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從今往後,我陪你(求票票)
所有紛繁複雜的場景都一幕幕閃過。
那些刻骨銘心的回憶所夾帶的複雜情緒也是一瞬間湧上心頭。
楚楚呆在原地，失神的面孔之上是陡然兩行清淚留下。
最後的畫面定格在她的眼前，楚楚整個人是緩緩脫力，跪坐在地上。
那同樣是在這塊白霧茫茫的秘境之中。
楚樂薇雙膝跪地，手足無措地抱著懷裡的那道身影。
一雙哭紅了眼眶的雙眼，一張獃滯的臉龐。
在她懷裡的那道身影的腹間是一陣陣鮮血湧出。
楚樂薇感覺全身難受，似乎是無法呼吸一般。
她找不到任何的光，眼前是一片灰色。
耳邊卻是聽到。
「樂薇，不必太過傷心。
這是師尊的宿命，也是最好的結局。」
楚樂為怔怔流著淚，說不出來一句話。
她抽泣嗚咽道。
「師尊·····為什麼······
為什麼······」
女帝微笑道是。
「樂薇，等你以後就懂了。
師尊時間不多了，要給你交代一點事情。」
四周的寒風似乎更甚了。
心冷了，更寒了。
楚樂薇的心是一陣下垂。
無助，迷茫，痛苦。
她不言不語，只是顫抖的身軀在昭示著她心中巨大的哀慟。
「樂薇，屆時就將我葬在這處嚎哭冰牢的第三境。
我能夠鎮壓此處的惡靈。
我去了，畫影青雀也沒了劍主，屆時她認你為主。
瑤池之基同樣如此。」
女帝淡淡地交代著後事，一身氣源卻是在逐漸枯竭。
她繼續說道。
「我不在了，以後你就要肩負起你的職責。
別忘了師尊對你的教誨。
樂薇，你要謹記，就算功體大成，也千萬不要探求嚎哭冰牢之中的存在。
禁地秘境的存在的源頭，非是我們可以觸碰。
你好好鎮壓此處便可。
千萬不要步了師尊的後塵。
師尊時日本來就無多了。
之所以這麼急切地想要讓你接過我的衣缽，便是如此。
樂薇，要堅強，師尊知道你一直都很堅強的。」
女帝的臉上依舊保持著淡淡的微笑。
她輕輕抬手撫上楚樂薇的臉龐。
「乖樂薇，師尊陪在你的身邊少，沒能給你一個有人疼愛的童年。
但是你一直都是師尊的驕傲。
是瑤池的驕傲。
你要記好了。
從現在開始，從今往後······」
女帝的聲音是越發微弱。
眼中光芒是愈來稀少。
「你，便是女帝了······」
啊！
楚樂薇陡然一聲嚎啕哭泣。
沉沉的哭聲回蕩。
眼淚是長流不止。
心神碎，肝腸斷。
在她懷中的女帝輕輕抬手點向樂薇的額頭，手中是最後的一陣氣源灌入。
嘴角仍帶有絲絲笑意。
楚樂薇不停地搖著頭。
「不要，不要離開樂薇，師尊，師尊······」
楚樂薇崩潰在原地。
楚樂薇看著師尊小腹之間的那道貫穿體內識海的傷口。
她沒想到師尊會一瞬間撤去所有的防備。
這是她的手筆啊。
是她的所為！
她，殺了她的師尊！
到這裡，一切的一切就開始模糊起來。
彷彿被塵封了一般，記憶霎時是一陣零碎。
一幕幕無比熟悉的場景，一塊塊親身經歷的記憶碎片在眼前如走馬燈一半閃換而過。
心中濃濃不斷的悲慟滿溢而出。
楚楚想起來了，想起來了那天在嚎哭冰牢之中發生了什麼事。
那段被前任女帝封存的記憶的出現瞬間擊潰了她的道心。
她跪在地上，彷徨，迷亂。
佇立良久之後。
那道龐大的紅色巨眼眼睛一眯，道是。
「過來吧，一切的痛苦都將消散。
接納我吧，不要再做什麼瑤池女帝了。
你師尊就在裡面，與師尊團聚。
可好？」
紅色巨眼的旁邊是一隻大手朝前伸出，碩大的手掌朝上，遞到楚楚的面前。
楚楚失神地看著這道手掌。
「不要猶豫了。
你不是生來就該承受這些。
天地之大，自由人來守護。
你只需要好好做你自己便好了。
去追逐你想要的生活，想要的一切。
可好？」
楚楚心念即動，她身後的那道與自身一模一樣的虛影臉上是更為痛苦的表情。
去追逐自己想要的嗎？
師尊，斂哥哥······
不用再被瑤池所縛，不用再為這禁地勞神。
不用再與他人去比較，去爭搶，去占什麼麵皮。
不用再接受北境子民的跪拜。
都不用了。
只要做她自己就好。
她臉上突然是一陣陣傻傻的微笑浮現，她搖搖晃晃地朝前靠攏過去。
那裡彷彿有一股巨大的吸引力一般。
要解脫了。
一切都要結束了。
她不用再是女帝了。
她做楚楚，和斂哥哥在一起。
做楚樂薇，陪著師尊。
太好了啊······
楚楚同身後的虛影獃獃地朝前走去。
霎時！
眼中光芒一閃。
一道清塵身影擋在她的身前。
欸？
楚楚一愣。
杜玄呼喊道。
「楚楚，千萬不可。」
楚楚看著杜玄，眼神空洞。
「斂····哥哥·····」
杜玄正色道。
「入目所見皆是心魔。
楚楚，一切皆是夢幻泡影，往事成空。
如露亦如電，應作如是觀。」
杜玄雙手撫上楚楚的雙肩。
楚楚彷彿沒有聽見他在說什麼那般，她道是。
「哥哥，你來陪楚楚了嗎？」
杜玄沉聲道是。
「楚楚，聽我說，前面是人行邪道。
不可踏入。
是非空非有，是亦空亦有。」
楚楚靜靜地聽著杜玄的話語，眼神之中似有光華流轉。
在楚楚身後的虛影卻是愈發凝實了幾分。
杜玄柔聲道是。
「楚楚，一切我都看見了。
不要怕，也不要逃避。
你所經歷的一切都是為了造就往後的你。
你是女帝，萬人尊崇的女帝。
你是瑤池之主，你是北洲無數子明朝拜的對象。
你是這片天地的主。」
楚楚低聲念叨著。
「我是·····女帝·····
是這片·····天地的主······」
杜玄接著道是。
「那些殺不死你的，都會讓你更加強大。
不要怕，從今往後，有我陪著你。
我會成為你最堅實的後盾。
我會一直在你身邊支持著你。
我乃一世之尊，長鴻尊杜玄。
也是你的杜斂哥哥。
我身背天可明鑒，身肩護佑天地眾生之責。
你乃瑤池女帝，鎮壓嚎哭冰牢，福澤北洲。
從今往後，我們一起，好不好？」
杜玄深情地望著楚楚。
所有的柔情在這一刻傾瀉而出。
楚楚整個人的身上是點點光芒浮現。
她眼中滿是杜玄的面容，看著自己心儀的斂哥哥。
怔怔時分，腦海中不停地回蕩著那句話。
從今往後，我們一起，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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