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一十五章風滄瀾!你命數已盡!
看到這一幕,鳳墨伊似瘋了一般狂笑不止,「哈哈哈!」
「風滄瀾!你命數已盡!活該命喪於此!」
被腰間的東西帶入深淵,周圍一點點黑暗,視線逐漸模糊。
目光所視,只有入口處那瘋魔亂顫的身影,以及那不斷徘徊在耳畔刺耳的獰笑聲。
望著黑暗深淵,鳳墨伊笑的青筋暴起,滿目興奮跟激動。
風滄瀾死了!
風滄瀾終於似了!
這裡關押的乃是上古凶獸,風滄瀾一個人被捲入其中,唯有一死!
只有成為凶獸的盤中餐!
鳳墨伊望著深淵入口良久,一遍一遍回想著風滄瀾被帶入深淵的模樣,笑容越發的猙獰可怖。
確認風滄瀾墜落無涯之淵,她捂著鮮血直涌的傷口,踉蹌離開,每走一步就留下一地血跡。
內丹換風滄瀾死無葬身之地,不虧!
鳳墨伊的步步離開,身影逐漸消失。
無涯之淵有東西進入,觸動了入口封印結界。
引的天現異像,察覺到這點的諸仙跟天帝一同趕來。
就看到入口處血跡斑斑,很明顯剛才有人來過這裡。
「這……這血跡是?」
「難不成是裡面封印的凶獸跑出來覓食了?」
「不是。」時瑜凝視深淵入口,涼薄聲音果斷,「結界封印並未破壞。」
「不是裡面的凶獸出來,是有東西進去了。」
「有……東西進去了?」
「不過……這血跡看著像是往外面走的。」
時瑜幽涼目光隨著血跡望去,跟著血跡走向來到無涯之淵外圍,在血跡的終點看到一個鮮血淋漓,奄奄一息的人。
跟來的諸仙臉色微變,「這……不是鳳墨伊嗎?」
一個仙家過去把鳳墨伊扶起來,渡了些仙力后,鳳墨伊幽幽轉醒。
目光掠過四面八方投過來的視線,對上時瑜狐狸眼的一瞬心跳漏了半拍。
「帝姬,出何事了?是誰把你傷成這樣?」
鳳墨伊悄無聲息挪開對視的目光,眸中淚水打轉,在那張蒼白無血色的臉頰襯托下,整個人顯得楚楚可憐。
「是風滄瀾!」
「風……滄瀾?」諸仙對視,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嚴重都是驚悚夾雜著不相信。
風滄瀾縱使有掌控時間的能力,也不能把鳳墨伊傷成這樣吧?
鳳墨伊好歹是鳳族帝姬,也是入了仙籍,怎麼可能被一個人族重傷至此?
「對!」她貝齒咬著蒼白的唇仰頭,眼眶淚水順勢而下,好不可憐,「風滄瀾奪走了我的內丹!」
「她還想殺了我!」
「奪內丹!?」圍攏的諸仙驚愕出聲。
鳳墨伊是鳳族乃是靈獸,修鍊會有一顆內丹。
可若是內丹沒了,就等同於跟個廢人一般。
這內丹可是靈獸的名門。
鳳墨伊的內丹!被奪了?還是被一個人族?
「那……風滄瀾呢?」
聞此,鳳墨伊滾落的淚水越發洶湧,整個人瘋笑了起來,「她死了!」
「她被深淵裡的凶獸卷下去了!她成了凶獸的盤中餐!」
「風滄瀾她死了!」
鳳墨伊突然癲狂起來,圍攏的諸仙目光對視,這鳳墨伊只怕是失了內丹,瘋魔了。
「風滄瀾該在瑤池殿,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時瑜不緊不慢的聲音沒有絲毫溫度,卻是直中要害。
四周仙人恍然大悟,對啊!
風滄瀾被關押瑤池殿,怎麼會出現在無涯之淵?
所有人目光齊刷刷看向鳳墨伊,等待著她的回復。
鳳墨伊聲音一哽,濕潤眼眶望著時瑜。
她如今這樣,上神絲毫沒有詢問關心的意思。
開口問的竟是風滄瀾!
緩緩垂下眼眸,滿是血跡的雙手緊了緊,「是我將她帶到這裡的。」
「她一直不說掌控時間的秘密,我是想帶她來這裡威脅逼問,結果卻出了這種事!」
最開始,是想帶來逼問出掌控時間一事,但看到風滄瀾站在深淵入口旁,她生了殺心。
「那你問出來了嗎?」
一個仙家急切開口,鳳墨伊搖了搖頭,「沒有。」
登時靜謐無聲,靜的呼吸都能聽的一清二楚。
「風滄瀾墜落無涯之淵,絕無生還可能。」
「可惜了這逆天主宰時間的力量。」
一個陣嘆息聲響起,語氣中夾雜著惋惜。
「事已至此,只能這樣了。」
「風滄瀾墜落無涯之淵必死,只怕此刻已經成了凶獸盤中餐。」
無數遺憾惋惜聲響起,唯獨時瑜一言不發。
察覺到氣氛有些怪異,那些聲音越來越小最後完全消失。
「天帝,你看這……」一道大膽的聲音響起。
時瑜眸光掠過鳳墨伊看向深淵方向,「治療鳳墨伊。」
聽到此話,鳳墨伊慘白的臉上浮現一抹笑容。
時瑜心裡還是有她的,還記得她。
現在風滄瀾死了,隨著時間的推移,她他會慢慢忘記這個人的存在。
她有信心,未來的某一天時瑜心中會有她的位置。
鳳墨伊滿臉壓制不住的高興,可時瑜的下一句話卻把她澆了一個透心涼。
「送回鳳族。」
轟——
鳳墨伊如遭雷轟,臉上笑容僵住,緩緩抬頭眸中滿是不可置信。
「上、上神?」
「你說什麼?你要將我送回鳳族?」她質問的聲音越來越尖,彷彿要刺穿人的耳膜,「為什麼!」
「為什麼要把我送走!」
「本帝身邊,不需要自作主張的人。」冰冷的話沒有任何反駁的餘地。
鳳墨伊全身力氣似被抽走,整個人癱軟在地上。
她……一心只想殺了風滄瀾,竟忘了上神最討厭的事。
含淚瞳仁轉動,淚水朦朧了視線,看著遠離的背影她一顆心不斷下沉。
痛由心脈傳遍全身,只感覺冷的厲害如墜冰窖。
「帝姬,小仙帶你去療傷吧。」
聚集的所有人離開,又恢復了原本的寂靜。
散發著詭異沉悶氣息的深淵旁,一抹絳紫色身影站立。
狹長狐狸眼凝視著深淵裡的黑暗,他的手下意識捂住胸膛,呼吸不自覺的急促了起來。
好像……有什麼東西缺失了。
很奇怪,哪兒哪兒都奇怪,卻不明白哪裡奇怪。
望著一望無際的深淵,腦海里無端浮現風滄瀾的臉龐,或哭或笑,或溫柔或嬌蠻。
他捂住胸膛的手陡然抓緊,病態慘白的臉上青筋暴起。
寢宮內,被冰封的心臟極速跳動,包裹的寒冰裂開一道縫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