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耽首發】前世篇:凌越初x雪清塵
E市德陽中學三年二班新轉來了一個學生,新同學的加入讓班級里多了些新的話題,對於新面孔,那些學生總歸是好奇的。
轉校生高高瘦瘦的,漆黑的髮長得幾乎快遮住眉眼了,他的鼻樑上架了一個老土的黑框眼鏡,讓人看不太清他的眉眼,但露出的下庭部分卻是線條流暢,他皮膚很白,甚至可以說得上蒼白,即便身體裹在寬大的校服內,但從他的身形和露出的手仍舊看得出,他很瘦,一米八多的身高,體重恐怕不超過一百二十斤。
新來的同學名叫秦塵,性格內斂不太愛說話,他平時都低著頭,別人跟他搭話他只輕輕的嗯一聲或者搖頭,很少答話,久而久之同學就認為他不好相處便不再與他搭話,除了他的同桌。
凌越初是德陽中學里出了名的問題學生,是遠近聞名的校霸,平常最愛打架鬥毆,上課從不好好聽講,但成績卻從未掉下過前十,次次都維持在第十名從未動過,老師多次勸說沒轍,礙於他特殊的身份,最後只能由他。
雪清塵轉來時,只有凌越初的旁邊有空位,於是雪清塵就成了他的同桌。
對於這個突然來的同桌凌越初起初很是厭煩,他最不喜的就是別人打擾他,於是對這個新同桌從沒有好臉色,總是變著法子欺負他,但無論是他多過分的捉弄和恐嚇,對方最後回給他的總是一個冷淡的眼神,無悲無喜,看得他一陣窩火。
凌越初突然發現了一件有趣的事,逗弄他這位新同桌。他執著於想讓雪清塵露出除冷淡之外的別的表情,時常做著幼稚至極的事,抓住什麼都要嘲諷雪清塵一波。
雪清塵住宿在學校寢室,一日三餐都在學校食堂。
那日凌越初難得沒出去吃飯去了食堂,遠遠的就看到了雪清塵孤零零一個人坐在角落,他的桌前就放著一碗白粥,跟四周的人餐盤中的食物比起來著實有些寒酸。
他打了一堆食物去了雪清塵所在的角落,那裡原本還有幾個人,但一見到他都紛紛起身遠離。
他將餐盤放在雪清塵桌前,看著他那碗白粥嘲諷道:
「你就吃這個?」
「你家裡沒給你錢么?」
雪清塵看也沒看他,端起那碗白粥起身離開,凌越初卻是眉頭一蹙心中不悅,在雪清塵起身後伸手拽了一下他的衣服,隨後地面響起了一聲瓷器脆裂的聲音。
那碗粥撒了,濺了一地。
此時正值冬季,那粥落地后冒著騰騰熱氣,雪清塵的右手上也沾了些白粥,白皙的手已經開始泛紅。
他被燙到了。
這裡的動靜很快便引起了周圍人的注意。
校霸又在欺負人了。
雪清塵回頭看了凌越初一眼,那目光極冷,看得他心中一顫,頓時不自然起來。
「不就是碎了一碗粥,本少爺賠你就是。」
他將自己的餐盤推到雪清塵身前,語氣毫無歉意,彷彿施捨一般,「本少爺這個給你。」
「這個,可比你那白粥好吃多了。」
雪清塵看著他沒有說話,只是心口起伏得越來越快,那張本就蒼白的臉此刻更是白的如同紙一般。
「我不需要。」
說完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周圍的人見此,大氣都不敢喘一聲,被凌越初兇狠的眼神一掃,他們連忙埋頭吃飯,看著雪清塵越來越遠的身影,凌越初冷哼一聲,心中氣憤,起身就追了出去。
「秦塵!你給我站住!」
那道身影沒有停,消失在食堂拐角。
「我說話你聽不見嗎?」
凌越初人高腿長,很快便追上了雪清塵,他抓住他的衣領猛的一拽,雪清塵單薄的身體便不受控制的被他撞在牆上。
他悶哼一聲低垂著頭,長長的劉海遮住了他上半張臉,露出的下半張臉蒼白毫無血色,背部被這麼一撞,他淡粉色的唇都開始退了血色。
急促的呼吸在耳邊響起,若是仔細看,還能看到他的身體在微微顫抖,這明顯是不正常的反應,但凌越初卻是沒發現,正處於怒火之中。
他在德陽中學兩年,還從未有人敢這樣無視他。
似是緩過來少許,雪清塵抬眸看他,目光仍舊冰冷,他道:「你還想做什麼?」
凌越初被他這種眼神一看就不由自主的心慌意亂,大少爺脾氣上來了十頭牛都拉不回來。
「本少爺賠你飯吃你還不識好歹,跟我回去,你必須把飯吃完!」
雪清塵淡淡掃了他一眼,轉身就走,凌越初見此心中更氣,抓住他的手腕用力一扯,身前那人身體卻是直接一歪,直接就朝一旁倒去,他連忙接住他,再看時,懷中的人軟綿綿的,早已沒了意識。
***
校醫務室
「醫生,他怎麼樣了?」
見醫生總算檢查完,凌越初連忙問道。
那醫生看了他一眼,眉頭輕蹙,若不是雪清塵身上沒有傷痕,他都要認為這個學生又是被他打進來的。
「低血糖,輸兩瓶葡萄糖就好了。」
他看了躺在病床上昏睡的雪清塵,嘆道:「就算學業再忙,也不要忘了一日三餐,這名學生體虛,恐怕已經很久沒有正常進食了。」
凌越初垂眸看向雪清塵,神情複雜。
他是一路將雪清塵抱過來的,他知道這個人到底有多瘦,即使穿著冬衣,身形單薄得也像是風一吹就要倒了一樣。
想到今日看他吃的東西,他眉頭皺得越深。
他家真的那麼窮嗎?
凌越初坐在了雪清塵床前,看著護士將針管插進他手背的靜脈中,他第一次開始打量起雪清塵的模樣。
他皮膚很白,屬於那種奶白色,露出的手很瘦,骨節分明纖細修長,以至於他能清晰的看見他手上的青筋。
這是一雙很漂亮的手,護士姐姐都沒忍住讚歎了幾聲。
凌越初突然覺得一陣煩躁,連帶著看護士也不順眼起來。
護士出去了,室內就剩下了他與雪清塵兩人。
床上的人仍舊在昏睡著,呼吸均勻,即使隔著那副黑框眼鏡,他也能看出他的睫毛有多長多濃密。
因是躺著的原因,他時常遮住的額頭和眉眼露出了少許,那皮膚仍舊白皙,在黑髮的襯托下更是白得發光。
一個男人長這麼白做什麼?娘們唧唧的。
即便心中這樣吐槽著,但他的視線還是不由自主的落到雪清塵臉上,他知道雪清塵長得不差,即使他時常帶著那老土的黑框眼鏡,但學校的女生還是將他歸類到帥哥那一列。
他突然就想取下他臉上的眼鏡,他們做同桌也有近一個月,他卻是從未見過雪清塵不戴眼鏡的模樣。
凌越初是個行動派,想了那便做了,於是他取下了雪清塵的眼鏡將他的劉海撩開,當他看清了他完整面容時,整個人呆在原地,就這樣坐在他病床邊看了他半天,動都沒動一下,直到護士進來換輸液瓶,他才如夢初醒手忙腳亂的將他恢復原狀。
慌亂起身走至窗前透氣,心臟卻是砰砰直跳,臉更是一陣燥熱。
這種反應,是他過去從未有過的。
***
自那日在醫務室醒來看到凌越初初后,雪清塵就覺得凌越初變了。
就像今日這般,他照常像平時那般去教室,因是早晨的原因,教室的人來的並不多,三三兩兩的,而他在那幾個人當中看到了平常都看不到的人。
凌越初。
他走到座位坐下,身旁的人卻看著他,目不轉睛,雪清塵被盯得渾身難受,他側頭看他,皺著眉,不知道這個人又要想出什麼法子來欺負他。
但出乎他意料之外的,並不是。
「你吃早餐了嗎?」
隨即是長久的沉默,雪清塵看了他一眼,沒有答話。
凌越初見他這模樣,隨後將自己桌上的早餐擺到雪清塵桌上,見他疑惑的表情,凌越初挑了挑眉。
「給你的。」
「我不需要。」
又是這句話。
凌越初眉頭一皺,「你沒吃早餐吧?忘了醫生的囑咐了?」
將那些早餐全部還回去,雪清塵沒再看他,聲音冰冷。
「與你無關。」
凌越初一顆滾燙的心如同被冷水潑了一般,頓時不是滋味兒,大少爺脾氣一上來,他強硬的將那些還冒著熱氣的早餐放到雪清塵面前,語氣帶著幾分威脅。
「你若想以後的日子過得舒坦你就給本少爺吃了。」
凌越初這次的聲音有些大,引起了教室內其他同學的注意,很快便有幾道視線投注到雪清塵身上,帶著幾分憐憫。
雪清塵聞著鼻息間的食物味道,眉頭一蹙,胃裡一陣翻騰,他扭過頭,語氣仍舊沒有什麼變化。
「我不吃。」
凌越初豁的起身,將雪清塵桌子上的早餐拎起,全部扔進了後面的垃圾桶里。
聲音在空曠的教室內顯得極為突兀,那幾名學生被嚇了一跳。
凌越初掃了雪清塵一眼,惱怒的轉身出了門,離開之際,教室的門還被他踹的一聲巨響。
凌越初一早上都沒來上課,眾人已經見怪不怪了,雪清塵也沒放在心上。
下午體育課,那一早上都沒出現的人突然出現在了操場上,高大的身影很快便引起了在場所有女生的注意力。
凌越初雖然惡跡斑斑,但長相和身材卻是一流,是妥妥的德陽校草,但礙於他那臭脾氣,即使有女生喜歡他,也沒幾個敢跟他表白。
雪清塵的班級在跑操,男生一千米,這對普通男生來說沒什麼難度,但雪清塵是出了名的體虛,兩圈下來,他已經落後了隊伍近半圈。
凌越初見雪清塵滿臉通紅上氣不接下氣的模樣,暗罵一聲「廢物」,但身體還是控制不住的朝他靠近。
昨天才暈倒今天就敢做這樣劇烈的運動,他是想死嗎?
雪清塵還沒跑到終點就被人攔住了,凌越初比他高大半個頭,身軀也比他強健,此刻擋在雪清塵面前竟讓他有種說不出的壓迫感。
有汗濡濕了雪清塵的烏髮,或許是因為跑了步的原因,他原本蒼白的臉色有了些血色,顯得白裡透紅,那雙漂亮的唇瓣也有了血色,他張著口喘氣,熱氣朦朧了他的面容,即使戴著眼鏡,凌越初還是一眼就看到了雪清塵水潤的雙眼。
沒由來的一陣口乾舌燥,見雪清塵一副站不穩的樣子,他連忙伸手抓住他,在他開口之際將一顆棒棒糖塞進了他嘴裡。
雪清塵伸手就要拿下,卻被凌越初阻攔。
「你若是敢吐出來,我就敢在這裡將你抱起來扛走。」
雪清塵只能含住,他皺眉看他,問他要做什麼,凌越初卻是直接抓住他的手腕將他帶離了操場。
體育老師上來詢問情況,凌越初把人往自己懷中一扯,「老師,他身體不適,我帶他回教室休息。」
見雪清塵臉色確實不好,體育老師只能同意。
教室
雪清塵甩開凌越初的手拿出嘴裡的糖,「你到底要做什麼?」
凌越初兩手插兜,一副地皮流氓樣。
「醫生囑咐過我讓我照顧你,監督你好好吃飯,以後你的一日三餐本少爺全包了,作為本少爺的同桌,我不允許你連飯都吃不起。」
***
凌越初說到做到,果真「照顧」起雪清塵的一日三餐起來,他每次都能給雪清塵帶一堆食物放到他眼前。
雪清塵的桌子上堆滿了各種各樣的餐盒,凌越初單手支頤看著雪清塵,「這裡面你看看有沒有你喜歡吃的,本少爺不知道你要吃什麼,所以都給你買了一份。」
「我不需要。」
「你需要,本少爺說你需要,你就需要。」
雪清塵深吸一口氣,抬眸看他,「凌越初,你夠了。」
「我怎麼樣都與你無關,我不需要你的施捨!」
凌越初卻沒管他,「都不喜歡?那我明天再換一些。」
他將那些餐盒都扔了,隨後沒事人一樣坐在位置上,雪清塵也沒再理他。
中午,同學們都下課就餐去了,雪清塵卻被凌越初按在座位上,隨後幾人拿著各種餐盒放在他面前讓他選,雪清塵再次拒絕,凌越初毫不猶豫的又將那些價值不菲的食物扔進了垃圾桶。
如此多次以後,雪清塵總算妥協,他拿出一份餐盒吃著,讓凌越初以後不要再買了,見雪清塵終於肯吃飯,凌越初才滿意。
但凌越初的愉悅心情並沒有保持多久。
甚至還沒到上課的時間雪清塵就將中午吃進去的東西吐了個乾淨。
他在廁所半天才出來,一打開隔間的門就看見凌越初臉色陰沉的站在門外。
「你都吐了?」
「本少爺給你的東西你就這麼討厭?」
雪清塵看著他,回答「是」。
凌越初的眼神越來越可怕。
「討厭是吧,那本少爺偏要讓你吃到不吐為止!」
從那以後凌越初一日三餐都強迫雪清塵吃他給的東西,面對凌越初的威逼,雪清塵不得不吃下去,但結果無一例外,他都吐了,一次比一次厲害。
凌越初投喂雪清塵一個多星期,他身體不但沒有變好反而越來越差了,之前的臉色是蒼白,現在更是微微泛著青。
凌越初也發現了這種情況,在雪清塵再次吃下午餐后他全程都看著他,在雪清塵起身要去廁所時攔住他。
「不準吐,你若是敢吐,你知道我的手段。」
每次吃下食物后胃裡都會翻江倒海,只有吐出去他才會舒服,但此刻凌越初按著他,他根本離不開。
但第一節課開始后沒多久他的情況就不對了。
他渾身都在冒冷汗,臉色更是蒼白得可怕,他捂著腹部腰背都佝僂了,他之前都在強忍,可最後實在忍不住了,控制不住的溢出了一聲悶哼,原本趴在桌子上補覺的凌越初瞬間抬起了頭,見雪清塵此時模樣,頓時一慌。
「秦塵,你怎麼了?」
雪清塵痛得眼睛幾乎都睜不開,他整個人直接倒在了課桌上。
凌越初豁的一下站了起來,巨大的動靜打斷了正在上課的老師,還沒等老師問發生什麼事了,凌越初已經抱著人沖了出去。
「老師,秦塵同學好像生病了。」有學生提示道。
***
凌越初抱著雪清塵直往外走,懷中的雪清塵額間冷汗淋漓,眉頭緊蹙痛得直抽氣。
「秦塵,你怎麼了?」
「痛……」
「哪裡痛?」
雪清塵捂著絞痛的腹部,聲音低弱,「肚子……」
「別怕,我帶你去醫院。」
一聽醫院雪清塵頓時緊張了起來,他抓住凌越初的衣襟,道:
「不去醫院,帶我回宿舍,我躺一會兒就好了。」
凌越初沒有說話,抱著他就直往校門外沖,攔住一輛計程車就要去醫院,雪清塵掙扎著要下來,強硬道:
「不去醫院,我沒事,只是胃炎發作了,我吃點葯就好了。」
「胃炎?」
「嗯……」
雪清塵緩了緩,起身就要下車,凌越初卻把他按住了,他對司機報了一個地址,又拿出手機打了個電話,雪清塵痛得沒有力氣,只能被迫被凌越初帶走。
路上他昏昏欲睡,等到地方時他已經徹底睡了過去。
***
雪清塵醒來時胃已經不痛了,他發現自己躺在一間陌生的房間里,昏暗的氛圍讓他心中一緊,慌亂下床就要逃離。
室內的燈一下子亮了,床邊出現一個人,正一臉不耐的看著他。
「身體還沒好,跑什麼?」
見是凌越初,雪清塵鬆了一口氣,他問,「這是什麼地方。」
凌越初站了起來,「我家。」
見雪清塵要下床,他伸手將他按住,「你要去哪兒?」
「回學校,上課。」
「不用去了,我已經給你請假了,三天。」
雪清塵看了他一眼,仍舊堅持下床,凌越初眉頭一蹙,按在他肩上的力道加大,語氣霸道:
「不準去,沒有本少爺的允許,你不準下床!」
「等我一會兒。」
凌越初轉身大步離開,沒多久端著一個瓷碗進來,上面正冒著騰騰熱氣。
「吃。」
他將瓷碗遞到雪清塵面前,黑眸看著他,模樣有些霸道。
雪清塵垂眸看了一眼,碗里是濃稠的白粥,內中還有一些細小的肉粒。
他扭過頭表示拒絕,凌越初見此卻是皺眉,「不吃?難道要我喂你?」
雪清塵就要下床,凌越初一把坐在床側,擋住了他的去路。
他拿起碗中的湯勺舀了一勺白粥遞到雪清塵唇邊,竟然真的要喂他。
雪清塵有些驚訝的看向他,凌越初卻是被他看得心中一跳,碗和湯勺都抖了一抖,粥差點撒了。
他立即不耐煩道:「本少爺都親自喂你了你還要怎樣?」
雪清塵垂眸不看他,十指稍稍捏了捏身下床單,臉色蒼白,他的眼鏡已經被凌越初取下,此刻那雙漂亮的眉眼完全展露了出來,睫毛濃密纖長,垂下時如同一把小扇,格外勾人。
即使病著臉色不好,但仍舊好看得讓人捨不得移開視線。
凌越初見他這種模樣心中一軟,難得軟下語氣來,「你已經睡了一天了,總也餓了吧,你的胃不能再挨餓了,喝粥。」
雪清塵肚子確實有些餓了,餓得他難受,他看了凌越初一眼,隨即接過凌越初手中的碗和湯勺,開始小口小口的吃了起來。
凌越初見他肯吃東西,總算放下心來,坐在一旁看他吃東西的模樣,看得目不轉睛。
雪清塵進食時很斯文,儀態極好,再加上他本就生得漂亮,如此場景竟讓他覺得賞心悅目。
他的視線落在雪清塵低垂的眉眼上,他這才發現雪清塵左眼眼尾下方有一顆細小的硃砂痣,在周圍白皙皮膚的襯托下顯得極美,有種別樣的韻味。
被這樣灼熱的目光盯著,雪清塵身體微僵,他停止進食,抬眸看他,正巧撞上他看過來的眼。
「不吃了?」
凌越初看向雪清塵手中的碗,見他只吃了一半,眉頭一蹙,強硬道:「都吃了。」
雪清塵沒動,凌越初問道:「是不是味道不好?」
見雪清塵不答,他立即拿過他手中的碗和勺,舀了一勺自己嘗了一口,以他大少爺的口味來說味道確實不怎麼好。
雪清塵卻是盯著他手中的湯勺,神色怪異。
凌越初將碗放到一邊,隨即打電話讓人將周圍所有店鋪好喝的粥都買一份回來,雪清塵聞言連忙阻止,「我已經吃飽了。」
這段時間凌越初為他浪費了不少食物,大少爺花錢大手大腳,從來不知道錢和食物都來之不易,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雪清塵也有些摸清凌越初的性格,知道不能忤逆他,否則他最後不知道又會做出什麼事情來。
他拿過床頭柜上的粥吃了個乾淨。
「我真的飽了。」
凌越初這才作罷。
雪清塵要下床離開,凌越初攔住他,「幹什麼?」
「我要回去了。」
凌越初笑了笑,語氣帶著幾分嘲諷。「你還站得穩么?」
「站得穩。」
雪清塵下了床,徑直就要離開。
「外面天已經黑了,也沒有車,這裡離學校幾公里,你要走回去么?」
「不準走。」
凌越初輕輕一推雪清塵就倒在了床上,身體虛得風一吹就要倒了一樣。
「在這裡睡一晚,明天我送你回去。」
他拿過一杯水遞給雪清塵,隨後拿起雪清塵的手將東西放在他掌心。
雪清塵不解:「這是什麼?」
「葯,治你胃病的葯,吃了。」
雪清塵半天沒動,凌越初瞬間不耐,「沒毒,家庭醫生開的,吃不死人。」
雪清塵抬眸看他,回想著他這段時間的怪異行為,問道:
「為什麼要這麼對我?我跟你並不熟。」
凌越初顯得有些漫不經心,「看你可憐,本少爺想養著你,不行嗎?」
雪清塵放下水杯和葯,聲音微冷:「我不需要。」
「哼,由不得你。」
「你怎麼這麼霸道?」
凌越初俯身看他,俊美的臉離雪清塵越來越近,語氣惡劣。
「本少爺就這性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