窗外若有所思,眼眸中是難得的無聊。

  「真煩。」

  春姐姐的感覺怎麼老是這麼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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