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4章 動手
「金頤是不是對閔敬舒也有意思啊?聽說這些日子夜夜留宿在花店外的大街上守著閔敬舒,紀臨江留宿在店裡,他守在店外,閔敬舒可真搶手。」東哥看著樓下說,「嘖嘖嘖,手都抓上了,金頤也是不怕死,敢碰閔敬舒的手,紀臨江要是看見了,還不剁了他。」
宋司璞看了眼手錶,似是不想這麼乾等下去,他起身離開,下樓走過一樓大廳,便看到金頤和敬舒站在路邊糾纏。
敬舒餘光掃見他,跟宋司璞四目相視間,敬舒臉色蒼白如紙,霍然扭開頭壓下眼底的恨意,從金頤手中順利掙脫,快步上了紀氏停在路邊的車。
宋司璞目不斜視,向著另一個方向走去。
金頤問他,「宋司璞,你跟小閔怎麼了?發生了不愉快的事情嗎?小閔說有你沒她,有她沒你?你倆吵架了?」
宋司璞眉梢微揚,徑直上車離開。
東哥說,「你跟閔敬舒真干仗了?這女人現在好像又怕你又恨你,以前在你面前可虎了,彪悍的很,你對她做什麼了?讓她怕成這樣,她以前可是想讓你當她靠山的!」
以前關係最複雜的時候,亦敵亦友也不至於到這個地步。
宋司璞拿出手機看了眼來顯,揚起的眉梢沾染了幾分曖昧,依舊不吭聲。
窗外的晚景呼嘯而過,敬舒強作鎮定坐在車內,忽明忽暗的晚光掠過她冰冷的面龐,司機說,「閔小姐,紀先生今晚有應酬,讓我現在帶你過去。」
此時,海港市最鼎盛的酒庄包廂雅座內,紀臨江正姿態閑適地靠坐在沙發上看著手機傳來的照片,金頤拉著敬舒的手腕,宋司璞與敬舒對視,一張又一張照片記錄了下午發生的一切。
在他的腳邊,陳瀾正被人按壓在地上,許韻樺臉色蒼白地站在一旁。
陳瀾不做徒勞的掙扎,紀臨江晾著他和許韻樺一個多星期沒動靜,從精神上高壓折磨他們,今天忽然找他算賬,那定是確認了閔敬舒身體和精神狀況,他才開始秋後算賬,紀臨江這是根據閔敬舒受傷程度和事件後果,來判斷懲罰他和許韻樺的尺度。
「這件事跟小許無關!」陳瀾用力抬起頭看向紀臨江,「都是我一手策劃的!小許什麼都不知道!是我不想讓閔敬舒嫁給你!這個女人太危險了!你娶她撈不到一點好處!甚至有可能毀了你!臨江,我都是為了你好!你不能娶那個女人!你面對她腦子就不清醒!你現在正在自我毀滅!」
紀臨江看著敬舒和宋司璞對視的照片,聞言,他淡淡說了句,「是么。」
「是!」陳瀾說,「我們十幾年的好兄弟了!我不可能害你!你娶小許利益最大化!我是在替你止損!閔敬舒有毒!不能沾!小許才是最適合你的女人!是!我承認是我設計閔敬舒跟宋司璞死同一場爆炸里!利用沈宥的手除掉他們!但我是為了誰?!為了你!閔敬舒會害死你的!」
紀臨江將照片刪除,看向陳瀾,「背叛,沒那麼多借口。一件錯事,一根手指。」他轉臉看向許韻樺,「韻樺,你數數他做了幾件錯事。」
許韻樺攪著手指,臉色分外蒼白。
紀臨江說,「韻樺,你跟我舉行了婚禮,還投訴工作人員工作失誤,把我和小閔的結婚登記註銷,動用關係篡改成你的……」
「不是!這是閔敬舒出的主意,是她讓我投訴工作人員失誤,申請註銷,是她配合我,還拿我的戶口本……」
「這不重要。」紀臨江說,「我無條件原諒你。」
許韻樺心傷害怕的眼底浮起一絲明亮。
紀臨江不再多言,「數數陳瀾犯的錯。」
許韻樺搖頭,「他沒錯……他都是為了你好……」
話音落地,阿褚手起刀落,狠狠一厚刀插斷了陳瀾的小手指,血花四濺,飛濺上了許韻樺的裙裾,許韻樺嚇地揚了揚頭,閉了閉眼睛。
陳瀾的痛吼聲撕心裂肺響徹整個包間,阿褚用布團堵上了他的嘴。
「這樣。」紀臨江說,「小閔還活著,所以我留陳瀾一條命。」他眉眼淡薄拿過一杯茶,從容不迫,「調換新娘算一件,迫害新娘算一件,探聽行動計劃算一件,干預計劃算一件,利用我的信任調動和離間我的私人資源算一件,小閔和宋司璞悶在廢墟里七個多小時我的損失暫時無法估量,一共五件事外加一件無價損失,五根手指,一條舌頭,一條手臂,值不值。」
話音落地,阿褚再一次手起刀落,生生又砍斷陳瀾一根手指,陳瀾拚命掙扎,皮膚下的青筋暴起。
許韻樺彷彿才反應過來,尖叫了一聲,癱軟在一旁。
紀臨江穩穩扶住她的腰身,固定她的身體,他看著陳瀾說,「不值,用這條命置換差不多對等。」
許韻樺早已嚇得說不出話來,她的胃裡一股有一股翻湧,忽然奔向一側的衛生間里嘔吐起來。
陳瀾彷彿有話要說,紀臨江看了他一眼,阿褚鬆了陳瀾嘴裡的布團。
陳瀾痛的全身顫抖,喘聲,「臨江!我們陳家是你一手提拔起來的!我爸、我弟弟和我妹妹都在我們共同創辦的公司里任職!你給我一百個膽子!我都不會做損害你利益的事情!你冷靜的想想!除掉閔敬舒是不是對你最有利的選擇!我只做對你有利的事情!該說的我都說了!不該說的我一句都沒說!」
「什麼是不該說的?」紀臨江問。
陳瀾壓低聲音,「孩子的存在,我沒跟小許說過。」
紀臨江笑,「看來舌頭還是不能留。」
阿褚忽然捏起陳瀾的下顎骨,迫使他張開嘴,尖刀剛要卷壓進去。
「臨江!」許韻樺忽然失聲喚了聲,她喘息著從衛生間沖了出來,用力推開阿褚,一把擋在陳瀾身前,「臨江,不要傷害陳瀾,都是我!都怪我!是我求陳瀾的,怪我!他對你忠心耿耿!我讓他帶我去見秦妍,他都不肯!」
她淚流滿面,唇角還有嘔吐的穢物,傷心欲絕的求他,「不要這樣對他,他是你的好兄弟啊!你掙扎在生死線上的這些年,是他跑前跑后幫你打點,是他幫你保護閔敬舒和她的家人,是他日夜奔波幫我求醫,都是他啊!」
紀臨江不為所動,「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