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7章 小康病了
趙二湖端著葯回來就看到這副畫面,他愣住了,「爹,娘,你們這是做什麼?」
平日里厭惡萬分的聲音,此時卻像是一道天籟,趙李氏眼眸一亮,拼著全力喊道,「救救我啊,老二,我要死了,疼疼疼……」
趙二湖聽到她的求救,連忙擱下藥碗,不顧趙大海兩人的阻攔,加入戰局。
他是乾重活的男人,力氣自然是很大的,三兩下推開了張冬梅妯娌,又去扯趙有根:「放開娘……」
趙有根被他拉得踉蹌,「老二,你可別犯糊塗!你娘可不是什麼好東西,你可別忘了,你已經被她弄得妻離子散了,你還要聽她的話嗎?」
「若是拿回了錢,咱家就能贖了地,以後一家子又能過得和和美美……」
趙李氏生怕他被說動,急切道,「老二,我當初可是拼了性命才生下你的……」
趙有根激動道:「你放屁!分明是……」
趙李氏比他更激動,她搶聲道,「要不是我拚死生下老二,趙有根你能有今天?你就該謝謝我!當初我嫁給你不過是兩畝荒地,你能得今日風光,那都是託了的我福!你再嚷嚷,也不怕天打雷劈!」
趙有根突然身體一僵,他牙關都咬出血來,惡狠狠地瞪著趙李氏,「你——好好好,好樣兒的!既然不肯交出錢,那你就走,滾出我們趙家的房子!」
趙二湖有些懵,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他懇求道,「爹,求您別跟娘犯沖了。」
趙有根擦了擦額角的汗水,冷冷地看著趙二湖,「你就護著她這個畜生吧!被害成這樣,你還這麼勤勤懇懇,真是一條好狗!」
說完,他沒再多糾纏,轉身就快步離開。
趙李氏略略鬆了口氣,可一鬆懈,尾椎骨的疼痛就如潮水湧來,她剛才為了護住錢,整個身體都往下壓,錢是護住了,傷卻是難以自抑。
張冬梅湊過來,「娘,那我們……」
趙李氏一看到她,臉色巨變,連忙把錢籠在懷裡,恨恨地啐了她一口,「給我滾!你們都給我滾出去!你們是想要我的錢嗎?你們是想要我死。」
「老二,把他們都給我趕出去!」
趙二湖聽話地把四人都給推搡了出去。
張冬梅喊了大半天,口都喊幹了,卻沒得趙李氏半分眼色,門在她面前無情地關上了。
馬翠翠朝著她噗嗤譏諷地笑了一聲,「喲,大嫂你別跳了,娘可看不到了。走,相公,我們去看大夫!」
說完,她得意地扭著腰跟趙四江離開了。
趙大海也沉著臉走了。
餘下張冬梅臉色難看,咒罵了兩句老不死的,她沒想到趙李氏竟然這麼不給她面子,寧願給四房臉,也不肯給她這個侄女臉面。
可看著一百多兩銀子,她又眼熱得很。
眸子一轉,她就想到了搬救兵。
不管如何,絕對要把銀子摟到她懷裡來!
她掃了眼不遠處餵雞的花寡婦,「你,去把飯做了,我去去就回。」
花寡婦垂著頭,眼神閃爍,乖順地應著。
而屋子裡,趙李氏疼得滿頭冷汗,她掃了眼趙二湖,氣不打一處來,「你是瞎了嗎?沒看到他們那麼多人來對付我?」
趙二湖委屈道,「我以為您想見大哥他們……」
「呸,誰要見他們!我看你就是巴不得我死,哎呦喂我的老腰,不行,吃了葯我還是得去看看大夫。」趙李氏邊喝葯邊道,「對了,晚點你去外頭給我尋個房子,我得搬去外頭。沒要到錢,你爹肯定不會罷休!他陰得很烈咧!」
自家人知道自家事,趙有根握有她所有的陰私,同樣的她也最是了解趙有根的脾性。
他肯定是盯上她的錢了!
趙李氏想著,既是自己被趕出趙家了,以後回不來也沒關係,有了錢她就有了底氣。
等她好了以後,他們總是都得求著她的。
不過,在此之前,她還是打算穩住趙二湖的,她打量了他一眼,壓抑著心裡的厭惡,慢慢道,「老二,娘知道你是個孝順的,你也不想娘被你爹和宗族裡的人也磋磨死吧?」
趙二湖自然是搖頭的。
趙李氏滿意,「我就知道你是好的,等娘好了,自是有你的好日子的。沒了黃氏你也別擔心,娘以後再給你買個更好的丫頭當媳婦。」
趙二湖瓮聲瓮氣道,「娘,不用了,我……」
他心裡還是想著黃珍珠的。
趙李氏也不勉強他,把人打發走,她啐了口,「沒用的東西。」
趙三河把小六抱了回來,但同樣被帶回來的還有趙榮康。
他到門口就遇上趙青梔,忙把懷裡的小六塞給她,就轉身匆忙抱著趙榮康進屋。
趙青梔一驚,緊隨其後,「三叔,小康這是咋的了?」
趙三河卻沒空回她,一進家門就焦急萬分地喊趙宛舒的名字。
趙宛舒正在煎藥,聞言探頭出來,「爹爹,你尋我有什麼急事兒嗎?」
蕭承煜和蕭韶光正在院子裡邊散步邊背書,見到趙三河懷裡的趙榮康,蕭韶光第一個上前,「小康小哥怎麼了嗎?」
趙宛舒也快步走來。
趙三河額頭滿是冷汗,三言兩語道,「不知道。我去鋪子里接小六,他跟我說著說著話突然就厥過去了,把我們都嚇住了。」
「我本來想送他去看大夫,但醫館的大夫不是休沐就是出診去了,我沒碰上,沒法子,我只能把他帶回來了。阿宛,你給他快瞅瞅看!」
趙宛舒立即道:「爹爹你先把小康放下,我去拿下銀針包!」
「成!」
蕭承煜主動道,「我來幫忙。」
趙三河道了句謝,就抱著人匆忙進屋。
等到趙宛舒回來時,趙三河已經把人放床上,脫了鞋襪,蕭承煜也端來水盆,擰了帕子,開始物理降溫。
趙三河急得團團轉:「阿宛,你快給看看。這頭都燙得能煮雞蛋了。可別出事啊!我的天爺啊!」
趙宛舒診脈仔細查看,此時趙榮康整個人已經燒得如同煮熟的蝦子,觸手均是滾燙燒灼感,濕帕子擱上去很快就又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