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3章 我教你開槍好不好
敬舒忽然撞開了他,使那一槍偏離了軌道,她憤怒地掙回宋司璞身邊,「紀臨江,你真的瘋了!」
她剛退回宋司璞身邊,便被紀臨江一把扯回了懷裡,鉗住她的下頜線迫使她揚起臉,吻上了她的唇,手中的槍卻穩穩精準的指著宋司璞。
多日來克制的思念和狂熱的愛慕伴隨著墜樓后失而復得的珍重從壓抑的胸腔內翻湧而來,所有不可抑制的衝動和感情傾覆於唇齒間,敬舒越是掙扎他便禁錮的越緊。
小閔跟宋司璞夜夜共宿的分分秒秒都如鈍刀切割在心頭。
他快瘋了。
哪怕他的視線全部落在敬舒窒息的臉上,可他抬起的左手指向宋司璞的槍再次利落的開槍。
宋司璞猛然偏了頭,避開了這一槍。
恰在這時,金頤端著槍沖了進來,「紀臨江!你涉嫌非法持槍侵害他人的人身安全,我要逮捕你!」
跟隨金頤一同進來的兩名同事同樣端著槍瞄準了紀臨江。
紀臨江薄唇碾轉在敬舒的唇上,忽然笑了聲。
同一時間,這間卧房裡滯留的六名保鏢掏出槍齊刷刷指向金頤等人。
紀臨江旁若無人的親吻敬舒將她牢牢固定在懷中逼著她步步往後退去,敬舒踉蹌後退背部抵上了冰涼的牆壁,她的雙手被捆綁在胸前,紀臨江單手便控制了她,敬舒被懟上了牆全然動彈不得,逃不掉他熱烈的氣息。
幾名保鏢持槍擋在紀臨江的身前,將他和敬舒遮擋在身後,敬舒拚命掙扎,他改不掉,永遠改不掉!還是這般肆無忌憚!無法無天!根本沒有正常人的思維能力!
他竟然當著這麼多人的面侵犯她!
「小閔……」紀臨江情深意重,意亂情迷,「我好愛你,但我不知道該怎麼愛你。」
思不能思,念不能念,想不能想,看不能看!愛而不得,求而不得,地獄太過深重。
只是今日這般久別重複的相見,一眼萬年的淪陷,全然不可自拔,無可救藥,不受道德枷鎖牽絆,不受世俗倫理捆綁,他愛她,就夠了。
所做之事都只有愛她這一個目的。
所言之詞都只有愛她這一個含義。
世間萬物既定規則都不可阻擋這無形的牽絆和力量。
只想將屬於他的小閔搶回身邊,只想一個人擁有她,只想她不受到任何傷害,越是這麼想,便越是自我折磨。
他不知道這種想法是不是錯的,不知道這份狂熱的執念是不是他的性格缺陷,他不知道這樣愛她對不對,不知道怎麼愛她才是正確的。
彷彿只有遠離她,她才會開心快樂。只有遠離她,才是正確的愛她方式。
可是他做不到。
根本做不到。
他對她的愛至死方休。
不,無論生死,永不休止。
敬舒察覺到他散發出來的濃烈侵略性,他彷彿在這一刻將積攢的空前佔有慾發泄在她身上。
敬舒驚恐之下,想要說什麼便被他覆蓋了雙唇,更加用力掙扎。
宋司璞薄唇微抿,深深眯起眼睛。
金頤臉色微微一變,紀臨江瘋了么!
兩撥人持槍對峙,誰也不敢動,宋司璞猛然踢起面前一張桌子,桌子向著那些保鏢斜飛過去,吸引了眾人的注意力,宋司璞忽然閃身而出,重重一腳踹向兩名亂了陣腳的保鏢,單手反切了一名保鏢的手腕,橫過他手中的槍,宋司璞握著手中的槍,穩穩指向了紀臨江。
其中一名被踹的保鏢猝不及防往後退了一步,重重撞向了紀臨江的後背。
紀臨江雙臂猛然撐在牆壁上,替敬舒撐住一方小小的空間,他忽然抬眸看了眼敬舒,敬舒的雙手在剛剛那個小混亂中不經意間摸到了他腰間另一支暗槍,並迅速抽了出來,此刻,她顫抖的手握著那把槍,黑洞洞的槍口指著紀臨江。
紀臨江眼底漾出莫名的笑意,雙臂撐在她身後的牆壁上,俯身主動將心臟的位置壓上了她的槍口,「來。」他湊近她耳畔低聲,「開槍。」
敬舒下意識握緊了槍。
「我教你開槍好不好。」紀臨江帶笑的眼睛看著她的雙目,忽然握住了她的手緊緊抵在心臟的位置,熟練單手上膛,推著她的手指做完這一切,「扣動這裡,就能結束這一切。」
紀臨江忽然握緊她的手扣動扳機開槍,眉眼不動,毫不猶豫。
敬舒大腦全然放空狀態,開槍的那一刻她驚恐的本能的猛地下壓了槍口,於是致命的子彈強勢擊中了地面,射出碎裂的小孔,碎石飛濺,白煙裊裊。
敬舒愕然抬頭,這裡面真有子彈!
他真的瘋了!
紀臨江低笑,「你這是什麼表情?」
她真的每一個表情,他都好愛!
看著他收放自如的情緒,彷彿剛剛情難自持的人不是他!前一刻還處於沉淪危險的狀態,下一秒他便笑顏如花的做著殺人不眨眼的事情。
敬舒心臟狂跳,驚愕轉憤怒,忽然將手中的槍對準了她自己,喘息,「讓開!」
紀臨江臉上的笑容一僵,看著她顫抖的手,他沉默一瞬,緩緩後退,「小閔,槍會走火,你要小心。」他看了眼她腿間淡紅的液體還未止住,皺了皺眉,開始撥打急救電話。
房間內彷彿陷入了僵局,敬舒的槍指著自己,宋司璞手中的槍指著紀臨江,保鏢分兩撥,一撥人對峙金頤,一撥人對峙宋司璞。
陷入了死循環。
許韻樺怔怔站在卧室門口,看著紀臨江對敬舒不顧一切的狂熱,他從未在自己面前流露過這樣的表情,許韻樺的肩膀上血流不止,她緩緩踏入房間里,失魂落魄看著紀臨江。
敬舒從紀氏陣營里緩緩走出,徑直來到宋司璞身邊,「我們走。」
紀臨江的視線跟隨她移動。
敬舒經過許韻樺身邊時,停留片刻,說,「許小姐全然沒有必要對孩子下手,我肚子里的孩子是宋司璞的,不是紀臨江的。我也從未跟紀臨江育有孩子,那個五歲的孩子也不是紀臨江的,你如果不相信,我可以去做親子鑒定,向你證明我肚子里的孩子姓宋!不姓紀!」
宋司璞皺了皺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