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不叫老頭叫什麼?小師弟?
「恩。」
「他的情況怎麼樣?」風滄瀾眉宇間的柔和變的冷硬,谷主只無奈搖頭,「我一直用藥給吊著。」
「他手足筋脈都被挑斷了,而且好像還塗抹了抑制結痂的葯。只要一結痂就會立馬腐爛,然後又開始長肉,周而復始。」
「這誰下的手,這般惡毒。」簡直就是折磨。
谷主嘆息道,風滄瀾惟帽下的雙手忽的青筋暴起,秋水眸里寒氣逼人。
「會找他算賬的。」她斂起周身寒氣,「過去看看吧。」
「行,你跟我過來。」
谷主領著風滄瀾往外走,邊走邊詢問道,「這兩年你哪兒去了,突然消失跟人間蒸發了一樣。」
「出了一點小事,不過解決好了。」
「對了,你這次來的正好,七日後有兩個弟子要出師,正好你也來看看做個評價。」
「可以。」最近一個月應該都會在蝴蝶谷,她跟宮商徽羽離開前商量好了一個月後回皇城。
兩人走過來,路過的弟子喚道,「師傅好,大師伯好。」
「恩。」風滄瀾點頭,跟著谷主來到一個僻靜的木屋。
「這位病人需要靜養,我就給他安排在這裡。照顧他的,就是今年出師的兩位弟子,頗有醫學天賦。」
「若不是你曾經嚴明不收徒,我就把他們二人送到你那裡去了。」
「我可沒時間,老頭你別給我找事情。」
「嘿!」谷主氣的吹鬍,「在我徒弟面前多少給點面子!」
「別叫老頭。」
風滄瀾側頭,「不叫老頭叫什麼?叫師弟?」
「那行吧,小師弟。」她輕快出聲言語中不難聽出調笑意味。
谷主眼珠一轉,反應過來趕緊跟過去,「不行,小師弟更不行,老夫我都七老八十了,被一個黃毛丫頭稱作小師弟,這成何體統。」
「你真的,越老越墨跡了。」
「就小師弟,反正是我叫,你愛聽不聽。」
說著她推開木門,谷主氣的想反駁,但對方已經進屋,想到屋裡的倆徒弟,他只能憋在心中。
進入木屋,裡面年輕的兩個男子同時看過來。
蝴蝶谷顯少有陌生人,女的更是從未有過。
唯一的女子便是馨兒。
面對突然闖進來的陌生女子,兩人都是好奇疑惑,怎麼進來的。
兩個徒弟在打量風滄瀾的同時,風滄瀾只輕飄飄掃了一眼,目光聚焦床榻上躺著的人。
谷主進來,見兩個小徒弟盯著風滄瀾,當即走過去一人一個爆栗敲頭,「沒規沒矩,還不快見過大師伯。」
「……大師伯?」兩男子詫異出聲,跟剛才那群人一樣,不敢相信。
「恩。」風滄瀾應了一聲就走過去,兩人本能退讓。
站在床榻觀察,然後翻看四肢,雖然用藥水擦拭了,但還是血肉模糊。
她惟帽下的眉宇間出現一股戾氣。
「這傷口一直這樣,像是塗了抗生水,目前都還沒辦法醫治。」谷主出聲。
她蔥指劃過傷口,一顆心沉入冰底。
也就是說,從兩年前開始,殷就受著這種非人的折磨。
快長好,腐爛,再長好,再腐爛。
「我知道了。」她用被褥蓋住那觸目驚心的傷痕。
殷躺在床榻上雙眸空寡,沒有一點光亮,更是不見當年那意氣風發、肆意張揚的模樣。
「你的傷我能治好,沒什麼大問題。」
什麼抗生水,不過是在四肢埋了導致腐爛的葯。
取出來,加上通識草的治療能恢復過來,不過需要一定時間。
風滄瀾這番話引所有人側目,尤其是殷。
「你說能治好我?」他的聲音沙啞,似吞了沙礫般,像是鋸子割動木頭的聲音。
風滄瀾當即臉色一沉,「你嗓子。」
「被餵了啞葯,現在雖然能說話了,但是聲音回不到以前了。」
風滄瀾強忍下內心的暴躁。
「能,不用擔心,好好休息。」
「赤音讓我給你帶句話,穹蒼榜第二已經被別人佔領好久了。」
「你再不重返穹蒼樓,只怕是沒你位置了。」
留下這番話風滄瀾徑直離開,趕了一天一夜的路,她今天要先休息,明天以最佳的姿態給殷做手術。
谷主也跟著離開,卻被兩個徒弟拉住,「師傅,這當真是大師伯?以前可從來沒聽說過。」
「你們沒聽過的算什麼?」
「她還不讓我對外說,我們的關係呢。」
「為什麼?」兩人不解,想跟蝴蝶谷攀上關係的人可太多了,這大師伯竟然還不準對外說。
「為師哪兒知道為什麼。」他回首看了一眼床榻之人,再看兩個徒弟,「可能是覺著怕你們出去丟她的臉。」
「還好沒把你倆送給她,不然真是丟臉。」
谷主離開,留下兩個滿頭霧水的人。
「什麼跟什麼?」
「我們出山那也是給蝴蝶谷爭光,怎麼就丟她臉了。」
離開木屋,谷主把風滄瀾帶到了收拾出來的屋子,「這段時間你就住在這裡,有什麼事情喊他們,反正他們都是你的小輩。」
「行。」
「那我不打擾你休息了。」
風滄瀾洗漱就歇息。
蝴蝶谷卻因為來了一個大師伯前所未有的熱鬧,「大師伯為啥頭上帶個東西啊?」
「我們都不知道大師伯長什麼樣。」
「不過聽聲音應該很漂亮。」
小徒弟們圍坐一團,對風滄瀾充滿了好奇,感覺對方特別神秘。
第二天
風滄瀾全副武裝,準備給殷做手術取出手腕里的東西。
谷主知道風滄瀾又要用那招,趕緊過來端茶倒水,「師姐啊,你這次醫治能讓我那準備出師的兩個徒弟旁觀嗎?」
風滄瀾結果茶盞輕描淡寫掃了一眼,「怎麼現在不覺得叫我師姐丟臉了?」
「怎麼會!絕對不會,我從來沒這樣想過。」
「讓他們來把,只能旁觀不能出聲。」
「好!」谷主飛跑出去。
木屋裡
風滄瀾將準備好的東西擺放在一起,谷主領著兩個徒弟進來,「師姐這位是雲飛,這位是雲秦。」
「你倆好好看著別出聲。」囑託完,谷主就離開了。
雲飛雲秦兩人站在旁邊,風滄瀾凈手擦乾,拿著小刀走向殷。
小刀緩緩隔開手腕腐肉,旁觀的兩人登時臉色蒼白。
她用小刀刮掉腐肉,另一隻手用鑷子鑽進血肉中。
再拿出來,鑷子上出現了被鮮血包裹的小圓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