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離他那麼近
他離她那麼近,斜斜的餘光掃過來透著淡漠的疏離,有種拒她千里之外的距離感,敬舒心頭一跳,本能轉身離開,他怎麼會在這裡?
紀臨江抬手握住了她的胳膊,將她拉了回來,他的大掌同時覆蓋了吉雅的眉眼,另一隻手板住敬舒的後腦,忽然吻過了她的唇,低聲耳語,「我在等你回答。」
他的聲音酥麻低柔,竄入耳中,讓她頭腦發熱,她抬頭看向他近在咫尺的臉,他眼底有溫溫的笑意泛著清澈的漣漪,溫柔如向晚的白茶,全然沒有乍見之下的冷漠距離,彷彿跟剛剛陰影中的疏離判若兩人。
似是突然意識到了什麼,氣血順著腳底板直衝向頭頂,敬舒驟然拉開了兩人的距離,踉蹌後退,她下意識捂住嘴巴,他……他他他他……他親了她!
心都快從嗓子眼兒里跳出來了,雖然這不是她第一次接吻,但她怎麼覺得這才是她的初吻呢?情竇初開的少女般緊張。
「這也是我的……」他耳鬢廝磨,曖昧如斯,「第一次。」
敬舒面紅耳赤,心如戰鼓,他似是知道她在想什麼,總能捕捉到她內心的想法,將她心裡的小九九看的那般透徹,這個男人有魔法嗎?
吉雅被紀臨江的大掌按著眼睛,小傢伙掙脫不開,嚇得尖叫哭了起來,紀臨江放下手的瞬間,另一隻手將拎著的黑色Joker面具遮住臉,他向吉雅伸出手去,做出邀請的姿勢,「跳嗎?」
吉雅揉著眼睛驚恐往後退,忽見眼前出現一個高大矜貴的帥哥,雖說戴著黑色的Joker面具,全然不影響他散發的美好氣息,小傢伙愣了好半晌,眼淚還未擦乾,極高的藝術素養使她煞有介事的將小手放在紀臨江的手中,如同參加舞會,跟隨他走向大廳的舞池。
敬舒面紅耳赤地站在原地,雙手捧著臉,太會撩了!這男人!給人很強的迷惑性,怎麼會有人如冰似火呢!讓她神魂顛倒失去理智,她抬步回到內室,看著舞池裡紀臨江和吉雅的身影,他不知何時換了套紫黑色燕尾服,胸針別緻,與她搭了情侶色的衣物。
敬舒穿著黑裙靜靜站在原地,多麼聰明的男人啊,她什麼都不說,他卻什麼都知道,就連她穿黑色衣服出現的這種小心思,他怎麼能那麼準確的拿捏呢?他說:我在等你回答。
是在解釋這麼久不聯繫她的原因么?他在等她的答覆?心裡微微旋轉著花兒,嘴裡嘀咕,「又是哄女人的把戲。」
敬舒站在舞池邊圍觀,GAY總撲上前伏在她的肩頭,揉了揉眼睛,「我的媽呀!那個人是不是紀臨江,別說戴著面具,就算化成灰我也認得哪一堆兒是他!他居然邀請一個小丫頭片子進了舞池……」
畢竟紀臨江每次過來,都是跟客戶待在VVIP包廂里,很少出現在公眾區域,偶爾出現,他也是坐在樂隊旁喝酒,有女人邀請他,他笑而不答,有些自我,有些坐懷不亂的距離感。
於是他不廢隻言片語,便將那些女人自動勸退。
「你喜歡他什麼?」敬舒問他。
GAY總抱著手憧憬狀,「喜歡他長得好看啊,多好看啊,乾乾淨淨的,哪有那麼乾淨的人啊。」
敬舒笑了聲,「他玩的那麼花,女人堆里長大的男人,還乾淨啊。」
「胡說。」GAY總唾沫滿天飛,「你以為我沒調查過啊,他沒有感情史!一段也沒有!」他醉酒後紅彤彤的臉恨不得懟在敬舒的臉上,「沒有!」
敬舒拉開了兩人的距離,不以為意,「行行行,你說沒有就沒有。」
GAY總伸長了脖子,「他這個人對感情很謹慎的,你不知道吧?他一段感情都沒談過,也沒有跟女人曖昧,外面傳的緋聞,都是那些女人捆綁炒作,他才看不上她們。」
敬舒撇了撇唇角,沒有跟女人曖昧?那他撩她做什麼?這麼一個來者不拒的男人,怎麼可能沒有過情史,會撩的很。
「你不相信?」GAY總咋咋呼呼的叉腰,「我有證據,我可是從他穿開襠褲時調查的,他就是沒有過女人,他對感情謹慎的態度,我可是見識過的。」
「宋司璞不也挺帥么,你不喜歡?」敬舒問了句。
GAY總歪在她的肩頭,哭唧唧,「可是宋司璞喜歡女人啊,他拒絕過我,我討厭死他了。紀總就不一樣了,他不喜歡女人,說明他喜歡男人。」
敬舒輕輕吸了一口氣,原來是這樣啊。
朦朧的燈光,光鮮亮麗的名流,綠植上閃著燈光,金迷奢華的小樓,敬舒喝著服務生遞來的冰水,笑望著歪在她肩頭的GAY總,「這樣啊。」
談話間,吉雅跑了過來,「舅媽,一起跳吧。」她扯著敬舒的裙子往舞池走。
敬舒驚訝,「好久沒跳了,我都忘了。」
紀臨江含笑站在不遠處,身形修長筆直,他微微將右手伸向她,有些自我的持重,「來。」
地燈籠罩在他身後,逆光清輝如月,將他俊美的輪廓烘托的恍若神祗,敬舒有微微的晃神,她莞爾,將自己的手輕輕落在他的指尖。
肌膚相觸的剎那,如電流竄過她的身體,心尖微微顫抖,她唇角笑紋散開。
皆是含著金鑰匙出生的高知家庭,鋼琴、舞蹈、書法、馬術等興趣愛好無所不能,紀臨江自是不在話下。
明明並不久遠的事情,敬舒卻有種恍若隔世的歡愉感,多久沒有這般開懷了,她的裙裾在飛舞,她的長發搖曳在風中,她忍了許久的笑容如銅鈴般響起,她覺得自己的腰融於風中,千迴百轉,百轉柔腸。
慢華爾茲如流水汩汩淌過人群之間,如高山流水,優雅柔長,許是氛圍特別好,樂隊忽然將慢華爾茲的節奏加快,切換成了快華爾茲,敬舒旋轉切換快步舞,通過膝、踝、足底、跟掌趾的動作,結合身體的旋轉、傾斜、擺盪,帶動舞步移動,使舞步起伏連綿,舞姿華麗典雅。
舞池的人漸漸散開,吉雅撒了歡的蹦躂,敬舒跳著跳著就開始笑,笑著笑著聲音里彷彿夾雜了風鈴聲,她跳得開懷,以至於紀臨江停了下來,面帶微笑看著她。
無論跳多久都不覺得累,她一個人在舞池裡旋轉,如快樂的音符,裙擺飛上天。
凌晨五點的時候,她抱著吉雅著急往回趕,吉雅已經睡著了。
紀臨江破天荒地說,「我送你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