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4章 蕭韶光的懊惱!
趙宛舒氣呼呼地回到店裡,趙三河剛招呼完一波客人,見到她不由一臉驚訝,「阿宛,你這是怎麼了?」
「小光呢?」他左右看了看,沒見到蕭韶光,霎時像是想到了什麼,面色變了變,「是不是遇到什麼事兒了?」
「爹,沒事。」趙宛舒擺了擺手,她給自己倒了杯水喝,勉強把氣給咽了下去,「蕭公子回來了。小光跟著他哥哥回去了!」
「那就好,那就好。」趙三河鬆了口氣,「那你這捨不得小光啊!瞧你剛才那表情,嚇著我了。你便是在捨不得他,人家總是得去尋自己的親人的。你若是真喜歡小弟弟,回頭你娘給你生個。」
趙宛舒:「爹,不是因為這個啊。」
雖然她是捨不得蕭韶光,但還不至於沒有分寸。
她是因為蕭承煜。
「那是因為什麼?」趙三河不解,旋即他又道,「哦,對了,小光的東西還在咱們家呢。這樣,回頭請蕭公子去咱們家吃個飯,上回的事還沒好好感謝他呢!」
「吃什麼吃!」趙宛舒這會還有氣,嘴裡便也忍不住嘟囔了兩句。
「你這是怎麼……」趙三河剛想問,但因著客人催促,他也止住了話頭,轉身忙活去了。
此時正是吃飯的高峰期,客人一茬一茬地進,趙宛舒也顧不得小情緒,便也跟著一道幫忙。
蕭承煜回來時,巫陽正扒拉著那些零嘴在吃,見到他便舉了舉手裡的肉乾道,「大哥,你買的這個肉乾不如阿宛妹子做的好吃啊!」
蕭承煜搖了搖頭,拋下一句我先休息,便快步入屋。
不過他先去的是蕭韶光的房間。
蕭韶光正睡得舒服,小臉紅撲撲的,小嘴巴也砸吧了兩下。
蕭承煜替他把踢開的被子重新給蓋上,順便給他撥開遮住臉頰的頭髮,又給他擦了擦臉上的汗珠,望著他有些出神。
在外時一直擔心的弟弟,顯然被趙宛舒照顧得很好。
原本凹陷的臉頰都豐盈了起來,總是白白嫩嫩的一身皮,雖然被晒黑了許多,但摸起來卻是結實的。
還有今天亂七八糟的吃了不少東西,卻沒有絲毫不舒適感,可見他這胃也果然如趙宛舒所言,被調理妥當了。
這是自那件事後,他再也沒見過如此活潑的弟弟,如此健康的弟弟了。
趙宛舒真的做了很多。
蕭承煜有些失神。
很快床上的響動把他給喚了回來。
蕭韶光似乎是做了噩夢,突然猛烈地顫抖小身板,嘴裡一直喊著「不要」。
「小光,小光,」蕭承煜蹙著眉頭,溫和地拍著他的胸口,輕聲安撫道,「沒事了——」
自從出事後,有一陣子蕭韶光總是夢魘,夢裡總是哭泣,所以他還是哄得很得心應手的。
蕭韶光左右搖晃著腦袋,陡然睜開了眼睛,嘴裡急切地喊了句:「阿宛姐姐——」
哪怕是醒來,他依舊心慌意短,眼角還有些發紅,他驀地坐了起來,見到蕭承煜,他先是喊了聲哥哥,隨後眼睛都往後瞟,焦急道,「哥哥,阿宛姐姐呢?」
「怎麼了?阿宛姑娘已經回去了。」蕭承煜不動聲色地回道,「你做了噩夢。」
蕭韶光卻心神不寧,他跳起來要套鞋,「我想去找阿宛姐姐。我很擔心她!」
蕭承煜拉住了他,「小光,阿宛姑娘是我送去趙家店鋪的。」
「可是——」蕭韶光臉色煞白,囁喏不安。
「你別慌張,剛才做的都是噩夢。」
蕭韶光抱著弟弟坐好,拍了拍他的背部順氣,「你是夢到了什麼?」
蕭韶光被安撫得放鬆了身體,眼眶濕潤地絞動著手指,心有餘悸地依偎著哥哥,這才像是找到了點依靠。
「我,我夢到姐姐被綁走了。他們,他們要殺姐姐,嗚嗚,都是我的錯,我的不好,是我引來的……」
從上回趙宛舒出過那次事情后,哪怕最後趙宛舒解釋過,但他還是很自責。
有陣子他幾乎天天黏著趙宛舒,還是最後她找了小夥伴讓他出去玩,他見沒事這才安心些。
可饒是如此,若是出門去鎮上之類的,蕭韶光準時要跟著的。
剛才做了噩夢醒了沒見到趙宛舒,他才會如此慌張。
他很害怕,害怕那樣的事情再出現,就像是當初那些保護他的人一樣,除了哥哥,所有保護他的哥哥姐姐叔叔伯伯們,都死在了路上。
「都是我的錯……」
他光是想想,就覺得胸口像是壓著一塊石頭,「我不想姐姐死。」
「阿宛姑娘是不會有事的。」蕭承煜許諾道。
蕭韶光哭著昂起頭,看著如有神祗的哥哥,「真的嗎?」
「嗯。我向你保證!」
蕭韶光這才略略安心,他伸出手指頭,「那,那哥哥你要跟我拉鉤。阿宛姐姐說過,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不然就變狗狗。」
蕭承煜微微揚了揚眉頭,但還是聽話地用修長的手指勾住了弟弟短胖的小指頭,「好了,現在可以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事嗎?」
他看出蕭韶光是存著心事的。
蕭韶光抿了抿小嘴,低聲把當初趙宛舒與他出門,遇險被綁的事情說了。
「——雖然阿宛姐姐說跟我無關,但當時阿宛姐姐是在我眼皮子底下被捆走的。就離我只有二三十步的距離!」
「如不是因為我貪嘴,阿宛姐姐也不會碰見危險。」
「後面事情是解決了,可是我在村子里都聽到了,好些人都說阿宛姐姐人是被送回來了,但肯定不是清白的。」
「她們都嘲笑阿宛姐姐以後嫁不出去了,說阿宛姐姐是什麼破鞋。」
說到這,蕭韶光疑惑道,「哥哥,什麼是破鞋?」
他知道是不好的話,但卻不曉得裡面的意思。
蕭承煜眉頭緊皺,臉色冰冷,眼見弟弟詢問,他壓著怒氣回道,「不是什麼好話,你別往心裡去。」
「哦。」蕭韶光乖乖應了聲,垂下了小腦袋,一臉歉疚。
蕭承煜沒想到趙宛舒還遇上這樣不幸的事,他竟是一點沒看出異樣來。
他懊惱,身側的手攥了又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