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六章 King先生
裝飾奢華的房間里鋪滿了紅色的地毯,金色的牆壁和石青色的傢具裝飾形成了風格絢麗的對比。
中間擺放了一方小茶几,盤腿而坐的兩人正品味著手上的香茗。
兩旁,站著一排穿著黑色西裝,帶著墨鏡的高大男人,他們的存在讓房間里瀰漫著一股威嚴而冷肅的氣息。
傅覺深定睛看著自己對面的中年男人,看上去約莫有三十五六的模樣,他穿了一件大紅色碎花的襯衫,留著金黃色齊肩的中長發,輪廓深刻,一雙湛藍的眼睛彰顯著異域風情。
來了華國十五年了,他早已經學得了一口流利的中國話,交流起來絲毫不費力氣。
古典的小爐中燃燒著炭火,上面駕著一個紫砂的小茶壺,白色的水霧不斷的從壺嘴中緩緩升騰。
「水開了。」
傅覺深盤腿而坐,脊背挺直,一雙深邃凌厲的眸子盯著他手上的茶壺。
男人將茶壺提起,另外一隻手取過了兩隻茶杯,倒入一點熱水燙了一下茶杯。
取過茶葉,放入其中這才開始注入開水,這過程中他的手法嫻熟,一道清澈的水聲不斷的耳邊響起。
「嘩啦啦……」
像是林間那歡快流淌的小溪一般。
這個過程中,茶葉的清香也漸漸被這開水沖開,茶香裊裊,在鼻尖溢滿。
「傅總來嘗嘗看,這是上好的福建武夷山大紅袍。」
說著,男人放下了手裡的茶壺,把面前的杯子往前推了推,看似極為用力可那滾燙的茶水卻是一滴都沒有濺出來。
「多謝king先生熱情相待了,您還是一點也沒有變。」
大紅的襯衫配著金黃的捲髮、愛喝武夷山大紅袍,更喜歡看到鮮血緩緩流淌的模樣。
那叫Kin的男子,傅覺深也是十年前便認識他了,好像那一會他便是這個面容長相,十年過去了,他從少年成長為了如今的模樣,而king好似一點變化都沒有。
上天對他真是優待。
King漫不經心的喝著自己手上的茶,入口時停頓了下來,吹了吹動作優雅如行雲流水一般自然。
傅總,你今日會來,讓我有些意外。」
畢竟,這可不是什麼好地方。
傅覺深面無表情看了他一眼,徑自的低頭喝著自己手中的茶,感覺到唇舌間的微燙,那兩條好看的劍眉倏然擰了起來。
「並沒有什麼好奇怪的,我今日前來是有件事情想要詢問一下king先生。」
「喔?什麼事情竟然讓傅總您竟然屈尊降貴來了我這地。」
下一刻,只見傅覺深從自己上衣的口袋中掏出了一張支票,同時將掛在胸口處的鋼筆快速的在上面寫下了一串數字。
全場的目光都交織在了男人那張完美俊朗的側顏上,這等出色的面容,充滿了上位者的威嚴清貴。
這樣的男人無疑走到哪裡都會成為視線的焦點。
離著king先生最近的那位保鏢用眼角的餘光不經意的瞥了一眼,眸中閃過一絲激動的光亮。
個十百……萬……
九個零,那便是千……千萬?八千萬!
面如對此大的金額,黃色頭髮的外國男子卻只是淡漠的勾了一下唇瓣,面容並沒有過多的表情。
緩緩地放下了手裡的茶杯,看了一眼傅覺深。
「傅總如此大手筆,倒是令我頗為心動。不如說說看,是什麼事情?」
「幫我調查一下二十年前,在北平,一位叫做陸驍的男人。」
話音落下,King為難的沉吟了一會,二十年那麼漫長的時間裡,很多事情都會被歲月撫平。
好的壞的,什麼都不曾留下。
他沒有第一時間伸手去那張支票,八千萬雖然不少,但是對他來說想要賺回這筆錢也就是時間的問題。
「陸驍?」
在他的記憶中,北平似乎沒有什麼世家大族姓這個。
如果是個普通人,更不會值得傅覺深這八千萬!
「還有別的消息嗎?」
「沒有。」
「期限呢?」
修長的手指不斷的摩挲著手中的杯子,放了這一會,裡面的水溫已經降低了許多。
現在,是最好的品茶時機。
亮紅色的茶湯中倒影出模糊的影子,男人的目光幽邃如井水一般,深不可測。
「越快越好,最多一個月。」
「我接了。」
King說完,將桌面上那張支票收了起來,兩根手指夾著遞給了身後的人。
他的保鏢雙手恭敬的接過了支票,心裡一陣激動,忍不住喟嘆了一聲:這輕飄飄的一張紙,重量只怕同一片羽毛一般,竟然是八百萬!
兩人面前的液晶屏幕上分割成許多個方格的窗口,上面湧現出不少的人影。
King只是隨意掃了一眼,剛轉開的眸子突然又定格在了其中一個小窗口的畫面上。
冷聲笑了一記,聲音陰沉,「畫面切換一下,9號攝像頭。」
「是。」
很快,剛才不過巴掌大的畫面佔據了整個液晶屏幕,畫面中,那一抹黑色靚麗的身影也躍入了眾人的眼中。
女子穿著一襲黑色的弔帶短裙,全身白得發光,胸口處大片的白皙春光和那纖細如柳的腰肢引人注目。
鏡頭下,她的眼睛亮如星辰,明眸善睞,活脫脫像一個妖精一般行走在這紙醉金迷之間。
不斷的有男人帶著有色的目光和明晃晃的挑dou上前搭訕,而這女人端著一杯紅酒言笑晏晏,看似沒有拒絕任何人,可她的身體卻始終與那群人保持著距離。
「有趣的女人,身段也不錯。」King舔了舔唇瓣,眸中閃過一絲嗜血的光芒。
屋內的保鏢走出去了兩個。
傅覺深靜靜地看著那屏幕上的女人,夏妤晚正和一位長相俊朗的棋牌官喝酒,男人似乎邀請了她上樓。
她沒有拒絕,低頭湊到了那人的耳邊輕語了一句什麼,這個姿勢,兩人之間的距離還不到二十厘米。
年輕男人率先上樓了,夏妤晚像是一隻得了便宜的小倉鼠一樣開心。
她招了招手,身穿大紅色長裙的宋崢然狗腿的迎了上去。
手挽手,一同上樓。
緊隨在那棋牌官身後。
會上二樓,那是什麼意思,傅覺深也不是第一次來這了,怎麼可能不知道。
該死的夏妤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