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3章 暖房宴!
翌日,就是宴請暖房的日子。
這暖房的日子,按理說家裡人都該在,但生意耽擱不得,所以留在鎮上忙活的就是趙榮康和趙榮貴,而趙三河和趙容則留在家中幫忙,左右也是半日的功夫。
林彩雲因著身子重不能多操勞,余氏就早早帶著村裡一些相熟的婦人過來幫忙。
黃珍珠也讓趙青桃和趙青梔過來幫忙了。
蔬果都是趙容則一早準備好的,肉類也是屠戶早送來的。
一大早的,大家都忙得熱火朝天。
這暖房宴一般都是中午吃飯,來的都是相熟村人和親戚。
所以這菜系也用不著多豐盛,過得去就行。
本來趙宛舒的意思是想跟天祥樓定幾桌酒菜的,但趙三河一來覺得浪費,二來是太過惹眼,只能作罷,請了廚子來做飯。
菜系也是老規矩,每桌十個菜,四葷六素,其中還有兩個冷盤,算是很上得檯面的。
至少在場的人都吃得很是滿意。
趙家也來吃酒席了,除卻趙家二老,斷親的大房四房也來了,他們是準備只吃酒席的,畢竟這是兄弟家,他們來給暖房就足足給了面子了。
一家人吃得滿嘴流油。
馬翠翠前陣子被趙四江從娘家接回來了,現在她邊吃邊看著不遠處和談笑風生的趙三河。
「三哥是真賺了大錢的,你們看看,這又是滷肉又是紅燒肉還有雞鴨魚的,咱們村裡誰家有這大手筆啊!」
「這一桌都得好幾百錢吧!今天這慢慢十來桌的,估計都得好幾兩銀子出去了,三哥好生闊氣啊!真的是出盡風頭了啊!」
「就這三哥還不肯出點錢給阿濤去讀書,可見他這心裡是怨著咱們家的呢!」
張冬梅本來正吃得歡,還偷偷地拿了兩隻雞腿留著,打算等趙容濤回來時給他吃,聞言,她動作一頓,想起去了燕北城好幾日的子女。
雖然她心裡也很是酸澀的,畢竟誰能想到以前給他們家當牛做馬的人現在能過上他們期盼不上的好日子的!
可想起趙清雪當時跟她說的,趙宛舒手裡可還拿著半封信,她閨女能不能嫁入燕北世家豪門就看這招了!
她不是分不清事情緩急輕重的。
故而,她現在是不想鬧事兒的,只想安安靜靜吃餐飯!
等到她閨女嫁入好人家,她有的是法子收拾趙宛舒這一家子小賤貨!
她斜睨了眼挑事的馬翠翠,「四弟妹,是吃的堵不住你的嘴嗎?你怎麼那麼多廢話?」
「你若是真的心疼我家阿濤,你娘家嫂子前陣子不得了不少銀子嗎?怎麼沒見你幫忙借一借的?」
馬翠翠被她堵得面色一僵,扭了扭身子,惱怒道,「大嫂何必這樣刺我,我還不是為了你家阿濤好嗎?哼,你不樂意聽就算了。反正那借的錢,我家是不應的!」
說著,她眼珠子一轉,看向吃得敞懷的趙李氏夫婦,「爹,娘,剛才你們去瞧了沒?三哥這宅子可真心氣派啊!我聽人說,城裡大戶人家也不過如此了。」
「我們幾個是沒本事,住不上這樣的好宅子!也沒那能力孝敬爹娘!」
「但三哥可不同,他是爹娘親生的,總歸不能自己吃香喝辣,住著好宅子,讓爹娘吃糠咽菜的道理啊!」
馬翠翠剛才就跟著人群轉了轉這新宅子,好傢夥,不轉不知道,一轉才曉得裡面的天地。
他們現在是在影壁的外院吃酒席,這繞過那雕著花鳥圖案的影壁,裡頭還別有天地,偌大的院子都鋪了青石地板的,就是雨天走上去都不會被濺泥點子。
而沒鋪地板的泥土地兒,還給種上了些她不認識的花花草草的,格外的雅緻清幽。
屋子足足有十二大間啊!
屋子裡什麼傢具都有,都是嶄新的床鋪,斗櫃和桌椅,看著她格外的眼熱。
她這輩子都沒住過這樣的好房子,光是看著她就恨不得據為己有。
她當然不能自己出面,畢竟她才犯了那樣的錯,就是她臉皮夠厚,但趙三河也不會給她這個面子的!
所以,她想了法子,那就是把趙李氏夫婦推出來,他們是趙三河的親爹娘,他難道還能不讓他們享福不成?
趙李氏最疼她兒子趙榮祿,等到趙李氏住進來,她就把兒子送過來,說捨不得爺奶。只要她兒子住進來,她這個當娘離不得兒子,不也得住進來嗎?
屆時占著幾年房子,在這房子成了親,那就是他們也佔了一半了,只要趙李氏夫婦不死,三房也不能趕走他們家!
趙李氏頓了頓,她抬起袖子擦了擦嘴角的油花,想起剛才看到的情景,心裡也是火熱得很。
她這個做娘的上門來,趙三河自然是沒有趕的道理,所以她是被村裡眾人簇擁著看完房子的,她們但凡誇一句,趙李氏就與有榮焉,這可是他家的房子!
她以前是打著住進來的想法的,但自從上回接二連三地吃憋屈,這回她心裡也有些沒底。
她遲疑道,「我看那小少爺還住在這裡呢!而且,老三怕是不答應的……」
馬翠翠:「誒,娘你還怕了他們不成?人家小少爺再厲害,能攔著三哥孝敬爹娘嗎?便是告上青天大老爺跟前,也是咱家有理的。」
「哪兒有發跡就不顧爹娘的,這是大不孝,是要遭天打雷劈的!」
「老大,你怎麼說?」趙李氏看向趙大海。
他才端著酒杯回來,他身為村子里當公差的,這種宴席很是有面子。
雖然有些人看不上趙家的行為,但也有些想著趙三河哪怕真跟趙大海斷了親,可到底是親兄弟,是流著同樣血脈的,哪兒有隔夜仇的。
所以,也樂意跟趙大海交好,恭維他喝上兩杯酒。
趙大海被拍馬屁拍得飄飄欲仙,彷彿今天宴請的是他一般,一個勁兒地和人嚷嚷著喝好吃好。
只是,趙三河一出現敬酒,大家立即轉移了目標,沒人理會趙大海了。
現下,趙大海喝得臉頰都發紅了,勉強吃了兩筷子菜才壓下去那股燥意,聞言,他看了眼那頭春風得意的趙三河,晃了晃腦袋,慢慢道,「娘,我覺得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