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姜還是老的辣
那蛇可是二少爺夜雲祥的心頭寶貝,平日里餵食喂的都是紐西蘭精瘦牛肉。
現在說要將這蛇給殺了,二太太下意識的就轉頭看向了身旁的夜雲祥。
後者果然臉色一變,俊朗的面上青紫,氣得都有些發抖,「那蛇咬傷了夏小姐我們也很抱歉,這樣吧,我親自去給夏小姐道歉。」
「二少爺客氣了,您只用把那條蛇交給我就是了。」白明其態度強硬的回應著,目光看著夜雲祥,鋒芒十足,毫不退讓。
見這空氣中都瀰漫著一絲戰火硝煙的氣息,白明葯連忙走了上去。
不知道他湊到二少爺的耳邊說了什麼句,二少爺猶豫了一下,終是妥協了。
很快,就用一個傭人捧著裝了蛇的那玻璃箱子走了過來,箱子用一塊紅色布蓋著,看不見裡面的內容。
那傭人走了過來,將箱子放在了桌面上後轉身退下。
「白老,這一次的事情確實是我考慮不周,害得夏小姐手累了,實在是抱歉。」
夜雲祥一邊「內疚」的說著,另一隻手撩起了這紅色布。
盤踞在裡面的鮮紅色赤練蛇吐著信子,高傲的抬起了自己三角形的頭。
豎瞳直盯著白明其,帶著一絲貪婪之色,儼然將他當成了獵物。
這小東西雖然身量不長,可是毒性卻是在同類中排得上名號的。
白老爺子學醫多年,什麼東西沒有見過。
在醫學上以蛇膽入葯,甚至是用活體蜈蚣的時候也是常見的。
只見老爺子伸出了一隻手,在眾人驚訝的目光中伸到了那玻璃箱子里去。
蛇是一種領域感很強烈的動物,一旦感覺到了有人入侵了它的領域就會很快的給出反擊。
「嘶!」
小東西抬高了頭,吐著鮮紅的蛇信子發出了警告的聲音。
「白老,您小心。」夜雲楓見他竟徒手就敢伸到玻璃箱里,心底不由得為他捏起了一把汗來。
就連夜雲祥自己想要觸碰這些蛇時,都要帶上厚厚的手套防止自己被咬到。
「嘶~」那蛇果真做出了攻擊的姿態,在白老的手即將碰到他的那一刻撲了上來。
二太太是一個女性,親眼目睹這樣的畫面更是被嚇到了,花容失色。
「小心。」
就在大家都以為會目睹一幕很慘的畫面時,只見白老竟然是出手快准狠的捏住了蛇的七寸之地。
鮮紅色的蛇身順勢纏上了他的胳膊,七寸被拿捏住了,它回首回咬的動作受到了阻礙。
白明其熟練的捏住毒蛇,另一隻手正找著小刀。
夜雲楓使了一記眼色,很快就有人給他送了上來了,白老爺子接過了刀,毫不猶豫的就朝那個蛇的肚子上劃去。
赤練長蛇絞他胳膊上的蛇尾極為用力,都勒出了皺紋來。
然而白明其下手快准狠,動作麻利而漂亮的將蛇的肚子刨開,鮮血灑在他的手上。
「滴答。」
「滴答。」
濺落在地上,綻放出一朵朵大紅色的彼岸花。
老爺子伸出兩根手指在蛇的肚皮中掏了掏,一顆拇指大小的深紅色的橢圓形蛇膽被他掏了出來。
鮮血模糊了一手,看上去恐怖而令人噁心。
這蛇的寶貝之處就在它的牙齒上的毒液和這蛇膽上,其他的部位那都是雞肋,可要可不要。
被掏出了蛇膽,已經斷氣了的蛇身還在微微的顫抖著,三角形的腦袋耷拉在白半空中,哪還見剛才的威武。
夜雲祥西裝長袖下的大手緊握成拳,內心痛苦而惋惜的看著自己的寶貝兒。
只見白明其將這蛇解開,一把丟回了那玻璃箱中,一邊笑著對夜先生道:
「這蛇膽可是個好東西,專門治關節疼痛和風濕頸椎什麼的。」
「特別這還是不可多得的赤練蛇,等白某人加點枸杞什麼的,泡成藥酒一定給夜先生也送一點來。」
夜凌天早年在戰場上也落下了一身的暗疾,特別是這腳啊,一到冬天吹風就疼。
白明其送他藥酒,真是送到了點子上了,又凸顯出了他的情商。
這蛇膽酒最終到了他的手裡,夜雲祥即便是心裡再有怨恨,也不至於會怪罪到自己父親的頭上。
「這感情好,我這腿確實是有些風濕病,多謝白老了。」
夜雲祥尷尬的笑著,附和的在一旁,「父親的病要是能見起色,小紅也算是死得其所。」
他還有小綠。
這死掉的蛇還在玻璃箱子里,鮮血和它身體的顏色混為一體,不走近了看根本看不出來。
剛一歲多一點的三少爺還是個孩子,乍一眼看到這可怕的東西,「哇」的一聲就哭了出來。
他伸手抱住父親的腿,一邊哭一邊躲著要抱抱。
「爹地,爹地……有蛇蛇,好可怕嗚嗚……」小糰子哭得像是個撒尿牛丸一樣。
夜先生最是寵愛這一對小的,當即就將它抱在了懷裡安慰著。
「好了好了,不哭了。你可是我夜家三少爺,膽子這麼小怎麼能行?」
二太太站在旁邊,看著這一對父子之間溫馨和諧的相處,她的心裡一陣的不平衡。
想當初她生夜雲祥的時候,夜凌天正在國外執行任務。
這一去就是兩年多。
等他回來的時候,孩子都會跑了;而且那時候他已經有了一個兒子夜雲楓,所以對於雲祥的出生並沒有表現得有多欣喜。
現在兒女雙全了卻是對這小野種如此護著,還不是因為這是梁珍珍給他生的。
「小汪,把這東西拿出去,找個地方埋了。」
「是。」
小汪聽到少爺的吩咐,很快便了上來,雙手捧著玻璃箱將死蛇拿了出去。
他一路端著這箱子穿過花園,準備拿到後山去埋。
路上,看到這死蛇的女傭們一個個嚇得連退了好幾步,紛紛躲開。
沒有想到的是他正好在後花園遇到了四太太梁珍珍。
她穿著一身月白色的旗袍,腳上一雙杏色高跟鞋,拿著扇子在花園裡帶著二小姐玩呢。
看到了小汪,梁珍珍臉上的笑容更是甜美了幾分,踩著七厘米的高跟鞋身段妖嬈的走了過來。
目光投向了他手裡的玻璃箱時,眼底快速的閃過一絲暗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