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寒山茶肆
聽了張道衡的話，蘇望之側身看向山腳。
「什麼事情？」
蘇望之問道。
如此一問顯然是沒有遇到周恆，張道衡聽了蘇望之的話也沒繼續說下去「沒事，沒事，我就是隨便問問。」
張道衡擺手解釋。
一切隨緣，他這個方外之人就沒必要干預了。
「你們怎麼來到長安了？當年您可是發誓永不入長安。」張道衡笑著問向蘇望之，能讓蘇望之改變主意，這可是大周一個奇迹。
「南梁和大周三年之約已到，南梁蠢蠢欲動，皇上命我來長安商談對策。」
張道衡不是外人，蘇望之沒有隱瞞這件事情。
蘇望之心說張道衡出家，是真的出家了？連這件事情都忘記了。
「我倒是忘記了。」
張道衡笑著說道。
大周和南梁邊境之地有一處五百里沃土，兩國因為爭奪常年戰火連綿，彼此都是死傷慘重。
後來大周第二任皇帝，提出一個辦法。
可以不動兵戈來解決這件事情，免得在生靈塗炭。
辦法就是兩國在棋盤之上決定這五百里沃土的歸屬權，三年為期，每隔三年比拼一次。勝者擁有五百里沃土的使用權。
算算時間正好是一個三年時間到了。
張道衡看了一眼蘇望之「不單單是這件事情吧？」
「太子被廢。」
蘇望之補充了一句，他這輩子最不願意提及的人就是周恆，周恆就是他們蘇家的剋星。因為周恆的緣故，蘇望之才離開長安。
「那凝玉怎麼來了？」
「聽聞南梁第一棋手孟方要來挑戰我大周棋手。」蘇望之回答道。
張道衡聽了蘇望之的話，看向蘇凝玉，蘇凝玉師承大周棋聖黃公道，受其真傳，棋藝之上在大周已經是很少有對手。
「看來凝玉丫頭你是重任在肩。」
張道衡徐徐說道。
「凝玉雖然是女兒之身，但也想為我大周進獻綿薄之力。」
蘇凝玉委婉說道。
「有志氣！」
張道衡看著蘇凝玉，這可不是什麼綿薄之力，一盤棋可低十萬兵馬。
「父親，您和張世伯許久未見，你們聊，我和香桃去四處走走！」蘇凝玉拜別蘇望之和張道衡帶著香桃離開了寒山寺。
蘇凝玉離開。
蘇望之看向張道衡的目光突然之間有了變化。
「這麼多年了，你這寒山寺還是沒有動靜？」
蘇望之像是有些急不可耐的問道。
「有些事情可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做到的。」張道衡無奈的回答道。
現如今天下大分。
南楚，南梁，南唐，大周，趙國，北魏，北齊七國並立，互相交伐，戰戈四起都想要吞併對方。
然而在七國並存之前。
天下大同國號為大梁，一統天下五百七十四年。
后因為貴族內亂分崩瓦解。
傳聞中幫助大梁皇室蕭氏一族天下一統的乃是大梁史書中潦草幾筆記載的一位叫做鎮北侯的人。
此人天縱奇才，精通百家之學，尤其是創造了神武大炮。
藉助神武大炮一統四方。
然而歷經五百多年神武大炮早就成為了人們幻想中的東西，已不復存在，鎮北侯韓策的記載更是少之又少，甚至有人開始覺得這是一個神話的人。
是大梁皇室為了一統天下而虛構的存在。
大周從那些史記記載中找到了一些蛛絲馬跡，希望能研製出神武大炮。
蘇望之，張道衡，李光弼三人中張道衡性格最為沉穩，做事嚴謹。最後這個重任落在了張道衡的身上。
寒山寺不過是掩人耳目的存在。
可是這麼多年過去張道衡還是無法製作出那個神武大炮。
「慢慢來！」
蘇望之本想說或許神武大炮根本不存在，但是想著自己老友努力了這麼多年，自己也不好意思去打擊張道衡。
寒山寺外。
「小姐我們去那個茶肆看看吧！」
香桃一直非常的好奇，那個小小的茶肆到底是什麼樣子。
「嗯。」
蘇凝玉點點頭。
倆人從石階一路下來，從官道轉彎很快來到了茶肆。
寒山茶肆。
隨著蘇凝玉的靠近，蘇凝玉發現眼前的人並沒有睡著，而是在哼著一個不知名的小曲。
「桃葉兒那尖上尖
柳葉兒遮滿了天
在其位的那個明阿公
細聽我來言吶.……」
周恆哼著小曲，搖著扇子，閉目養神，全然沒有感覺到蘇凝玉和香桃的到來。
主僕二人來到茶肆旁邊。
香桃想著周恆竟然如此無禮，她們家小姐來了，竟然也不起來迎接。
剛想要上前打斷哼小曲的周恆，但是被蘇凝玉攔了下來。
主僕二人等了片刻。
周恆似乎是並沒有搭理她們的樣子。
「哎！」
香桃實在是有些忍不住叫了一聲周恆。
「嗯？」
聽到聲音，周恆這才反應過來，舉起扇子挑起了斗笠，這才看得清清楚楚。
漂亮！
非常漂亮。
眉黛春山，秋水剪瞳。
蘇凝玉非常的好看，尤其是那雙眼睛，宛如寧靜清澈的湖面盪起的一絲漣漪，剎那之間周恆感覺自己看到了星辰大海。
倆人就這樣彼此對視。
隨著一陣山風拂來，周恆聞到了淡淡的清香，清香撲鼻。
「兩位是來喝茶的嗎？」
隨著山風拂過周恆回過神來，從搖椅上坐起來緩緩問了一句。
「你這裡是茶肆，我們不是來喝茶難道是來休息的？」香桃有些生氣的說道，剛剛周恆的目光肆無忌憚的落在小姐身上，看上去像是一個流氓。
「喝茶也可以，休息也可以，看上面的牌子，喝茶三文錢，不喝茶休息的話十文錢！」
這是周恆明碼標價。
看著周恆指出的牌子，蘇凝玉皺了皺眉，她有些不理解這是什麼意思。
喝茶三文錢，不喝茶休息的話十文錢？
這是什麼規矩。
「小姐沒想到這個人竟然是一個傻子！」香桃看著周恆茶肆的規矩，有些忍不住的笑了出來。
天底下那裡有這樣的規矩。
「香桃休要胡言。」
蘇凝玉讓香桃注意一點形象。
蘇凝玉話雖如此，但自己也是十分的好奇。
「小姐這難道不奇怪嗎？喝茶三文錢，不喝茶直接休息的話十文錢，倘若我們掏了三文錢既喝了茶也休息了，豈不是省了七文錢？」
香桃給蘇凝玉算了一下。
喝茶就是休息，有三文錢就能喝茶休息，誰還會掏出十文錢不喝茶休息。
香桃覺得這就是一個不合邏輯的規矩。
周恆聽著想到的話，心說這又是一個肥羊，自己要的就是客戶的落差感和成就感，滿足感最後還有人性的那麼一點小貪婪。
三文錢做十文錢的事情，還能喝倒茶水，誰看都非常合算，非常佔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