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本王能吃了你?
他聲音低醇磁性,無形中帶著一絲蠱惑。
看的失神的風滄瀾鬼使神差點頭,「好……」
剛要說好看就對上宗正昱深邃幽深的鳳眸,她混沌的腦子瞬間清醒,刷的挪開目光。
嘴裡咕囔道,「也就那樣,一般般。」聲音偏小,明顯的底氣不足。
她垂首擠眉,躲避宗正昱的目光。
靠!
她一定是魔怔了,不然怎麼會覺得宗正昱溫柔,剛才的畫面溫馨。
「一般,那剛才……」宗正昱磁性的聲音慢悠悠響起。
風滄瀾心頭一怔,趕緊岔開話題,「葯涼了。」
宗正昱輕笑,舀葯餵過去。
風滄瀾一口飲下只想快點喝完葯裝死,想到剛才自己看宗正昱看傻了就一陣氣惱。
一碗葯見底,風滄瀾長鬆了一口氣,扯過被褥就睡覺。
剛準備躺下,就被阻止。
「等等。」
風滄瀾撐著床榻面露疑問看向宗正昱。
他忽的伸手過來,風滄瀾本能向後仰避開那隻手。
宗正昱的手停在半空中,不上不下,畫面似靜止一般。
「你幹什麼?」風滄瀾的目光在宗正昱的臉跟手上來回移動。
這段時間宗正昱太反常了,在憋什麼壞主意?
現在他又沒有繼續偽裝植物人,根本不用這樣。
更何況,以前宗正昱偽裝植物人也沒這樣。
宗正昱又往前,風滄瀾正往後退被抓住手腕退不了。
看著逐漸靠近自己脖子的那隻手,風滄瀾心頭一沉,全身溫度極速下降。
不……不是吧?
今天就跟溫逢君對吵宗正昱就要殺了她?
對了,因為她那個小鬼手醫仙沒給診脈解毒。
她就說!
宗正昱怎麼突然性情大變,這是想讓她放鬆,然後殺她個不備!
冰冷的指尖觸碰肌膚,就像是一條毒蛇。
風滄瀾后脊僵硬,後背滲出一層冷汗。
冰冷的觸感刺激著腦神經,她抓著被褥的手猛然一縮。
「夫君我錯了,以後再也不跟溫逢君吵架了!」
「還……還有小鬼手醫仙那裡,我去道歉,我一定請求原諒讓她再給你診脈!」風滄瀾極速說完,滿臉悔過祈求原諒的模樣。
宗正昱撫在風滄瀾臉頰的手指微頓,片刻恢復正常,拇指摩擦著風滄瀾的嘴角。
風滄瀾心頭一怔,臉上閃過一絲急色。
還是不行?要對她下殺手?
風滄瀾秋水眸閃過一絲狠色,若還是如此那就休怪她……
「嘴角有葯漬。」
磁性的聲音響起,風滄瀾身形一頓,下意識抬眉。
跟宗正昱四目相對,那猶如寒潭深不見底的眸子深黑一片。
風滄瀾迅速回神,下意識摸上嘴角。
一股冰涼從指尖鑽來,她這才發現宗正昱的手還在臉上慌忙著放下手。
宗正昱睫毛輕顫,撫在唇角的手細細摩擦,鳳眸越發深黑。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屋內升起一股詭異的氣氛。
不知過了多久,宗正昱才鬆手,「夜深了,歇息。」
「啊……好。」風滄瀾還沒從震驚中回神,乖乖躺下蓋上被褥睡覺。
剛閉上眼睛就感覺被褥上有些動靜,半眯著眼只見宗正昱在掖被角,然後端著葯碗轉動輪椅離開。
閉眸假寐的風滄瀾在心裡暗暗鬆了一口氣。
剛才那模樣,她還以為宗正昱準備過河拆橋。
不過這兩天宗正昱的行為舉止實在是太過詭異,到底在打什麼算盤。
思索間,被褥被掀開。
風滄瀾脊梁骨一僵,只感覺旁邊躺下一個人。
什麼情況!?
宗正昱怎麼蓋她的被褥,一直都是兩床被褥自己蓋自己的。
風滄瀾瞳孔放大看著躺下的宗正昱,那種陰謀氣息越發嚴重。
想問又不能直接問,這裡是攝政王府總不能說你怎麼不蓋自己被褥。
到時候啥事沒有,把宗正昱惹到了得不償失。
她腦海里想好措辭,像個溫柔貼心的好夫人,「夫君怎麼了?」
「是不是那床被褥太薄啦?」
宗正昱側眸看來,平靜的目光雙眸深邃,好似能洞察一切。
對視的一剎,風滄瀾不動聲色挪開目光。
宗正昱那眼神,她總感覺自己被看穿了。
「湯藥灑上面了,剛才喂葯的時候。」他的聲音響起。風滄瀾原本想好的接話哽在嗓子口。
宗正昱喂她葯才導致灑在被褥上,她總不能不給蓋吧。
「那讓人再送一套被褥來吧。」風滄瀾壓低聲音試探性說道。
剛說完話,宗正昱鳳眸微眯。
敏銳如風滄瀾,立馬察覺到了風向不對趕緊補充道,「這被褥瀾兒蓋了許久,擔心夫君……」
話未說完,宗正昱冰冷的聲音打斷,「不嫌棄。」
「睡吧。」宗正昱拉上被褥合眸,屋內重回平靜。
事情已經如此,沒有迴旋的餘地。
風滄瀾也只能將就著。
兩個人蓋著同一床被褥,距離無端拉近。
旁邊的冷香鑽入鼻尖傾入大腦,風滄瀾拉著被褥忘記挪了挪。
被褥就那麼點大,拉開距離註定有有一個人蓋到,那個人不可能是宗正昱,就只能說風滄瀾。
她放棄被褥不斷往裡挪動,整個人小心翼翼怕弄出丁點聲音。
這都什麼事啊,就換個被褥的事情。
現在雖然已經是春天,但晚上還是倒春寒。離開被褥沒一會兒風滄瀾就冷的起皮疙瘩豎起來、凍得牙齒髮顫。
「本王能吃了你?」
黑暗中,宗正昱緩緩掀開眼帘,聲音更顯冰冷。
床榻一角的風滄瀾渾身一僵,迅速做補救,「哈欠~」
「怎麼回事,我怎麼滾到外面來了。」她含糊不清說完,打一個滾回到原位,拉過被褥蓋上。
一股帶著極強侵略性的味道撲鼻而來包裹全身,風滄瀾不敢再有動作全身僵硬保持那個動作。
回到被褥中,周身逐漸回暖,意識慢慢模糊逐漸進入夢鄉。
耳畔響起平穩的呼吸聲,宗正昱睫毛輕顫緩緩睜眼,側頭看著躺在身旁玲瓏嬌小、睡容嬌憨的兒。
鳳眸聚焦她精緻的眉眼,目光寸寸下挪,最後落在她鮮艷的朱唇上。
她嘴唇微動,輕聲喃呢。
盯著微張的朱唇,宗正昱墨眸微暗,深邃雙眸似化不開的濃墨。
挪開目光,平靜注視著幔帳頂,「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