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以!
絕對不行!
她絕對不可以嫁給伯侯府世子!
他打人,滴蠟的癖好早已經傳開了,玩死了無數小妾跟青樓女子。
「天啊,小姐我們怎麼辦啊!」
「夫人也太狠心了,老爺竟然點頭了。」
「這不是把小姐往火坑裡推嗎!」櫻桃一邊哭訴一邊抹淚。
靜瑤擰著手帕,收回餘光,眼底閃過一絲決絕。
她絕對不會嫁給伯侯府世子!
「小姐,你快去找老爺說說,你是老爺女兒肯定是疼你的。」
「去說說老爺肯定會改主意的。」櫻桃抓著靜瑤的手腕,哭著出主意。
靜瑤卻兩眼紅紅,「爹既然已經答應就絕對不會改主意,求是沒用的。」
「那怎麼辦?」
「難不成小姐就必須要跳那火坑嗎!」
「這夫人也太惡毒了,之前說給小姐說親,櫻桃還琢磨著肯定不會說一個多好的,低點的對小姐好也就好。」
「結果竟然是給伯侯府做妾!」
「我也沒辦法。」靜瑤急的淚眼盈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根本輪不到我說話。」
一主一仆抱在一起,哭哭啼啼不停。
宗正昱不耐的皺了皺眉,想冷聲呵斥安靜都不能。
只能忍受兩個人哭聲煎熬,自己想自己的。
半個月過去,王府應該已經派人尋找了。
雖然他從來不留暗衛在身邊,但以王府的暗衛的能力,不應該半個月過去還沒找到。
除非,有人刻意抹除了他的痕迹。
所以才半個月,王府暗衛都還沒查到這裡。
是誰!
宗正昱陰翳的雙眸陰森一片,抹除他的痕迹目的是什麼?
宗正昱眼珠微轉,瑞鳳眼微眯透著一股高深莫測。
會不會是這兩個人?
盯著兩個哭作一團的人,宗正昱眼底眸色深黑。
應當不是,她們也沒這個能力。
有能力的,有意圖的。
宗正昱快速在腦海里搜索出一個人。
如果真的被抹除了痕迹,那就只能是他了。
又過去了一天,宗正昱的消息沒有,宗正瑾反而帶著禮物來了。
聽到宗正瑾來,風滄瀾第一想法就是,他知道了宗正昱失蹤的事,來一探虛實。
然而他只是帶著禮物在大廳坐著,問話也是你身體怎麼樣,有沒有不舒服的,然後送了一堆補品。
對於宗正昱是隻字未提。
說著一些囑咐注意身體的話,風滄瀾捧著溫茶有一搭沒一搭的應著。
雖然跟宗正瑾說著話,思緒卻早已經飛了十萬八千里。
這宗正瑾,就算是鋪墊也不帶鋪墊這麼長的。
該進入正題了吧?
聽著他說話風滄瀾假面微笑,見其茶水喝完了,風滄瀾提著茶壺倒水然後端過去。
宗正瑾接過茶水,大手覆蓋在風滄瀾的手上,連帶著她的手握住茶杯。
風滄瀾眸色轉冷抽手,宗正瑾握的用力。
表面端的依舊是那溫潤如玉的模樣,「瀾瀾,你別被宗正昱那模樣騙了。」
「他的性子我最清楚,根本不可能改成現在的模樣。」
「放手!」風滄瀾冷厲出聲。
宗正瑾卻恍若未聞,「他是裝的,他在騙你。」
「你也好意思說騙?」
「太子殿下貴人多忘事,只怕已經忘記了當初是怎麼把我騙得團團轉就吧?」風滄瀾面若冰霜,掰開宗正瑾的手。
「瀾瀾!就那一次!」
「就那一次你就要把我打入死牢!再也不給我機會嗎?」
「人非聖賢,孰能無過。」
「我承認,我當時的確是存了接近利用的心思,但後來跟你慢慢接觸后就不是了。」
「瀾瀾你信我。」
「宗正昱他不適合你,我們才是最合適的。」
「宗正瑾,我要說多少遍你才明白!」風滄瀾眉宇間儘是冰霜冷意,「建立在謊言上的感情,在謊言被拆穿時也註定坍塌。」
「而且,我跟宗正昱合不合適,不管你的事。」
「我累了,送太子殿下離開。」風滄瀾轉身就要走。
宗正瑾眼疾手快拽住手腕,急聲道,「瀾瀾,你跟宗正昱在一起不會幸福的。」
「他薄情寡義,城府深厚,狠辣無情。」
風滄瀾動作僵住。
宗正瑾見此桃花眼閃過一絲笑意,繼續道,「你信我,他那樣的人,不適合當情人,更不適合當夫君。」
風滄瀾回首,秋水眸注視著宗正瑾那雙急切飽含忠告的桃花眼,溢出一絲笑容,「那又如何?」
這笑容驚的宗正昱心頭一慌,拽著手腕的手都鬼使神差鬆開了。
「瀾瀾你喜歡清潤如風,溫潤儒雅的人,宗正昱他不是這種。」
「他也不可能改成這種,就算是裝也不可能裝一輩子!遲早會暴露真面目。」
「壓抑之後的爆發更可怕,你沒有看到他提刀滴血,站在屍山血海的模樣。」
「他會嚇到你,會讓你害怕的。」宗正瑾一副苦口婆心勸說著。
風滄瀾彎了彎眉眼,漂亮的秋水眸流光溢彩,彷彿萬千星辰墜入其中。
漂亮的讓人移不開目光。
若是有萬千星辰,她一定是其中最亮眼的那顆。
宗正瑾急切的心都被那笑容撫平。
「我的確喜歡溫文爾雅,儒雅謙和的人。」
「但如果那個人是宗正昱,這些也就不重要了。」
宗正瑾瞳孔猛然一縮,滿目不可置信。
風滄瀾在對方驚愕的目光中,笑盈盈開口,「因為,我喜歡他。」
至於什麼提刀殺人,站在屍山血海里這些更不是事。
宗正昱的確陰狠毒辣,但她也不是好人啊。
轟——
宗正瑾整個人如遭雷轟,全身血液倒流,獃滯的看著風滄瀾。
張了張嘴,嗓子里的話百轉千回,「不……」
他搖著頭後退,笑著說,「瀾瀾你真會開玩笑。」
「我沒開玩笑。」風滄瀾嚴肅又認真。
宗正昱滿臉血色全無,搖著頭倒退,「你騙我。」
「你就算是氣憤我騙了你,也不能用這種話來騙我。」
「我沒騙你,說的每一個字都是真話。」
「你就是騙我!」
「你騙不到我!我不會被你騙!」
宗正瑾轉身往外跑,步履慌亂,背影匆忙急促。
跑出王府他腦子一片空白,那句我喜歡他在腦海里不斷回蕩,就像幽靈一般驅而不散。
回首看著牌匾,宗正瑾溫潤形象已經不見,眼底的陰鬱讓人脊樑發寒。
他嘴角上揚,笑容陰森,「瀾瀾,你只能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