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2章 談判
敬舒覺得自己一定是瘋了,在陸瑾喬發生這樣的事情時,她卻只想自保,自私的令人髮指,可是她控制不住她自私的求生欲,面對如此痛苦崩潰的宋司璞,敬舒連安慰的話語都說不出口,她站在他的對立面,說著理智至極的談判話語,談判內容卻是給自己脫罪,讓他無理由放過她,不要牽連她,無論她有沒有罪,在這個當口,她這般無情的言論,著實太不近人情。
敬舒深吸一口氣,試探,「如今,又有幕後之人做局,局面跟六年前一模一樣,同一個坑裡,不能摔兩次,我希望我們……」
「滾。」不等她說完,宋司璞陰森森抬眼,用無比厭惡的眼神盯著她,他的聲音如地獄修羅,寒氣逼人。
敬舒的臉色瞬間蒼白下去,他的眼中沒有了光,只有森然漆黑的寒意,如同出竅的刀劍,割得她魂飛魄散,幾乎在這一瞬間,她的試探便有了答案,宋司璞不會放過她。
這個男人,同她一樣,喪失了愛人的能力。
現在的他,如同最初的紀臨江,對所有的敵人虎視眈眈。
而紀臨江,對她來說,現階段是無害的,關於敬舒這盤棋,他在收場。
而宋司璞,剛剛開始撒網。
敬舒的心臟噗通噗通跳的厲害,若說曾經的宋司璞,敬舒摸索總結出了拿捏他的辦法,隱約能捕捉到他的優柔寡斷,利用他的舉棋不定還能做一些小文章,可是眼前的宋司璞,已經不一樣了。
她辛辛苦苦經過無數次的絕境終於激發出他對她的那點惻隱之心,再次,被斬斷的乾乾淨淨。
敬舒輕輕鬆開了拳頭,又顫抖的握緊,她不希望他骨子裡宋氏的血脈被激活,希望他還是曾經那般直來直往的反擊,對她的死纏爛打沒有辦法,還是那個自以為是甚至容易拿捏的男人,這樣的宋司璞,對敬舒來說,是相對安全的。
不希望他從一顆棋子,變成下棋的人。
陸瑾喬出事,是因為宋司璞得罪了人,就算宋司璞認為陸瑾喬的死跟敬舒無關,可是一旦宋司璞跟紀臨江算總賬,敬舒總覺得自己逃不掉的,她不想再被當做一顆棋子拎在手中。
如今的她,哪裡還經得起半點折騰。
敬舒不知該說些什麼,事到如今,說什麼都沒用,眼前,她面臨三個選擇,要麼攻破他,要麼打起十二分精神面對即將到來的腥風血雨,要麼逃。
最終,她選擇逃!
心中有了答案,她還是輕輕走上前,試圖為自己爭取一點逃跑的時間,她蹲在他面前,低聲說,「我曾經,也經歷過跟陸小姐一模一樣的痛苦,我能切身體會她的絕望和無助,我也曾自殺過很多次,在鬼門關徘徊過很多次,嘗試過各種各樣的辦法,我跟她同為女人,我……」
心潮澎湃的敘述間,耳返里傳來金頤關切的詢問,門外忽然傳來嘈雜聲,沉重的腳步羅列,沒多久,客廳的門被人一腳踹開,敬舒豁然扭頭看去,紀臨江大步穿過客廳向她走來。
敬舒驚得毛骨悚然,許是害怕紀臨江刺激宋司璞,將情況推向更深的深淵,無法收場,敬舒迅速起身反手關上餐廳的磨砂暗花玻璃門,隔絕了宋司璞和紀臨江的視線,將宋司璞關在了身後的房間里,她面色青白地望著紀臨江,不等紀臨江發作。
敬舒忽然走向他,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將他往門外拽去,低壓聲音,「出去說。」
紀臨江看著敬舒臉上的淚,銳利的視線掃向那扇緊閉的門,隨後視線又落在敬舒緊緊抓著他的那隻手上,心頭的怒火姑且壓下,跟隨她大步走出宋司璞的家。
敬舒微微繃緊了麵皮,她一個人來,是談判。
可紀臨江跟著她一起闖進宋司璞的家,大步踏過他家的地板,穿過他經營的小家,那是羞辱。
敬舒心驚膽戰地快步拽著紀臨江出了門,看了眼金頤,過道里全是紀臨江帶來的保鏢,他搞這麼大的排場,壓制眾人,是想做什麼?還嫌事情鬧得不夠大么!
東哥被一名保鏢按在地上,金頤和三名警員被一排保鏢強勢攔在門口,那名顧姓帥哥從容走進客廳,紀臨江沒有動他,其餘現場的人,都被壓制住了。
敬舒飛快將紀臨江往外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