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讓段修寒看著他們大婚
段修寒怎麼會被可憐兮兮地關在那?誰幹的!
這時系統對他說:【宿主,您不是說陌思鴻一定不會黑化的嗎?】
謝虞震驚不已,【你的意思是,我現在是落到陌思鴻手裡了…】
【不然呢?】系統一頭黑線,【除了他還會有別人嗎。】
謝虞心情也很複雜,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該來的終究還是來了。
他暗自嘆息道:【哎,我以為陌思鴻是個正直的好雕來著,這手上給我綁的什麼啊,整得跟午夜凶鈴似的。】
系統又說道,【陌思鴻廢了老大勁才把您的傷治好,段修寒可就沒那麼好的待遇了,他總共挨了一千六百八十四鞭,五百六十七次雷電,一百八十五次烙鐵…………】
謝虞光是聽著心都疼了,氣的腦子發矇,難怪他看到段修寒身上那麼多傷痕,沒想到陌思鴻簡直不是人——哦,他本來就不是人。
【別說了,陌思鴻他腦子有病吧!有什麼沖我來,欺負一小孩算什麼?】
系統沉思了片刻,望著段修寒99%的黑化值,最終什麼都沒說。
恐怕要不了多久,宿主就會明白段修寒是個怎樣殘忍可怕的人了。
謝虞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勉強壓抑住想殺人的暴戾狂躁,沉著眸子用力地想要扯掉身上掛滿了鈴鐺的銀制鎖鏈,可不管他怎麼用力,這東西就是斷不了,結實得很。
更重要的是這鏈子上好像還下了什麼禁制,丹田裡魔珠的能量被封住了,他施展不出魔氣,沒有反抗的餘地。
而就在他準備下床的時候,籠子里的少年有了蘇醒的跡象,渾身是血的手指輕輕地動了一下,漸漸抬起慘白的臉,右頰上一道觸目驚心的一條長痕,看那深度和寬度應該被匕首給劃下來的。
謝虞有些怔住了,眼角驀然紅了一片,宛如心口被什麼東西割地生疼。
也不知道是不是陌思鴻故意的,段修寒的位置剛好能一抬頭就看到床上的謝虞,他的視線停留在不遠處,灰暗而渙散的瞳孔微微張開,隨即又化為深沉。
他什麼都沒有說,既沒有激動憤恨地掙扎,也沒有害怕恐懼地流淚,但謝虞能感受到段修寒身上的某種東西徹底消失了。
不知道為什麼,謝虞莫名地有一種恐慌,讓他急切地喊道:「阿寒!」
他顧不上拴住他的鏈子,光著腳丫踩到床邊鋪上的柔軟毛毯上,想要往段修寒的方向跑去,還沒邁出去幾步,就被鏈子絆住跌倒在毛毯上,同時段修寒的鏈子上多出了滋滋作響的電流,以極快的速度傳遍了全身。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少年凄厲而沙啞的嘶吼聲,讓謝虞整個人都僵住了,他顫抖著抬起手腕,隨即好像明白了什麼,趕緊往後退了幾步,那強大的電流才收了回去。
段修寒渾身都在微不可察地顫慄著,脆弱而又無助地半吊在空中,裸露的上半身又添了電擊后的燒傷。
但他的墨黑色眸子里還是沒有半點恐慌,還是死死地抬起頭盯著謝虞,再也沒有移開過。
這七天里,段修寒幾乎每一刻都在被酷刑折磨,連給他喘氣的時候也沒有。
不僅如此,他的琵琶骨被玄鐵刺穿,持續地痛覺讓他沒有辦法思考,像個畜生一樣被關在籠子里虐待,換做一個正常人早就已經失去理智發瘋了。
可段修寒沒有。
他只要一清醒,就會看著謝虞,一直看著,直到再次被折磨地陷入昏迷。
周而復始,持續了整整七天。
他的嗓子已經沒辦法開口說話,麻木的眼神就這麼眨也不眨地直視前方,帶著難以形容的詭異和可怖。
謝虞已經知道了,只要他敢踏出這地方三步之遠,段修寒就會受到響應的懲罰,讓他眼睜睜地看著段修寒因為他而受傷,這就是陌思鴻的目的——拿段修寒來威脅他。
是他一直看錯了陌思鴻,這人可一點也不傻,一旦狠下心來比誰都要不留情面。
這時,門口出現一個人影,身穿一席紅色喜服朝著他走過來。
「虞兒,明天就是大婚了,今天早些休息吧。」來人相貌妖冶而邪魅,淡金色的瞳孔透著尊貴的氣質,也多了妖族之主該有的殺伐果決。
說完,陌思鴻便伸出手想要撫摸謝虞,卻被狠狠地扇了一巴掌。
「陌思鴻…我說過不準動他!誰也不準動他!」謝虞嘶啞著喉嚨,絕望而憤恨的語氣沖著陌思鴻喊道。
陌思鴻的臉被打偏,卻一點惱怒的神情也沒有,好像早已經習以為常了。
他看了看謝虞身上的妖族嫁衣,嘴角扯出一個意味不明的笑,他說:「虞兒,本尊說過不動他,就不會動他。」
「不是你是誰!」謝虞氣的急促地喘著氣,厲聲喝道,「你到底想做什麼?我說過不會嫁給你,為什麼一定要逼我!」
「虞兒你是不是忘了,是你親口答應做本尊的妖后的。」陌思鴻半垂著眸子,語氣微微一冷。
這沙雕腦子有他媽的妄想症吧?
謝虞感覺他就是在對牛彈琴,原本他以為陌思鴻與楚漠那些人不一樣,至少不會強迫他做他不喜歡的事,可現在看來,他也是個自私又偏執的神經病!
媽的!謝虞快崩潰了——這小說里就一個正常人也沒有嗎?
「我對天發誓,要是說過這句話就天打五雷轟,魂飛魄散永世不得超生…」
然而,謝虞話音剛落,瞳孔就驟然緊縮,在片刻的迷離以後,只剩下了空洞和麻木。
「噓…」陌思鴻將食指靠在謝虞的嘴唇上,彷彿謝虞的反應早在他的預料之中,「虞兒不許再說那樣的話,不吉利。」
沒有人能夠看到,謝虞腹中的魔珠上面不知何時已經長出了密密麻麻的極細蛛絲,順著血管和神經連到了大腦。
而陌思鴻就是那個可以隨意控制蛛絲的人,他把謝虞做成了他最想要的玩偶,這樣謝虞眼裡,心裡,腦子裡都只會有他一個人,他會乖乖地叫他夫君,會陪他一輩子,永遠地不離開他。
「殿下,明天就是七星妖蛛寄生成功的時候,那時候妖后再也不會記得段修寒,他只會愛你一個人。」鳳樾不知何時走了進來,朝著抱住謝虞的陌思鴻說道。
是他自作主張地把七星妖蛛放進謝虞體內時,本來是抱著必死的決心,以為陌思鴻會將他凌遲處死,丟進妖境的河裡喂骷髏,然而他卻沒想到,陌思鴻只是廢了他一條胳膊,作為背叛他的懲罰。
對於七星妖蛛的事隻字不提。
鳳樾那時候就明白,陌思鴻其實心裡早就有了那個想法,只是還保留最後的一絲理智,才讓他沒有做到那一步。
被七星妖蛛寄生的宿主,會在七天之內慢慢地被控制心神,每過一天,保持原有記憶的時間就會越短,直到最後一天,原有記憶就會徹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這段期間被灌輸進去的記憶。
謝虞不知道的是,這是他這七天里第七次清醒,當他再次失去意識的時候,也會連帶蘇醒后的記憶一起忘記。
要想把一個人的過往全部洗乾淨,這就是最好的辦法,也註定無法逆轉。
而正如陌思鴻所說,他從來沒有動過段修寒,真正在折磨段修寒的人只有一個——那個最不想傷害段修寒的人。
「虞兒,本尊從來就不想做到這一步。」陌思鴻低下頭輕聲呢喃,「可為了得到你,本尊別無他法。」
鳳樾立馬跪下認罪,「都是鳳樾的錯,和殿下一點關係也沒有!」
只要殿下能得到他想要的東西,就是讓他死又算得了什麼…
「無事,虞兒這樣聽話乖順的樣子,真是可愛極了。」陌思鴻愛不釋手地撫摸著謝虞光滑細膩的脖頸,皺了皺眉。
好像少了些什麼東西。
是他的印記,專屬於他的印記。
鳳樾很快便看透了陌思鴻的意思,吩咐下面的人把烙鐵給端了上來。
他拿起那塊被燒地發紅的鐵架,最前端正是那雕形的烙印。
「殿下,早已準備好了。」鳳樾回道。
陌思鴻盯著那烙鐵良久,又瞥了暼謝虞白皙的肌膚,最終道:「罷了,虞兒會疼的。」
「可是…」鳳樾又道,「若是不給妖后烙上您的專屬印記,其他的妖族恐怕會虎視眈眈。」
陌思鴻冷笑一聲,「好啊,誰敢碰虞兒一下,下場…」他抬眼輕蔑地看了眼段修寒,「只會比他更慘。」
他還留著段修寒,就是讓他好好地看清楚,動了不該動的人就會生不如死。
不過,虞兒的鎖骨這麼漂亮,沒了他的印記好像確實空落落的。
「去準備硃砂和筆。」陌思鴻開口道。
當鳳樾把東西準備好以後,陌思鴻就在謝虞精緻白皙的鎖骨上,用丹硃色的筆勾勒出他的印記,和烙上去的並無二致,讓他心生歡喜。
過了一會兒,陌思鴻朝謝虞道:「虞兒,叫夫君。」
謝虞沉默半晌,最後轉過頭看著陌思鴻,聲音毫無起伏地回道:「夫君。」
陌思鴻明明知道,這兩個字絕不可能從謝虞口中說出來,可在聽到的時候還是狂喜不已,他抱著謝虞良久,最後輕聲道:「虞兒,和本尊永遠在一起好不好?」
他們這邊說了什麼,段修寒那裡一句話也聽不到,他只看到了謝虞乖乖地依偎在陌思鴻的懷裡,終於不再盯著謝虞,慢慢垂下眸子,斂去了一片沉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