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那人應該是於兄的道侶吧
系統嫌棄的看了一眼戚溶玉,空有華麗外表的愚者:「肖恆非是否接受了火神的機緣這不是最重要的,宿主只要保證後期成長起來了的越雲絕能夠一劍將他捅死就好了。」
系統說的輕飄飄的戚溶玉聽在耳朵里,莫名的開始有些心疼肖恆非。
不管怎麼逆襲,終究是個要領盒飯的炮灰。
垂下眉眼,背著沈扶風繼續走:「我知道了。」
「不過宿主,原書裡面既然沒有提過火神,那麼極有可能肖恆非沒有接受這個機緣,所以宿主不用太過在意,原書劇情應該照常進行。」
戚溶玉點了點頭,莫名的想到了越雲絕。
原書中的越雲絕在吞天獸的建議之下閉關兩月,開始發掘自身的混沌體,也是從這裡開始,越雲絕開始扮豬吃老虎的路程。
明明是剛入門的弟子,修為卻背著所有人扶搖而上,讓人望之卻步。
但是,卻有一個極為大的隱患。
「系統,決昀劍法已經開始了嗎?」
「早已開始了。」系統冷冰冰的道,「從越雲絕剛開始學決昀劍法的時候就已經開始了。」
很好……
代入感很強,戚溶玉已經能夠想象的到日後越雲絕對他有多麼的恨之入骨了。
走著走著,背著沈扶風不知道走了多遠。
看著依然望不到邊際,一成不變的冰樹,戚溶玉有些崩潰:「系統,這樹林子到底還要走多久?」
「快了。」
戚溶玉望了一眼天,曜日已經西下,天色漸暗。
戚溶玉輕輕咳了一聲,意味不明的道:「天暗了。」
「宿主想說什麼?」系統冷冰冰。
「我覺得咱們可以休息一下,天黑了有很多未知的危險。」
「宿主不要把偷懶說的這麼委婉,懂的都懂。」系統冷冰冰的道。
戚溶玉一陣心虛。
剛準備說什麼,身後的沈扶風突然動了動。
戚溶玉一愣,將沈扶風放了下來。
「風兄?」
沈扶風臉色蒼白的像一張白紙,額心的一抹火紅印記灼傷了戚溶玉的眼睛,他的睫羽輕輕一顫,緩緩的睜開雙眸。
他先是愣了愣,然後定定的看著戚溶玉好一會兒。
就在戚溶玉被他看的渾身不自在的時候,沈扶風突然笑了。
戚溶玉猝不及防被他給笑愣住了,弱不禁風的貴公子展顏一笑竟然讓人挪不開眼睛。
戚溶玉滿腦子就只有一句讚美的話: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
那人蒼白的唇角輕輕勾起,眸子裡面彷彿蘊含著日月星辰,清澈明亮的看著戚溶玉笑道:「真的是於兄啊,我還以為是我出現了幻覺呢。」
戚溶玉也笑了笑,將他扶起來坐正。
「你受傷了。」
沈扶風輕輕地掃了一眼他腳上的傷,視線停留不過三秒又移向了戚溶玉,他嘴角永遠是無可挑剔的淡笑,當真溫潤如玉,讓人如沐春風。
「於兄也是從臨淵處進來的嗎?」
「是的。」戚溶玉下意識道。
沈扶風眸子裡面的光更亮了,澄澈無比:「還不知道於兄師出何門?」
戚溶玉心下頓時一個咯噔。
臨淵處結界破,只有一個入口,而這個入口只有天下第一樓知道,要想進入天淵必定要和天下第一樓有所交際。
沈扶風這是在探他的底細。
「系統,怎麼辦?」
系統看著戚溶玉無措的模樣,莫名的心情很好,冷冰冰的聲音都輕快了不少:「這就是宿主多管閑事的後果。」
戚溶玉頓時沉默了。
抬眼看了一眼盯著他等著他回答的沈扶風,咬了咬牙道:「系統,我們同是一條繩上的螞蚱,相煎何太急呢?」
見玩笑開的差不多了,系統這才道:「宿主就說是一介散修。」
戚溶玉皺眉:「沈扶風會信嗎?」
「難道宿主還有更好的回答嗎?」系統冷嗤一聲。
定然是,沒有。
好扎心……
他抬起頭,面具遮住了大半張臉,只露出形狀較好的雙唇和精緻的下顎。
他輕輕地嘆了一口氣道:「我不過的一介雲遊散修,不曾師從名門。」
說完小心翼翼的注意著沈扶風的表情,心中有些忐忑不安。
一介散修卻能知道這個不算秘密的驚天大秘密,這已經是非常的不正常了。
果然沈扶風有些困惑的歪了歪頭:「散修?」
戚溶玉硬著頭皮:「對。」
內心狂call系統:「系統,扯出一個謊就要編出一個更大的謊,話筒給你,你來說。」
系統嘴角一抽,腦子裡面飛快轉動,還未來得及說話。
沈扶風便一臉的瞭然的道:「我知道了。」
嗯?
戚溶玉有點懵:「系統,沈扶風知道什麼了?」
沈扶風含笑看他,卻沒有想要再解釋的意思,戚溶玉暗自吞了一口唾沫。
好吧,既然你以為,那麼就是你以為的那樣······
「風兄,你這傷口······」戚溶玉垂頭看了一眼沈扶風的傷口,那傷口顯然是被處理過的,沒有血漬也很乾凈,但是卻很深,可以見到森森白骨。
沈扶風眉目微斂,眸子裡面沉了沉:「進入天淵時運氣不好,遇到了一個冰刀陣,至於這傷口,藥物對他沒有用處。」
沈扶風說的風輕雲淡,甚至唇邊帶笑,彷彿不是他的腿一樣。
戚溶玉卻知道這半月來定然不是沈扶風說的這麼輕鬆,臨淵處的傳送陣傳送的地方必定都是九死一生,沈扶風能夠死裡逃生,已經是不幸中的萬幸。
「我幫你再處理一下傷口吧。」
沈扶風也沒有推辭,算是默認了。
沈扶風靠在冰樹上,面色蒼白,眸子深深地看著那人在他身邊蹲下,那人的脖頸修長纖細,就像天鵝一般優美。
再往下······
戚溶玉剛準備掏出霜由給他的小藥瓶給沈扶風上藥便被他喚住了。
「於兄。」
戚溶玉抬起頭看他,有些困惑:「怎麼了?」
不知為何,他覺得沈扶風的眼神變得有些冷。
沈扶風看著戚溶玉蹲下身後微微敞開的衣襟,隱隱約約可以看到那白皙如玉的肌膚,以及雪白肌膚上那些青紫色的痕迹。
就像······
他眸子驟然一暗。
面上卻是笑了笑,指了指自己的衣襟口:「於兄這是?」
戚溶玉看沈扶風的動作明白過來,不以為然的垂下頭繼續往他的傷口處灑上藥粉,一邊輕飄飄的道:「被人打了。」
「誰?」
戚溶玉剛準備脫口而出霜由的名字,突然感覺到不對勁,微微抬起頭看沈扶風,皺了皺眉。
沈扶風是下意識的想要問是誰,話說出口自己都愣了愣,見戚溶玉沉默,不由得展顏一笑,將自己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全都隱藏了下去,
「抱歉,逾越了。」
說完他頓了頓,緊緊地盯著戚溶玉衣襟處的青紫,用很自然的語氣道:「那人應該是於兄的道侶吧。」
道侶?
霜由?
戚溶玉倒吸了一口涼氣。
「不是道侶,風兄莫要嚇我。」
沈扶風黑眸沉沉的看著他,見他不像開玩笑這才勾了勾唇角:「開了個小玩笑。」
「於兄,你是單獨一個人嗎?」
「對。」戚溶玉點了點頭,抬頭看了一眼他:「風兄也是嗎?」
「不是,都在冰刀陣中走散了,生死未卜。」沈扶風垂了垂頭,有些落寞。
戚溶玉沉默了:「節哀。」
沈扶風看著那人一臉的嚴肅,嘴角上揚了一個極為微小的弧度,面上卻是頗為落寞的點了點頭:「好。」
戚溶玉只覺得沈扶風看上去可憐巴巴的,輕輕地嘆了口氣:「系統,這沈扶風真挺可憐的。」
一個弱不禁風的病秧子,少了人的保護就活不下去了。
系統嘴角微微一抽::「沈扶風能成為天下第一樓的樓主定然是有些手段的,只有宿主覺得他可憐。」
戚溶玉給他上完葯天便徹底的黑了下來。
氣溫開始驟降,天上也開始飄起了小雪,而且看這情況,這雪還有愈烈的趨勢。
戚溶玉皺眉,周圍全是冰樹,沒有任何遮擋物,很不適合過夜啊。
在這睡一覺,醒來之後發現被自己雪給淹沒了個完完全全。
有畫面感了……
戚溶玉打了個寒顫。
「風兄,你還可以站起來嗎?」
沈扶風點了點頭。
戚溶玉立刻走前扶住他,垂了垂眼看了看他依然深可見骨的腳踝,這冰刀陣的威力太強了,霜由給的葯都不行嗎。
剛把人架起來鬆開手。
沒過三秒。
懷裡便撞入了一個人。
戚溶玉下意識一接:「???」
低頭看了一眼在自己懷裡的沈扶風。
沈扶風彷彿受了驚一般,雙手都環住了他的腰,低著頭僵著身體一言不發。
戚溶玉這個角度只能看到他咬緊的雙唇。
莫名的有些心疼。
「風兄,我背著你走吧。」
沈扶風抬起頭,漂亮清澈的雙眸看著他,裡面有一絲的難堪,欲言又止的樣子讓戚溶玉心中的正義感莫名的爆棚。
直接把人攬到了身上。
「你現在身上有傷,走路不方便,還是我背著你走吧。」
沈扶風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被他背在身後,微微一愣,忍不住笑了笑,眸子清亮明朗,話語聲卻是更加虛弱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