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師尊,徒兒離不開你
將謝虞的手腕反剪在身後,抬起謝虞柔軟纖細的腰身,段修寒繼續扭過謝虞的下巴,彼此的唇再次交付。
這個姿勢很危險,謝虞能感受到快要噴涌炙熱的火山,正要蠢蠢欲動,將他全數吞沒。
「段…段修寒…」謝虞被封住的唇還斷斷續續地發出嗚咽聲,眼眶濕潤瀲灧,嫣紅飛上眼角緊貼著兩鬢,甚至被逼出了淚光。
他渾身因為羞憤和驚恐而冰冷顫抖,想要掙脫開少年的禁錮,卻不知每一次劇烈地掙扎,都是在挑戰段修寒最後地耐性和理智。
段修寒第一次看到謝虞如此驚慌失措,無力脆弱的模樣,身為魔修的高傲與邪美全部褪去,只是可以供他隨意蹂躪與采頡的漂亮人偶。
太美了…美得令他心悸,想要讓師尊永遠變成這幅模樣。
「不要…你不可以…這樣對本殿…」終於,段修寒放過了謝虞的唇,盯著那雙艷麗霏麗的狹長鳳眸,良久。
他湊近謝虞的眼角,看到翁動如蟬翼的睫毛閃著惹人憐愛的弧度,潮紅一片的兩頰宛如盛開芙蓉,喉結更加性感地蠕動著。
接下來,段修寒伸出舌尖,輕輕地舔去謝虞淚痣上的眼淚,溫軟黏濕的觸感讓他快要抵抗不住了,發出流連於喉嚨的低吟。
謝虞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
他本不該會有這種反應,段修寒是個男人,還是他從小看到大的孩子。
難道因為這具身體本就淫穢不堪,所以僅僅如此簡單的挑逗就能讓他欲罷不能。
不行…他不能繼續沉淪下去,必須儘快解決掉這段錯誤的背德之情。
【系統,你想辦法!】對著腦子裡的系統怒吼,是謝虞最後的堅強。
系統良久后才哭唧唧的來了,說:【宿主對不起,我正在處理異常數據,馬上就好。】
謝虞怒道:【馬上?你看到了嗎,段修寒都箭在弦上了!!】
系統說:【這樣這樣,宿主您要不裝病吧,段修寒不會狠心到你吐血還要繼續操的。】
謝虞眉頭一抽,這還真不一定…
不過現在也只有這個辦法了,死馬當活馬醫吧。
好在系統還比較敬業,謝虞只覺得胸口發悶,喉嚨湧上腥甜,直接一口吐了出來,落葉上瞬間布滿了暗黑色的鮮血,他身體軟下來,腰身也失去支撐落在段修寒的手掌上。
兩眼一閉,裝暈。
果然,段修寒的動作真的停了。
他聽見了不可置信和幡然醒悟的呢喃:「師…師尊…」
段修寒染上欲色的眼眸,此時變得清醒幾分,他將昏迷的謝虞攬進懷裡,看著被他咬的紅腫流血的紅唇以及脖頸處宣告主權的吻痕,只覺得像是做了一場夢似的。
剛剛他發瘋般地趁虛而入,連謝虞受了這麼重的傷都不管不顧。
他到底在幹什麼!
謝虞緊皺著眉頭,冰肌外露,唇縫之間流出快要乾涸的血液,襯得身形格外瘦削而誘人。
段修寒旖旎的心思斷然終止。
他的妒火和慾火在注意到謝虞逐漸蒼白如雪的臉色時,便徹底澆熄。
用手探了探謝虞的氣息,竟然微弱地不堪一擊,段修寒這才真的開始慌神,現在正是謝虞最需要他的時候,可他竟然…竟然趁此對謝虞升起邪念…
他這叫愛師尊嗎…只是痴迷於師尊肉體的禽獸罷了。
「對不起…師尊…」段修寒隨即扯過一旁的火狐披風,蓋在他肖想已久的身體之上。
比起沒有繼續下去的遺憾,他更想要師尊好好地在他身邊。
謝虞的身軀好冰冷,但丹田又是那樣的灼燙,正在內外夾擊地把謝虞逐漸耗盡。
段修寒眼眸赤紅,用盡畢生的毅力扶起謝虞的上半身,繼續傳輸魔氣。
與此同時,在他的魔氣不斷地與謝虞交錯融合以後,段修寒的靈識也下意識地進入了謝虞的丹田識海。
按理來說,只要是修習之人,丹田都應該是充盈著各種屬性的真氣或者魔氣,但謝虞的丹田卻只有斷壁殘垣。一片漆黑,荒蕪蕭瑟。
段修寒在這片空曠的地域漫無目的地行走,彷彿迷了路的孩子。
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來到這裡,也不知道謝虞經歷了什麼,才會讓丹田變成這幅光景。
「師兄,你不是說最喜歡阿虞了嗎?」突然,段修寒像是聽到了一聲空靈的輕言細語。
他頓住了腳步,忽然就被眼前的景象給震住了。
那是他的師尊,渾身是血地被綁在一根柱子上,模樣比如今更為青澀,淚痣上紅色液體和眼淚混在一起,盡數滴落在了瘦削的下巴上,凄慘中又偷著倔強的凌虐美。
段修寒從未見過謝虞如此落魄可憐的場景,心臟一下一下的抽疼著。
而接下來,他又看到一把劍憑空出現,狠心地斬斷了謝虞全身的經脈。
凄厲的慘叫聲傳進段修寒的耳朵里,他的眼前滿是鮮紅,轉瞬間變作了震驚和沉痛。
「師兄…為什麼不愛阿虞…為什麼要騙阿虞…為什麼!」怒吼聲逐漸地尖利,下一刻綁在柱子上的少年便被震碎,隨即化為一團黑氣四處亂撞。
竟是如此…段修寒猛然就明白過來,他的師尊為何墮入魔道,為何金丹被毀,為何舊傷未愈。
全是因為楚漠。
那個男人曾經親手捏碎了師尊的金丹,斬斷了師尊的經脈,逼得師尊走投無路,變成人人唾罵的魔頭。
而他也更明白過來一個事實。
那就是師尊心裡最愛的人,確實不是他。
段修寒盯著自己的雙手,胸口彷彿被堵上了什麼東西,痛苦難受地發緊。
像是察覺到識海正在被人窺視,身體也隨即做出反應,直接將入侵的靈識給踢了出去。
段修寒只覺頭暈目眩,再次睜開眼時看到的就是一雙窺破萬物的凌厲眸子:「段修寒,連本殿的靈識也敢進,還有什麼事是你干不出來的?」
魔珠在不久后便恢復了正常,謝虞的傷被壓制以後,又恢復了魔嬰修為,比此時的段修寒要強大一倍。
他隨意將衣衫套在肩上,手裡握著忘情鞭,步伐不穩且踉蹌地站起身,一臉警惕地盯著他。
「師尊…」「別叫本殿師尊!」
謝虞厲聲喝道,隨即一鞭子揮過去,重重地打在段修寒的胸膛,黑色綢緞瞬間斷裂成兩截,倒刺劃過他的肌膚,留下鮮紅的痕迹。
少年眼圈一下就紅了,低下頭宛如做錯事的犬科動物,哪怕再怎麼可憐也隱藏不了骨子裡的野性。
謝虞的功力恢復了…他也失去了佔有師尊的機會,可段修寒不後悔,甚至慶幸自己沒有做到最後,還能在師尊清醒以後有重新面對他的機會。
謝虞再也不會被段修寒的表象再次迷惑了。
又是一鞭子打在段修寒身上,段修寒不躲也不吭聲,硬生生地受下來,緊緊地抿著薄唇。
謝虞急促地喘著氣,眼底像是閃過一絲淚痕和狠厲。
「本殿說過,你敢再做出那種事,就將你趕出師門。」謝虞在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段修寒就猛然抬起頭,卑微地祈求,「師尊…徒兒…徒兒錯了。」
「錯了?哪次你不是說錯了!」謝虞氣急之下,鞭子又落了下來,「滾!本殿再也不想看到你!」
段修寒眸子的陰沉和瘋狂全部散去,只剩下了震驚和傷痛,他跪在地上不顧一切地過去將謝虞給抱住,戚聲道:「師尊不要徒兒了嗎?」
謝虞毫不猶豫地將段修寒震開,盯著少年受傷的哀慟雙眸,良久后道:「本殿需要一個聽話的徒弟,你一而再再而三地對本殿不敬,本殿為何還要你?」
「我只是受不了!」段修寒緊緊地拽著謝虞的衣角急切地回道,「我受不了師尊在別的男人懷裡,也受不了師尊對別的人好…」
少年的聲音逐漸哽咽,眼底滿含著悔恨和害怕的淚光,顫聲道:「我現在只有師尊,師尊是這世上對我最好的人,我…我也想控制住自己,但沒用的…」他離不開謝虞,可謝虞卻並不是非他不可。
段修寒恍若失去了安全感的野獸,隨時都在擔心師尊會投入另一個男人的懷抱,將他踢下深淵,棄若敝履。
謝虞沉默了良久,既沒有出聲安慰,也沒有厲聲呵斥。
抬起頭時,少年的臉龐上儘是淚痕,低低嗚咽著:「師尊…求你…求你看看徒兒好不好?那晚…那晚師尊不是…」
「沒有那晚,那只是你的一場夢。」謝虞冷淡至極地回道,將正確的記憶通過掌心灌輸進了段修寒的大腦。
段修寒臉色瞬間變了,翁動著嘴唇道:「不會的…師尊明明…」
忽然,謝虞掌心的魔氣瞬間將段修寒對那段夢的記憶給捏的粉碎。
如果是那段夢境讓段修寒會錯了意,只要將它摧毀,段修寒就不會再對他產生不切實際的想法…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記憶突然消失讓段修寒的大腦尖銳地疼痛起來,他捂著頭蜷縮在地上低吼,眼眶赤紅無比。
良久以後,段修寒才總算是平靜下來,謝虞早已將衣服穿好,忘情鞭別於腰間,妖冶絕美的臉上不含其他絲毫情感,他對段修寒說:「本殿給你最後一次機會,明白嗎?」
段修寒垂著頭,沒有說話。
謝虞見段修寒胸口上的傷,扔了一瓶葯給他,冷聲道:「把葯上了。」
這葯里是第三味葯,用了以後段修寒一定會察覺出什麼,至於最後一味葯…已經用不上了,因為那時他恐怕早就死了。
謝虞不想再拖下去,儘快完成任務才是最要緊的事。
沒了那場夢,段修寒就不會將感情浪費在他身上,總會走上正軌的。
然而,謝虞將事情想的太簡單了。
夢由心而生。
段修寒之所以會做那樣的夢,是因為他早就有了那種想法,只是被藥物刺激后的夢境給點醒了。
謝虞摧毀了一場夢,段修寒還會做另一場夢,早晚的問題而已。
段修寒撿起腳底的瓷瓶,盯著那瓷瓶良久后,嘴角勾起詭秘的弧度。
原來讓師尊回心轉意也並不是多麼難的事,只要他挨上一頓打,留上幾滴淚,苦苦地哀求幾聲,師尊就絕不會心狠地丟下他,還會關心他的身體。
少年舔舔嘴唇,回味無窮。
他剛剛把每日每夜都想對師尊做的事都做了,除了…最後那一步。
遲早有一天,他定會徹底得到師尊,但在此之前,他要讓師尊心裡再也裝不下那個楚漠,只有他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