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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4章 誤會

  敬舒以為電梯要墜毀了,緊緊抓著內壁的扶手,不敢吭聲。

  「啪」的一聲響,宋司璞手中的打火機在黑暗中竄出了一束火苗,照亮了他俊朗絕倫的臉,他神情穩定,微微不屑的下沉唇角,「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

  「你跟蹤我!」敬舒斥聲。

  「你高估了自己。」

  敬舒緊緊靠著身後的扶手,盯著黑暗中的宋司璞,恨意凌然,他又來要她的命了么!這次他要親自動手么!敬舒下意識將手伸進包里摸了摸,沒有可以用來防身的武器,她取下了耳垂上的紅寶石耳飾,耳飾的另一端是尖銳的短針。

  瞧她一副兇惡的模樣,宋司璞的眼神冷毒下去,她的所作所為就算把她活剝一千次一萬次都不解恨,這張讓他朝思暮想的臉,卻因為覆蓋在了閔敬舒的臉上,把他折磨的近乎瘋魔,人性被推至善惡的邊緣,恍惚了仁慈和狠戾的界限,只要想起這張臉下,有一個骯髒陰暗的靈魂,他便不寒而慄。

  這種折磨像是燃燒著心房的慢性火焰,將心一層層撕裂,敏感又尖銳,芒刺又痛癢,極度的焦慮如火跳躍在刀刃上,一刻也不能忍,隨時隨地每分每秒都想撕了她的臉,將真實的閔敬舒徹徹底底抹殺掉。

  殺人兇手盜竊了受害者的臉,利用這張臉胡作非為,為良為娼。

  洶湧咆哮的情緒撞擊在胸腔里,吞噬著他的理智,呼吸粗重一瞬,宋司璞忽然滅了手中的火苗,滅掉了光線可及的那張臉,切斷了即將失控的憤怒,如同關掉了電源的電閘,電梯內漆黑下來,伸手不見五指。這張臉是解藥,也是毒藥,總能輕而易舉牽動他敏感的神經,許是控制著情緒,他在黑暗中沉默了下去。

  電梯里傳來鋼筋咯吱的聲音,彷彿鐵鎖不堪重負,隨時都會墜毀那般,敬舒緊緊貼著倉壁靠著,手中攥著耳飾,盯著宋司璞所在的方向,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

  儘管什麼都看不見,可她知道他就站在那裡,融於黑暗之中。

  等了許久,電梯也沒有下墜的跡象,應該只是電梯突然壞了,不會墜毀……就算墜毀,還有宋司璞陪葬,這麼一想,她便沒有那般害怕,敬舒剛要站穩身子。

  宋司璞那邊忽然又亮起刺眼的光線。

  敬舒嚇得輕呼一聲,往角落裡縮了縮身子,警惕的盯著他,她對宋司璞儼然有了本能的畏懼和仇視,兩人見面,不是生就是死。

  宋司璞微微低著頭,皺了皺眉,沒有理她,他只是掏出了手機打救援電話。

  敬舒聽見他的聲音便覺刺耳,「宋司璞,這難道不是你搞的鬼!」

  「閉嘴!」宋司璞忽然厭惡的回了一句,她的聲音亦讓他分外噁心,許是擔心憎惡的情緒暴走,宋司璞不再跟她說話,他不得不考慮東哥及一幫兄弟們現在的處境,要動閔敬舒,也只能神不知鬼不覺得動她,他不能再被仇恨沖昏了頭腦。

  見宋司璞沒有要對她動手的樣子,敬舒深深吸了口氣,酒店應該很快會發現異常,小翁也會來救她,只祈禱這電梯不會墜毀……

  為了儘快出去,敬舒一邊防備宋司璞,一邊摸索著電梯內壁,往緊急救援的按鈕摸索過去,她知道宋司璞站在哪個方位,所以特意避開了那個方位。

  誰知道宋司璞打電話的時候換了一個位置,掛了電話后,電梯里又漆黑一片。

  敬舒對他的方位產生了錯誤的判斷,摸索著摸索著,便摸到了宋司璞。

  敬舒由於對他有高度的敵意和防備,當摸到宋司璞那一刻,她以為宋司璞偷襲她,她高度緊張的神經綳至極限,忽然罵了聲「畜生」,便拿著手中的耳飾尖端亂扎向他,宋司璞想要她的命,不是一天兩天了,他怎麼會放過這麼好的下手機會!

  「你幹什麼!」宋司璞怒聲,忽然一把抓住了她亂揮的胳膊。

  敬舒誤以為宋司璞動手了,她便豁出去了,跟他拼了。

  這個心機歹毒的女人,居然想在這裡暗算他?宋司璞壓制的怒氣忽然從心底翻湧而來,他試圖制住敬舒胡亂揮動的手臂,敬舒生死存亡之際,不知哪裡來的力氣,居然從宋司璞的手裡掙脫。

  而此時,夜幕降臨的紀氏豪宅內,正在開泳池趴,他的朋友們都是玩家,美女三點一式,性感浮華。

  紀臨江穿著浴袍靠在泳池邊的躺椅上,肩頭站著一隻斑斕的鸚鵡,他的鸚鵡養了很多年了,有了深厚的感情,可以與他進行簡單的對話,他似是心情很好,唇角上揚,融洽於這場火熱的趴。

  一副紅酒美女夜光杯的閑適感。

  是的,他成功將閔敬舒送出去了,他根本不在乎這個女人,也不在乎她此刻在哪個男人身下,她是他玩夠了丟棄的棋子,只要開價合適,可以打包送給任何人。

  捨棄她就是這麼簡單。

  不存在軟肋,不存在牽制,不存在感情。

  紀臨江拿過旁邊紅酒,喝了口,抬眸所見,皆是搖晃的美好身體,靚麗的面孔,只要他願意,他隨時都能擁有,要多少有多少。

  這才是最明智的選擇。

  只是隨著時間的推移,空氣慢慢擠壓過來,他開始煩躁不安,心頭似是一根線牽引著他,一下又一下扯在心頭,他唇角的笑容漸漸淡了下去,最終淡成了一張面無表情的臉,距離敬舒被送走,已經過了四十多分鐘。

  從這裡到酒店,需要三十分鐘左右,也就是說,那個女人已經進入酒店十分鐘了。

  紀臨江臉色愈發冰冷,他忽然站起身,往大廳里走去,他不在乎那個女人,無所謂她在哪個男人身下,他用她換來了海外一個國家的電力市場,多麼划算的生意。

  可他因她丟掉了國內的戰場!丟掉了宋氏家族百年積累的黃金市場,損失了數以萬億的財富!豈是海外一個小國家的電力市場可以匹敵的!

  紀臨江往大廳走了幾步,忽然轉身,大步往外走去,他不是在乎那個女人,他是覺得這筆生意不划算!他的步子越走越快,正要給小翁打電話。

  小翁的電話恰好打了過來,不知跟紀臨江說了什麼,紀臨江冷戾了眉眼,大跨步上了候在門外的車,在車裡換了身西裝,一副風雨欲來的模樣。

  此時電梯內已經來了電,隱隱傳來維修工人搶修電梯的聲音,敬舒和宋司璞的戰火處於膠著狀態,她整個人被宋司璞控制住,按在倉壁上,「有種你放開我!」

  「放開你讓你瘋狗亂咬人?」宋司璞惱怒。

  「這一切不是你設計的嗎?你敢做不敢當?!」敬舒恨惱掙扎了一下,依然掙不開,她抬腳用力踢向宋司璞,宋司璞屈膝頂住了她亂動的腿。

  「宋司璞,我告訴你,我倆走進電梯里的時候,監控是好著的!我如果在這裡出了事,你脫不了干係!」敬舒恨聲,「等著回去吃牢飯吧!只要你再進去一次,大概率會死在裡面!」

  宋司璞的眉頭皺的死緊,如果情況允許,他絕對會立刻馬上毫不猶豫就地弄死這個蛇蠍心腸的瘋女人!可若是他這麼做了,連累了幾個兄弟不說,宋氏會再次群龍無首,引發混戰,對付這個女人的時機不對,他不能再被憤怒沖昏頭腦,要對付她,必要神不知鬼不覺讓她消失!

  敬舒趁他不防備,先下手為強,想要咬他近在咫尺的喉結,宋司璞忽然偏了一下頭避過了她無處不在的偷襲,這個女人,真是防不勝防,「你是屬狼狗的?」

  控制了她的四肢,她還能用上嘴,不僅靈魂骯髒,全身上下都壞透了,無時無刻不在算計他。

  敬舒拚命掙扎,也就在這個時候,電梯門忽然發出沉重的聲響,隨後緩緩打開,敬舒似是看到了救星,猛然往電梯外看去,張嘴就要喊。

  不知這個女人要喊出什麼語出驚人的話,多半是對他不利的,宋司璞單手鉗住她的雙手,另一隻手忽然按在她的嘴上,阻止了她的瘋言瘋語。

  門外被人堵的水泄不通,緩緩拉開的鐵門,露出擁擠的身影,以及人群中央,紀臨江冰冷慍怒的臉。

  而電梯內,敬舒正被宋司璞按在牆上,她的裙子在撕扯中裂開,頭髮凌亂,雙手被宋司璞拎起舉過頭頂,按壓在牆壁上,雙腿微微分開,十分曖昧的景象。

  許是空間狹小悶熱,維修工人效率太低,兩人對峙的場面太久,敬舒出了很多汗,頭髮黏在臉上,面具也掉在了電梯里,胸脯一起一伏。

  宋司璞的俊臉上有血紅的抓痕,脖子上不知被什麼銳利的東西劃過,淌著血,西裝凌亂,領帶被扯開,攻氣十足。

  從外人的視角看去,她分明正被宋司璞壁咚,一副打野戰的香艷畫面。

  似是被眼前男歡女愛的強烈視覺畫面衝擊,紀臨江琥珀色的眸光兀的深沉下去,從未有過的妒意如岩漿從心底一股一股的湧出,燙傷了他向來不動聲色的情緒,怒意漸漸包裹上嫉惱的佔有慾,像是屬於自己的私有物忽然被人搶走,自己打上了個人標籤,用慣了的物品被人使用,他乾乾淨淨的傑作被人觸摸,胸腔內滋生的妒意到達頂峰,整個人散發陰氣沉沉的氣息。

  這個女人,從裡到外都是他的,她的靈魂,她的身體,她身體上每一寸肌膚,她的心,她一切的一切,都是他的,是他一手打造的,是他創造出來的,這是屬於他的東西,任何人都不得搶走。

  妒色漸濃。

  宋司璞沒防備外面居然會聚集這麼多人,當他的視線落在紀臨江沉冷的臉上時,宋司璞緊皺的眉頭忽然展開,似是故意刺激他,宋司璞的手從敬舒的嘴上滑至敬舒的腰間,只是輕輕一用力,便將她按進了懷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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