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我沒有精神病
司彎彎眸光顫動。
在他不屑的目光下,嗓子里硬擠不出一個字眼。
她明明,明明那麼喜歡他啊。
她一直都在試圖朝他靠近。
可是為什麼他的眼裡裝的都是那個賤人?
司彎彎不甘又嫉恨地開口:「可是席家也不可能接受一位水性楊花還帶著孩子的女人!」
席慕沉冷眸直接掃向司南玦,不耐道:「司南玦,你有時間和我的女伴閑談,不如先管好自己家裡人,我沒空處理一個糾纏不清的瘋子。」
司南玦聽見有人喊自己的名字,轉過頭來,看見司彎彎,臉色也陰沉了幾分。
程甜看見司彎彎,心情也不好,但看了眼席慕沉,她莫名有種被抓姦的心虛。
司彎彎第一反應想逃。
司南玦冷喝道:「司彎彎,你是不是忘了我交代過你什麼?過來!」
司彎彎身子顫了一下,眼裡浮出幾分恐懼。
她從小就害怕這個哥哥。
也恨他。
她想不通司南玦為什麼要為了一個毫無關係的女人,而教訓她,還禁足她,更是不允許她出現在程甜面前。
原本這場宴會她可以光明正大進來,可是就是因為程甜,她不得不偷著進來,現在還被司南玦發現了。
司彎彎簡直對程甜恨之入骨了。
心裡惱恨歸惱恨,但司彎彎還是不敢反抗司南玦的命令,她握拳,咬唇走了過去:「哥,我……」
她委屈地想要辯解,宴會忽然響起熱情的音樂。
舞池開場了。
周圍的人群一下躁動起來。
程甜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人一把拽過手腕,拉進了舞池。
腰肢被人摟住。
男人低冷的聲音在她耳旁響起:「專心點,別忘了今晚你是我的女伴。」
程甜知道他在暗指自己扔下他,找司南玦的事情,因為心虛,她倒沒有懟回去。
兩人抱在一起。
程甜本來不適應和席慕沉過分的親密,但抬眼忽然瞟到司彎彎瞪著他們,氣急敗壞模樣,程甜微揚了下巴,勾唇一笑。
喜歡席慕沉是吧?
偏偏就讓你得不到。
程甜忽然主動起來,故意靠近了些席慕沉,兩人身影彷彿膠著,極其親密地跳著舞。
司彎彎果然氣得面目猙獰。
耳邊再也聽不進司南玦命令她立馬回家的話。
看著程甜又故意對著席慕沉耳邊吹了口氣,然後沖她挑釁一笑,司彎彎再也忍受不了。
「啊!」
她狂躁地尖叫一聲,然後衝進舞池,想要虐待狗一般,拔光程甜的頭髮,剝她的皮,聽她的慘叫。
她癲狂地撲過去,程甜早有準備,往旁邊一閃,司彎彎直接撲倒了一個貴婦。
貴婦疼得「哎喲」一聲。
然而司彎彎如同陷入瘋魔一般,繼續逮著程甜追。
她原本溫柔淑女的面容變得猙獰無比,令人生懼。
舞池瞬間變得慌亂一片,時不時有被司彎彎誤傷的人發出尖叫。
司彎彎多次失敗,連程甜一根頭髮都沒碰到,變得更加狂躁。
「賤人……賤人……去死吧!」
這次,司彎彎不知道從哪裡摸到酒瓶的碎片,朝程甜撲過去的時候揚手狠狠往下刺。
程甜眸光一冷。
她要是往旁邊躲,身後的人可就遭殃了。
就在程甜準備擋住她手腕時,司彎彎整個人忽然像拋物線一樣,在空中劃出一道弧度,然後像石頭猛地砸在了地上。
響聲之重讓所有人都覺得疼。
席慕沉收回長腿,冷眸睨著地上疼得打滾的女人,眼神嫌惡。
司彎彎還在死死瞪著程甜,詛咒道:「你這賤人,你會下地獄不得好死的!你永遠也別想嫁進席家!」
程甜冷冷地看她:「我下不下地獄用不著你操心,司小姐還是擔心自己的精神病史以後能不能瞞住了?」
她話一落,周圍嘩然聲一片。
「什麼?精神病史?天啊?怎麼會這樣?」
「好可怕,難怪她剛剛一副要吃人的模樣。」
「有精神病竟然還隱瞞?這不是害人嗎?」
「司家知不知道?為什麼不送精神病院?」
「好噁心,我以前還跟她玩過。」
……
聽著周圍的議論聲,司彎彎面容慘白一片,她眼裡終於閃過一絲慌亂。
被司彎彎弄傷的貴婦氣怒道:「這到底怎麼回事?有精神病的人怎麼會受到邀請?這裡面的人萬一有個好歹,誰賠償得起嗎?」
席慕沉冷聲道:「宴會並沒有邀請司家小姐。」
貴婦一愣,有些不可置信:「她自己溜進來的?」
上流人士最鄙視這種溜進宴會的人,在他們眼裡,沒被邀請的人就說明不夠格,是「老鼠屎」。
而他們沒想到,司家這樣的大家族,竟然也有「老鼠屎」。
眾人義憤填膺地要將司彎彎趕出去,每個人臉上都帶著嫌惡之色,生怕司彎彎再發狂傷了人,攪亂了這場宴會。
司彎彎轉眼間就從天堂墜到地獄,她終於恐懼地哭泣起來。
爬起來想要向司南玦求情:「哥,哥,你幫幫我,你跟他們說我沒有,我不是!我沒有精神病!我不要被趕走!」
司彎彎哭得眼淚流了一臉,可憐至極,然而司南玦面色冷漠依舊。
他如同審判者一般,給司彎彎下了死刑:「我會聯繫你父親,送你去醫院治療。」
司彎彎臉色刷地慘白下來。
她不敢置信地看著他,像是明白什麼,猛然又將目光看向了程甜。
她眼裡燃燒起衝天的恨意,不甘又怨恨地尖叫一聲:「啊!都是你!是你故意害我,你還勾引我哥,你不要臉唔唔……」
不等司彎彎說完,已經有保安過來捂住她最將人拖走,直接扔在了外面。
司南玦全程不為所動,直接給二叔打了電話,讓他把丟人現眼的女兒帶走。
司彎彎被拖走後,宴會主人安撫了眾人幾句,現場氣氛又逐漸恢復。
依舊是歡快的音樂。
程甜靠在桌邊,慢悠悠喝著小酒,「真是只打不死的小強,可憐喏。」
「還有心情心疼別人?」席慕沉站在她旁邊,給她遞果盤,眼神帶著調侃:要不是他,現在備受嘲弄的人,就是她自己。
「這不是有你在嘛。」程甜也不覺得被他伺候有什麼怪異,或者心理負擔,她很自然地挑了顆葡萄,塞到嘴裡輕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