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人犯罪(江容你怎麼出這麼多汗,做...)
顧小文被扯著后領子, 拎回了陽台上,白康城穿著一身絲質睡衣,眉眼疲倦中帶著驚魂未定。
驚魂未定又在看清了顧小文之後, 摻雜上了更加複雜的神色。
「你在這幹什麼?」白康城看著顧小文,「幾點了你沒看看?」
顧小文要慫的時候絕對不剛, 她縮著脖子, 像一朵無害的小白花,任由白康城向她詢問了半天, 才抬起頭來幽幽地看著他。
「你幹嘛來了?」白康城問,「半夜三更地貼在玻璃上,你是不是精神方面有問題?」
他按了下自己剛才被嚇得亂蹦的心臟,瞪著顧小文。
顧小文本來沒有想說話, 準備將裝可憐進行到底。但是白康城問她是不是有精神類的疾病, 顧小文頓時想起了湯顏麗,冷笑一聲說, 「應該吧。」
白康城「……什麼?」
顧小文抬眼又對著他討好地笑起來,她肯定不能說著半夜三更的是來找江容,她又不是第一次干這事兒,隨便查下監控就知道。
她就算和江容相處得再好,這個點兒找人,豬都能看出不對勁兒。
所以她只能往反方向說,反正這裡是白康城的卧室, 反正她的人設就是個痴情女配,她索性說,「康城哥, 你別罵我了,再罵就罵傻了……」
顧小文裝起來真是把含羞帶怯四個字刻到骨子裡, 怯怯地看了白康城一眼,說道,「我是太多天沒見到你了,想你想出了精神病,睡不著覺想來看看。」
白康城:……
他被嚇得一肚子火,任誰正要睡著,聽著有人拽門,結果一起來看著二樓窗外貼著一張臉,披頭散髮地不被嚇死也嚇瘋了。
要不是他本身這些天累得要死,沒什麼力氣發火,也不會是這個態度,那肯定和在公司開會罵人一樣的霸王龍模式了。
顧小文到底為什麼這個點兒趴他窗戶上,他想不通,但也……沒想過是這個理由。
白康城一時無語。
顧小文說完這句話之後,就透過白康城的身後,看到了聽到聲音,正趴在白康城門口,朝著陽台上看的江容。
顧小文:……
陽台的門開著,白康城的卧室門正好和陽台形成過堂風,他們說什麼話屋子裡都能聽見的。
寶貝兒你可別誤會啊!
操蛋就操蛋在她不能馬上解釋,顧小文是真的欲哭無淚。
白康城看著她的發旋和越來越低的脖子,想到上一次她差不多也是這個時間,在陽台上救了江容被他誤會,然後面紅耳赤地詛咒發誓自己再也不來了。
白康城看著顧小文又漲紅的雙頰和耳朵,不知道她是因為看到江容走了,心裡急著要去哄小寶貝。
竟然還覺得她這樣有點……可愛。
白康城喜歡小白兔一樣羞澀無害懂事又溫柔的女孩,顧小文此時此刻,算是正巧戳到了他的點上。
於是他語氣放軟一些,居然解釋道,「我這幾天出國了,昨天下午才回來。」
顧小文:「……啊。」你也回來得忒不是時候了!
白康城和顧小文兩個人相顧無言,白康城說,「回去睡覺吧,我也要休息了,以後你不能這個時間過來,太嚇人了。」
顧小文乖乖點頭,江容已經回屋了,她看到江容卧室的燈關了,她的小可愛睡覺了。
「那我走了,對不起康城哥!」我下次你不在的時候再來!
她說著噔噔朝著台階下跑,被鬼攆一樣快,白康城看著她靈活無比的雙手撐著挺高的院牆,飛速地消失在夜色里,忍不住露出了點笑意。
但是隨後又進屋,鎖死了陽台門之後,特意把窗帘拉得嚴嚴實實的,還覺得有陰影,最後索性調低了空調的溫度,抓著被子把腦袋蒙上睡了。
顧小文夜會情郎鎩羽而歸,第二天早上再接再厲,大清早地就去白家找江容跑步。
幾天天色有點陰沉沉的,空氣中水汽很重,顧小文睡得太少起得太早,真箇人蔫蔫的,這都六點了白康城作為一個工作狂居然還不上班!
顧小文在白家的客廳碰見他,笑得有些僵硬,恨不得親自打包把他扔出門,免得妨礙她和江容貼貼。
白康城正吃早餐,手邊放著一份資料,反倒是一向早起的江容還沒起。
顧小文一進門,白康城還挺驚訝的,他就是再不想誤會,顧小文昨晚上趴他的窗戶,今天早上又起大早來白家,怎麼看怎麼像是堵他。
白康城還真沒遇見積極到這種程度的追求者,他一時間也有些無所適從,偏偏他還不討厭顧小文,也願意讓江容和她多接觸,近些日子江容就開朗多了。
汪阿姨說,江容昨天甚至還跟她主動說要吃蛋羹。
因此白康城看了看顧小文,開口沒有再煞風景地問你怎麼來了,而是問,「你吃了嗎?一塊兒吃?」
顧小文搖頭如撥浪鼓,「你吃你吃,你快點吃吧康城哥,我知道你忙,我是來找江容一起去跑步的。」
吃完快點滾蛋啊!
白康城看著顧小文左顧右盼,又欲蓋彌彰地說這些,好笑的抿了抿唇。
「江容還沒起來,」白康城說,「他很少賴床的,我讓汪阿姨去看看。」
「我去吧!」顧小文頓了下,琢磨著再怎麼江容也是個男的,直接說進去不合適,笑笑找補道,「我和他約好了去跑步,我不進去,就在門口叫。」
「嗯,可以啊,」白康城點頭,顧小文就快速跑向二樓,白康城把資料給合上,迅速把剩下的幾口東西吃了。
他雖然不反感顧小文,但是也沒有打算和誰交往,這兩天她朝上湊的又太積極了,他得躲躲。
顧家現在明顯被城北的地產給托住了,無底洞似的朝裡面填錢,顧城慫恿顧小文這麼勤快地來他們家,打的是什麼主意白康城不傻。
這個節骨眼上,不撤掉城北的項目到最後必然竹籃打水,企圖用聯姻來化解資金鏈斷層,也就只有孫家那種和顧家一樣岌岌可危搖搖欲墜的企業,才會想著在傾倒之前,借著彼此的肩膀多撐一時片刻。
不過孫家的婚約是跟顧家二小姐顧絲絲的,之前那小姑娘和顧小文一起朝著他跟前兒湊來著,這段時間倒是消停了,就只剩顧小文一個人鍥而不捨。
白康城嘆口氣上了車,司機迅速啟動了車子,別說他對顧小文還沒有那個意思,即便是有,他是個生意人,是不會為了個女人做冤大頭,朝著顯而易見的火坑裡面跳的。
顧小文自然不知道白康城腦補誤會了什麼亂七八糟的,她就算知道也不在乎,她根本沒像說的那樣在外面叫,而是毫不猶豫地擰開了江容的卧室門。
「江容?」她打開門,屋子裡黑漆漆的,江容的卧室門沒有關,他還在安靜地睡著。
顧小文走到江容卧室,把遮陽簾給打開,陽光驟然照射進來,顧小文說,「江容,起來了,不是說好了今天一起去跑步,快點起來,是你喜歡的陰天,趁著沒下雨咱們可以去後山那的小公園兒。」
屋子裡光線亮起來,江容微微皺眉,顧小文的聲音把他從夢境裡面狠狠拉出來,他幾乎是瞬間坐起來,氣喘吁吁的眼中滿是不知狀況的迷茫,他看著站在床邊的顧小文,恍惚間還以為在夢中沒有醒來。
「江容你怎麼出這麼多汗,做噩夢了?」
顧小文穿著一身寬鬆的運動裝,扎著俏皮的馬尾,她朝著江容走過來。江容晃了晃頭,在她湊近之後徹底清醒過來,然後躲避她朝著自己額頭碰過來的手。
「應該不是高燒,高燒不流汗,」顧小文說,「你這年紀也不至於盜汗吧,你做什麼噩夢了嚇成這樣。」
江容慢慢搖頭,獃獃地看了顧小文半晌,在顧小文的催促中,掀開被子直接下地。
他在外面,是個連衣裳的扣子都必須扣到嗓子眼的,顧小文猜測衣服的包裹大概讓他有安全感。
但是在家裡,這個安全感本身就很濃重的環境中,江容也接受顧小文闖入他私人的領地,因此他根本不注重自身的隱私,也沒有這個意識。
一大早少年人端著槍實在是正常不過,顧小文不是第一次看到,但還是心裡操了一聲。
江容上衣和白康城一樣的絲質,睡一晚扣子蹭開了好幾顆,起身後松垮的半掛在肩膀上,他半長的頭髮亂糟糟的蓋著睡意未散的眼睛,慢吞吞地邊走邊拍著自己的臉,端著槍走過顧小文的身邊。
江容長的本身就容易讓人有不太好的聯想,這種毫無防備的樣子,簡直就是勾引人犯罪,天知道多大的意志力,讓顧小文沒有飛撲把他摁回床上揉一揉。
「你快點,外面看樣子要下雨。」顧小文催促江容,他好半晌才應了一聲。
但是站在馬桶面前皺著眉,乾等著槍杆子自我軟化。
足足快四十分鐘,他才一身水汽地出來,穿著浴袍走到換衣間去換衣服了。
顧小文坐在沙發上撓沙發皮子,留下一道道白白的指甲印,哎喲不能動色心,這一大早的東西也沒吃低血壓,昨晚上還沒睡好,她要是琢磨得太過火了一激動昏過去可怎麼好。
顧小文想著想著,汪阿姨來叫兩個人吃早飯。
顧小文出聲應道,「哎,就來!」語氣自然得像是在自己家。
江容換上了淺黃色的運動衣出來,眼神徹底清醒過來了,但是頭髮沒有擦,還滴著水。
顧小文轉頭看了一眼,淺黃色是很扎眼的顏色,一般人穿上容易喧賓奪主。
但是江容長得乾淨,這種顏色在他身上不突兀,反倒襯他像個成了精的可口水果。
顧小文看了眼他還在滴水的頭髮,不由地感嘆。
這年輕的小男孩,真是鮮嫩多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