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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9章 你懂他什麼

  許韻樺臉上的笑容一僵,漸漸生硬下去。

  雨水成串從傘尖落下,將敬舒包裹在一層天然的屏障中,她唇角噙著詭譎的笑容,來到許小姐面前,將一把傘遞給她,「臨江已經睡下了,與其在這裡苦等我的男人,不如回家多陪陪你的家人。」

  敬舒似是故意激她,撩過肩窩的長發,將頸項上的斑駁暴露在許韻樺面前。

  許韻樺像是被針扎過,身子冷不丁顫了一下,她和臨江那麼多年的情誼,深知他受家庭影響,對男女之事一直不怎麼上心,甚至有些介懷。

  紀叔叔和紀阿姨各玩各的,為了羞辱彼此,經常帶不同的男人女人回家鬼混,紀叔叔有時候絲毫不避嫌臨江在場,有一次,她來找臨江玩兒,親眼看到紀叔叔和一個女人在餐廳的桌子上辦事,當時她嚇壞了,臨江似是早已習以為常,將她拉走。那時候她便知道,臨江從很小的時候就已經習慣了這種糟糕混亂的家庭氛圍,習慣了他糟糕暴力的父親,囂張跋扈又荒唐的母親。

  她以為臨江就算不跟她在一起,這輩子也不會有別的女人,她永遠是距離他最近的那個人,早晚有一天他們會走到一起,她守著友情的界限不敢逾越半分,害怕越過那條線他便不理她了,她那麼小心翼翼做著他的「好兄弟」,把持著涇渭分明的距離!只為了長久待在他的身邊!

  許韻樺壓著眼底晦澀的深刻,透過朦朧的淚影看著敬舒那張略帶挑釁的微笑臉。

  為什麼,為什麼會是這個女人,為什麼。

  許韻樺嫉恨的盯著敬舒,「是你不讓臨江見我!你到底跟臨江說了什麼?」

  敬舒微微一笑,「許小姐說這樣的話,未免失了水平,臨江的性格你清楚,豈是旁人能左右的,你犯了錯,就該知道,這是後果,算輕的。」

  「呵。」許韻樺輕蔑的冷笑,忽然散了自己的嫉恨情緒,笑的爽朗,「我犯了什麼錯,我一沒破壞臨江的計劃,二沒壞了他的局面,我只是幫他扔掉一顆有毒的糖果罷了,他現在或許不能理解我,總有一天他會感謝我的用心良苦。」

  「他需要你幫忙么?」敬舒笑的愈發柔和,「你知道的,他不需要。」

  話音落地,許韻樺一記凌厲的耳光劈在了敬舒的臉上,氣惱的盯著她。

  敬舒側了側臉,她也不惱,轉回臉面,看向許韻樺,微微抬手,制止了阿褚上前,笑說,「許小姐,請回吧。」

  「你知道他什麼?你懂他什麼?」許韻樺終於撕開了偽善的面具,顫聲,「你到底懂他什麼!你陪他徹夜上過遊戲嗎?你跟他徹夜聊過電話嗎?你陪他度過漫長生病的長夜嗎?你陪他走過黑暗的日子嗎?你沒有!沒有!是我,是我許韻樺,是我!只有我可以對他隨叫隨到,只有我可以肆意在他懷抱里嬉鬧,只有我!你算什麼東西!」

  敬舒微笑,「你陪他做了這麼多事,他都沒有選擇你,你想過原因么?」

  敬舒端著挑事兒的態度,繼續激怒她,「我確實什麼都不算,家世沒你好,口碑沒你好,樣貌怕是也不及你清純,身子呢,也沒你乾淨,可即便這樣,臨江寧願夜夜要我這個『破鞋』,也不願要你這個未開苞的水晶鞋,是你連破鞋都不如,還是連我都不如呢?你真的沒想過原因么?」

  許韻樺成功被激怒了,氣的渾身發抖,怒極,又一記耳光扇上了敬舒的臉。

  敬舒反手便還給她了一記耳光,「還給你!」冷冷看著她。

  「你別逼我。」許韻樺捂著臉,咬牙,「我捏死你,就像捏死一隻螞蟻那麼容易。」

  敬舒微微一笑,「阿褚,送客!」她盛氣凌人的轉身,走進雨中那一刻,臉上的薄怒瞬間散去,一切都在計劃之中,許韻樺應該坐不住了。

  「臨江!」許韻樺深情的呼喚紀臨江的名字,她切切深情淹沒在大雨之中,保鏢攔著她,阿褚護在敬舒身邊,敬舒推開了阿褚的傘,從雨中一步步走回主樓。

  許是不放心敬舒,金頤計算著時間,等的差不多了,再一次開了麥,連線,試探道:「寶藏女孩兒,你還好嗎?」

  敬舒在雨中站定,忽然對阿褚說,「阿褚,我的胸針好像掉了,那是臨江前日送給我的,我很喜歡,你能幫我去找找嗎?應是掉在許小姐那個方位。」

  阿褚點了頭,沿路找回去,這裡是紀氏豪宅內,敬舒是自由的。

  將阿褚支開以後,敬舒來到監控死角的花園一旁,低聲對金頤說,「不要亂開麥!下次開麥,請提前預約時間!」

  聽她的聲音無事,金頤鬆了一口氣,「我只是不放心你。」

  「金警官,您若真擔心我,就不會讓我給你們做內應,說這些虛頭巴腦的東西做什麼。」敬舒說,「與其盯著我,不如盯著紀臨江的母族,瞧瞧那邊那麼亂,跟紀臨江有沒有關係!」

  「紀臨江不出面,那邊就算翻了天,也查不出跟他相關的事情啊。」金頤說,「自從你回到他身邊,他已經把狐狸尾巴全部藏起來了,所有暗中部署的事情都停了,現在,只有他母族的事情,或許他會插手,但沒有直接證據,也沒用。」

  「他不會出面的。」敬舒說,「他已經讓人把他母親綁回國,不打算讓他母親蹚渾水,可見那邊的矛盾衝突已經發展至白熱化階段。金警官,你如果想抓他,要麼去盯他母族,看看紀臨江到底參與了多少,如果不打算跨國辦案,請你再等一段時間,我有些私人事情要處理,等我處理完了,我會配合你。」

  「你到底在單機什麼啊,是不是你跟宋司璞有什麼計劃沒跟我說啊。」金頤不正經的質疑,「宋司璞好像也在玩單機,你倆各玩各的,還是一起玩啊?這小子把設備拽了,好像不打算跟咱倆一起玩了。」

  敬舒看了眼阿褚回來的方向,「小弟弟,我還站在外面淋著雨,您能不說話了么?請關麥,我要回去了。」

  「你為什麼在外面淋雨啊,紀臨江他……」

  「關麥!」敬舒催促,「我沒時間說話了!」

  金頤嘆了口氣,閉了麥,什麼啊,都不跟他玩兒,虧他那麼期待跟寶藏女孩兒一起玩呢,雖是嘆氣的狀態,但他臉上卻是狐狸般的笑容,大長腿放在警局的辦公桌上,雙手枕在腦後,一副高枕無憂的模樣。

  「頭兒,宋司璞和閔敬舒好像不怎麼配合咱們啊。」隊友問,「那咱們怎麼給紀臨江設局啊,紀臨江拿到宋氏股份以後,收起了所有的觸角,專心做良好市民了,一點動靜都沒有,他如果花個三五十年在宋氏紮根,慢慢積累資本,不再通過不法手段辦事,咱們難道也要等那麼久嗎?」

  「設局?設什麼局?」

  「你不是說設局套牢紀臨江嗎?」

  「我瞎說啊,我不這樣說怎麼把宋司璞和我的寶藏女孩兒圈進來啊。」金頤笑,「不用設局,盯緊這兩人就是了,早晚一場惡仗,我們坐山觀虎鬥,瓮中捉鱉。」

  「哇!頭兒,你的意思是他們三個惡鬥的時候,咱們將三人一起抓了!最好人贓俱獲按在現場!」隊友吃驚,「那咱們立大功,賺大發了!」

  「哪有你想的那麼簡單。」金頤悠哉的抖著腿,「他們三個都不是吃素的,我的目標是紀臨江,另外兩個盯著別讓他們犯案,咱們是警察,要秉公辦事,能把人拽回正道,就別把人推向深淵,他們願意警民合作,說明還是有底線的。」

  同一時間,東哥冒著大雨開車送宋司璞和陸瑾喬回去,宋司璞喝的大醉,正靠坐在後座,俊臉上全是傷口,陸瑾喬心疼的摸著他的臉,宋司璞忽然握住了她的手,睜開眼睛。

  陸瑾喬抽出手做手語,責怪他不該跟紀臨江打架,不該喝這麼多酒,她生氣了。

  宋司璞唇角帶笑,看著她氣鼓鼓的可愛樣子。

  忽然靠近她,拿著她的手放在他的頭頂。

  陸瑾喬忍不住笑了起來,伸手揉了揉他的頭髮。

  他喝醉的樣子,跟以前一模一樣,像是一隻可愛的傲嬌的狗狗。

  東哥通過後視鏡看到這一幕,嚯,司璞還有這一面啊,這幹啥呢?平日里一本正經的悶騷模樣,喝醉了倒是有點意思,他的心果然還是在陸小姐這裡啊。

  車停在宋司璞家的樓下,陸瑾喬示意:雨太大了,讓東哥趕緊回去,不用送了。

  隨後,她扶著宋司璞一路踉踉蹌蹌往回走,宋司璞整個人的重量都壓在她身上,陸瑾喬好不容易撐著他回家,剛關上門,兩人一同倒在了地板上。

  宋司璞強勢的雄性氣息撲面而來,濃烈的荷爾蒙如同一面牆壓來,宋司璞自然而然吻上了她的唇,火熱覆蓋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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