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5章 一拍兩散分手
耳朵里痒痒的,讓人昏昏欲睡,那些微風彷彿吹在了心頭,敬舒閉著眼睛,眼淚忽然順著眼眶滑落,滾燙滾燙的,打濕了宋司璞的褲子。
宋司璞幫她掏耳朵的手微微一滯,隨後若無其事的用棉簽幫她輾轉耳朵里的水漬。
他和紀臨江的感情真的很不一樣啊,紀臨江的愛永遠轟轟烈烈,毫無保留,熾熱如火,燙人燙己。
宋司璞的感情很內斂,像是蜿蜒曲折的溪流,細水長流,山高水長,隨著時間的推移,匯聚成厚重的汪洋大海。
他曾經對陸瑾喬,也是這般體貼溫柔吧。
她少女時期夢寐以求的一切幻想,此刻都實現了。
這一刻,敬舒確信,她所有潛在的心思都達成了,她妝容淺淡的清容變化,她穿衣風格的仙女雅緻,她衣裙的波西米亞風,全是宋司璞喜歡的風格,她有意無意的向他靠近,她彷彿歷經曲折坎坷終於將陸瑾喬的戰士,變成了她的戰士。將陸瑾喬的侍衛,變成了她的侍衛。
她所有潛藏的心思,紀臨江都是知道的,並一眼看穿了她的居心叵測。
「頭髮太濕了。」宋司璞說著,從陽台一側的儲物櫃里拿出吹風機,「坐端正。」
敬舒直起身子,往耳朵里塞上了耳機抵禦吹風機的風聲。
宋司璞換了個高腳椅,拿著吹風機幫她吹頭髮,卷卷的長發幾乎能包裹住她的身體,如同那晚廢墟里,她散落的長發無邊際,像是黑色的火焰燃燒了他,將所有的感官都燃燒到了極致。
對抗,糾纏,淚水。
這個女人應該經歷過很多次了,所以他那晚全然不考慮她的感受,將對紀臨江的憤怒和憎恨全部宣洩在紀臨江最愛的女人身上。
可是不一樣。
跟他想的完全不一樣。
他以為她會不在乎,認為她不知羞恥,以為她為了自保什麼都能忍受,可是她的眼淚那麼多,滴滴全落在他的良心上,像是蠟油滴進了心裡,一滴一滴,在事後的每一個晚上反覆上演,將這顆心穿透,把他永遠釘死在恥辱柱上,翻不了身了。
兩條永不相交的平行線一旦有一個交點,兩線將漸行漸遠,永不再相交,除非強求,合二為一。
否則,永不可能。
不知道她在聽什麼音樂,腦袋輕輕一點一點,正想著,敬舒也不回頭看他,便將另一個耳機取下揚手向後方微微示意了一下。
宋司璞遲疑片刻,湊上前,敬舒幫他戴上。
音樂震耳欲聾,居然是重金屬音樂,歌手低沉的煙嗓充滿誘惑性感的悲傷,宋司璞不太喜歡重金屬,他喜好輕音樂,他從耳機里掙脫。
「我出院那天晚上發生了什麼嗎?」敬舒忽然開口問他,「紀臨江為什麼突然不配合警方了呢?他那晚……」
話說到一半,宋司璞忽然將吹風機的微風吹向了她濕漉漉的臉。
窒息的熱風逼上了臉,敬舒急忙從他身前脫離,撫了一把滿臉的頭髮,微惱地看著他。
宋司璞依然坐在高腳椅上,似笑非笑望著她。
他穿著運動衫和運動褲,頭髮清爽乾淨,明眸幽深帶笑望著她,幾分惡作劇的挑釁,全然沒有以前劍拔弩張恨不得弄死她的野獸樣。
溫順的無害的坐在那裡。
像極了他面對陸瑾喬時那般全心全意放鬆的姿態。
敬舒不想對他幼稚的惡作劇行為過多追究,「你應該知道些什麼吧?那晚發生了什麼?」
「沒發生什麼。」宋司璞看著她說。
敬舒隨手將長發紮起,往客廳走去,如果什麼都沒發生,紀臨江為什麼突然切斷了她和誠叔聯繫的渠道呢,可是無論如何都想不起那晚發生過什麼,難道紀臨江單方面出了什麼問題,所以為了叮噹的安全考量,暫時切斷了聯繫?
只能這麼理解。
敬舒坐在沙發上穿襪子,琢磨著怎麼跟宋司璞提分手的事情,他想要這個孩子,那她就不能告訴他要拿掉孩子的事情,只能私底下悄悄拿。
敬舒正要開口。
宋司璞忽然搶在她之前慢條斯理開口,「閔敬舒,要不要跟我湊合過一輩子。」
敬舒沒言語,也沒抬頭看他,只是低著頭將襪子穿好,好半晌,她說,「你聽輕音樂,我聽重金屬,我們是一路人嗎?」
「我可以聽重金屬。」宋司璞很委婉的表達自己,「不難聽。」
「我們的合作到此為止吧。」敬舒切斷了他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