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5章 送你去酒店

  幽靜的醫院走廊中。

  顧煙蘿從安德烈的病房出來,右手替秦無妄舉著輸液袋,左手自然的牽過身後默默跟著的秦無妄,狀似遛狗般,帶著他頭也不回的去了他自己的病房。

  秦無妄額際還浮著因噩夢而冒出的虛汗,見到顧煙蘿趁他睡著跑「情敵」病房的慍怒愣是給壓了下去。

  秦無妄深諳醋不可以亂吃的道理。

  顧煙蘿必然是和他「情敵」說了什麼令人傷心的話,不然那廝又怎麼會一副傷心欲絕的樣子?

  顧煙蘿守著秦無妄再次睡去,臨近凌晨四點。

  與此同時,遠在京都二環中心鬧市區,燈紅酒綠的酒吧風情街。

  陸星晚離開醫院后,並沒有回住宅。

  她屏退了一干隨從,獨自駕車,在酒吧街上溜了一圈,凌晨四點都快天亮散場了,所以沿街並不熱鬧。

  陸星晚是這條街的貴賓級常客。

  但凡她蒞臨一家酒吧,絕對是當晚的消費王。

  車內,她左手扶額,右手握住方向盤,神態冷淡英氣,見路邊有家陌生,擺滿花籃的新開高檔音樂吧,找了個車位停下車后,獨自走了進去。 .

  格調獨特的音樂靜吧,名「一酌」。

  內里光線迷離昏暗,播放著古典爵士樂,正前方滿牆擺滿了各類品種的洋酒和調味雞尾酒,五名異國血統的俊美調酒師,正站在吧台後。

  都這個點了,但是這裡竟座無虛席。

  只有吧台,偶有幾張空位。

  「Johnnie walker black lable。」

  陸星晚優雅的坐上高腳椅,向調酒師點酒,無視左右座投來異樣目光的男人。

  在京都,有一句話。

  認得陸星晚的基本都是真正的上流精英人士。

  無論男女,皆敬她一聲「晚帝」。

  認不出陸星晚的,就是土鱉屌絲,只會評判她中性禁慾風的裝扮。

  「新開的店?」

  陸星晚將手機擱在吧台,舉著酒杯,慢慢品味,酒癮一上來,一飲而盡,連點了十杯,還慢條斯理的與外國調酒師交流。

  她看得出這家店的老闆極具品位,挑選的威士忌皆是極好的年份。

  棕發藍眸的調酒師點點頭,見空杯,給她斟滿。

  也就半個小時過去。

  陸星晚就幹了半瓶濃烈的黑方威士忌。

  她手邊的手機,一直在不斷震動,「未備註」的陌生電話不斷打入,不間斷,不放棄。

  陸星晚喝得微醺,瞥見手機,頓覺不耐煩,抓起自己的手機,扔進了吧台左手邊客人的酒杯中。

  酒水飛濺出,濺了人一身。

  「欸你這人怎麼這樣!」

  「賠你一杯,記我賬上。」陸星晚英氣硬朗的眉目壓迫力十足,冷靜幹練,眼神犀利,冷瞥身側客人。

  「我這西裝手工定製的!幾十萬一套!」

  陸星晚痞笑側眸,「怕臟你別穿出來啊,還得我賠你一套新的?」說罷,她掏出支票簿,填寫數額,簽字,團成廢紙扔在了大驚小怪的男人臉上,「拿去多買幾套。」

  被支票紙團砸臉,那男人「噌」一下就站起,怒火三丈。

  「叫你們老闆出來!這人誰啊……」

  陸星晚無動於衷的從口袋摸出煙盒,指間夾著,掏遍口袋,在找打火機。

  說曹操曹操就到。

  老闆正從靜吧門口步入,一派突擊巡查,蒞臨路過的派頭。

  一見店裡起了爭執,邁著他那騷包欠揍的步調,雙手插褲兜里,玩世不恭的走了過來。

  「嘛呢?敢在爺們兒店裡鬧事?吃熊心豹子膽了?」

  來人金髮如芒,微卷凌亂,如浪蕩不羈的漂亮公子哥,肌膚如雪五官深邃,卻又不似外國人那般粗獷英挺,極為精緻,是個賞心悅目的混血兒,有著一雙如碧海藍天般的克萊因藍眸。

  就是,他一邊臉頰微紅,像是被人打過。

  調酒師說的是法語,三言兩語敘述事情經過。

  然後,就聽老闆「西八」了一聲,撞見陸星晚,藍眸圓睜,「老子跟你什麼仇什麼怨,你打完我還來我店裡砸場子?」

  陸星晚指間夾煙,握著酒杯,姿態洒脫不羈,大口喝酒,聞言側眸,見竟是顧煙蘿的「朋友」娘娘腔,頗為不屑。

  「砸什麼場子?賠酒我賠了,支票也給了,他完全就是男人自尊心受挫,不要錢,就要鬧,喜歡跟錢過不去的煞筆,懶得搭理。」頓了頓,陸星晚滿嘴酒氣,眼神醉醺醺的,「哦,這店你的?」

  姬霄撿起地上揉成團的支票,定睛一看,好傢夥!寫了個六十萬?

  這男人西裝材質,算不上上乘,手工剪裁倒是真的,也就十幾萬一套,她分分鐘給了人六十萬?就因為人家說西裝幾十萬?

  這是訛錢吧?

  姬霄收起了陸星晚的支票,沒給那男人。

  他魅眼如絲的斜倚吧台,拍了拍怒不可遏的客人的肩膀,語調圓滑親人,「給爺們兒點面子兄弟,西裝脫下來我派人送去替你洗乾淨,酒錢就免了,下回來我店,送你一杯43年的小磨坊麥芽威士忌,你就報我姬霄的名號。」

  姬霄說話間,指力捏在男人肩膀處。

  看似在笑,實則眼底透著震懾。

  一杯43年限量的小磨坊麥芽威士忌,一瓶可比他一件西裝貴,且極其稀有,能喝到就是運氣+財力,這可不是賠西裝可以比的。

  再者,不遠處姬霄的保鏢已陸續步入,圍滿了整間酒吧,陣勢唬人,男人不敢再折騰,只得跟著酒吧進裡間更衣室。

  姬霄在吧台站了莫約有10分鐘的功夫。

  全程被陸星晚無視。

  她還在喝,一口酒,一口煙。

  姬霄天生一雙含笑迷人眼,即便不笑時,眉眼微彎,魅眼如絲妖孽無比,他瞄了眼腕錶,調侃道:「這天都快亮了,還喝呢?別喝了。」

  「喂,我要關門了。」

  「艹,你別無視我。」

  ……

  陸星晚喝得眼神迷濛,滿身酒氣,才停,掏了掏口袋,準備付錢,卻發現竟沒帶錢包。

  「錢包沒帶。」

  陸星晚醉醺醺的,尚有意識,目光迷亂,朝姬霄實話實說。

  「給你寫支票。」

  說著,她從西裝內袋掏出支票簿和筆。

  「算了算了,爺不缺你那點錢,好像就你有錢似的。」姬霄無所謂的擺擺手,極有紳士風度的拽過陸星晚的手臂,搭在自己肩上,扶著她一路走出店內,「報地址,送你回去,喝成這樣酒駕要坐牢的。」

  結果,陸星晚從兜里掏出一張卡。

  是附近寶格麗酒店套房的長租房卡。

  姬霄一怔,「……額,那行,我送你去酒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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