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四章 誰更好
“蛋糕糊了!”濃重的糊味飄蕩在空氣中,康悅停止打沙袋,邊擦汗邊朝廚房走去。
塗美柔大驚失色,匆忙打開烤箱,糊味撲鼻而來,烤盤上的蛋撻黑梭梭的,成了一捏就碎的黑炭。
“哦豁!糊得那麽厲害!”康悅靠著門口調侃,“你從起床就心不在焉的,老實交代,你是不是幹了什麽壞事?”
“胡說!我一時失手了而已,大驚小怪!”塗美柔否認。
康悅朝客廳裏正在對著鏡子練習表演的關卿看了眼,笑了笑:“你猜猜,待會兒左鬱麟和展霂誰先到?”
“當然是左鬱麟!”塗美柔被做失敗的蛋撻弄得心煩意亂,豎起烤盤,將所有蛋撻傾倒在垃圾桶裏。
“哦!左鬱麟知道今天關卿和展霂去約會啊?”康悅雙手抱胸,“塗美柔,你個叛徒!竟然偷偷給他傳信!”
“說就說了,左鬱麟比展霂好一百倍,我給他傳信怎麽了?”塗美柔下巴稍稍抬起,氣勢強盛。
說起來就來氣,她就是為了給左鬱麟傳消息,才調錯烤箱的時間,後來也是沉浸於給左鬱麟出謀劃策,錯過挽救的機會。看著黑色垃圾袋裏,看不出形狀的蛋撻,塗美柔氣不打一處來。
“展霂雖不善言談,但是默默地為關卿做了很多事,他怎麽就不比那個花蝴蝶好了?”康悅不服氣。
“關卿康複住院,白天攙扶著關卿複健、夜裏陪床、一個月沒離開過醫院的是左鬱麟,那時候展霂在哪裏?他在陪著關雅婷!給關雅婷削蘋果,任人給關卿潑髒水!”一邊是共患難,一邊是不聞不問,塗美柔說服不了自己站在展霂這邊。
那段時間康悅在閉關訓練,沒能陪在她們身邊,康悅心中有愧,囁喏:“那上次關卿在劇組裏連軸轉,還不是展霂幫忙的麽?”
“嗬,他投資的劇組出了這樣的事,我沒找他算賬就算不錯了!”塗美柔不屑地撇嘴,在她眼中展霂一文不值。
康悅還想幫展霂辯解,塗美柔戳破展霂最後的臉麵:“他能做什麽?不過就是給劇組送些夜宵,經常在關卿麵前刷存在感,這點小恩小惠就想把關卿騙回去?他想得也太美了吧?”
康悅深吸一口氣,她在隊裏太久,知道的事沒塗美柔多,也暫時拿不出有力的證據反駁她,塗美柔乘勝追擊:“你別以為他給你們投資,讓你可以和我們通話,就是對關卿好,給你們投資的那點錢,還不夠他買套房的。別忘了,他最不缺的就是錢!
打蛇打七寸,康悅支持展霂,就是從展霂投資開始的,現在經過塗美柔一說,康悅站隊的心有些動搖了。
展霂把約會時間定在下午,預計看完電影正好可以去吃晚餐,算計得很好,但是他沒忘了還有個時刻搗亂的左鬱
麟。為了避開左鬱麟,他不到中午就來接關卿。
康悅打開門,恨鐵不成鋼地將他上下打量個遍,展霂擰眉:“為什麽這麽看我?”
“你。”康悅搖搖頭,很認真道,“不行!”
展霂的臉瞬間比塗美柔烤焦的蛋撻還黑,聲音從牙縫裏擠出:“說清楚!”
要不是康悅和他是一夥的,他能捏爆她的腦袋!
“別誤會,我說的不是那個意思。”康悅才反應過來,自己說的話有歧義,憋著笑輕咳兩聲,“我是說,你追人的方法不行。”
展霂繃著臉,不得不承認在這方麵有所欠缺。眼睛朝屋子裏看去,關卿戴著耳機,看著iPad,嘴裏念念有詞,塗美柔在廚房裏和麵,時不時看向這邊,與他對視的瞬間,翻了個巨大的白眼。
見兩人都顧不得這邊,展霂抬起手,掌心朝上,邀請康悅詳細說說。
康悅推他出去,關上門後,推著他到樓道裏,嚴肅地問:“我不在的這幾個月,你是不是隻為關卿投資俱樂部,給劇組送夜宵?”
還有查幕後黑手,處理謠言,但是一個案子還在查當中,必須保密,一個沒必要說。
展霂喉嚨滾動,口腔裏幹澀難忍,回想起來,似乎他真的沒為關卿做什麽。
“真的隻做了這兩件事?”康悅驚呼,“展霂,你到底有沒有誠心?誰追人是你這樣的?你不主動,還得著關卿自己投懷送抱麽?”
“不是。”展霂理虧,渾身不自在,後退幾步,靠在樓梯扶手上,一手虛虛撐在扶手上,厚實溫潤的觸感給了他些許暖意。
康悅拳頭硬了,自從她回來,塗美柔堅持不懈地給她洗腦,每天滔滔不絕地誇獎左鬱麟,她是抵住了,在關卿麵前大誇特誇展霂,更是為了他和塗美柔爭論不休,結果他自己不當回事,不爭氣,太氣人了!
似乎有青煙在康悅頭頂盤旋,展霂想了下,覺得自己應該滅一下火:“我和左鬱麟在查關雅婷,她救關卿的事有些可疑。”
這件事已經交給左鬱麟全權負責,展霂搶功勞可一點都不心虛,他負責查幕後黑手,但這個案子在保密中,不能像關雅婷案子一樣可以公開,他可不願意幹看著左鬱麟在關卿麵前邀功,反正他和左鬱麟是分工合作,功勞也該平攤。
“對啊,我忘了問,關雅婷轉性了?”康悅才回來,和關卿塗美柔有說不完的話,哪裏想得到關雅婷的事。
展霂將關雅婷救關卿、她給關卿造成的心理壓力,以及救人的可疑之處簡單陳述一遍。
要是論拳頭,康悅一個頂三兒,但是論腦力,康悅抱著頭,腦殼裏的漿糊怎麽都轉不動。
“關雅婷救關卿的前四天,去了個酒吧,但是那個酒吧裏的監控被毀了。
”左鬱麟打開樓道的門,亮著小白牙將最新調查結果告訴康悅。
康悅看著他,塗美柔念經般將他誇上天的話似乎又環繞在她耳邊,她隻覺得他的白牙反射著光,刺眼得很。
“偷聽別人說話很沒有禮貌,左總不知道麽?”展霂站直,眼裏沒什麽情緒,像井水一般涼絲絲地盯著左鬱麟。
左鬱麟聳肩:“我不想聽,但是你說話聲音太大了,怪不著我。”
“康悅,好久不見!”對著康悅,左鬱麟收斂起渾身的刺,春風般溫柔。
經過幾天的洗腦,康悅對他的排斥少了很多,但革命立場不變,幹笑地和他打了招呼,匆忙離開。
左鬱麟緊隨其後,展霂快步上前,一腳攔在他身前,冷著臉:“關卿答應和我約會,你識相的就別進去讓她為難。”
“今天該輪到我了。”左鬱麟皮笑肉不笑,展霂昨天就違規占便宜,今天說什麽都不能讓他如願。
“約會都是一人一天,你覺得背後的人是傻子?”展霂冷眼覷他。
左鬱麟嘴角僵硬了一瞬,道理他知道,但是他就是不想看展霂接近關卿。展霂冷哼,轉身回屋,左鬱麟不服道:“情敵互爭夠正常了吧?關卿和誰約會,各憑本事!”
關卿喜歡家裏熱熱鬧鬧的,學習表演的空隙裏,偶爾抬頭看見康悅或者塗美柔的身影,或笑或鬧,或忙碌或休閑,很有家的感覺。看著她們,她就幹勁十足。
她把客廳一個角落劃為學習表演的區域,地上墊了柔軟的純白色毯子,一張低矮的玻璃桌子擺在上麵,同樣白色的三層小書櫃靠牆放著,書櫃裏由高到低整齊地塞滿表演方麵的書籍。
關卿背對著落地窗,盤腿坐在玻璃桌子旁邊,兩隻手拿著iPad,左手手肘隨意地搭在桌子上。
有淺淡的陽光灑在她身後,描摹出玲瓏有致的剪影,展霂將視線往上移,淺粉色耳機壓在她蓬鬆的青絲上,陽光在柔軟纖細的發絲間不斷折射,越發明亮,像嵌滿鑽石的皇冠一般熠熠生輝。
關卿正在研究前輩的表演,細致地觀察他們的每一個細微的表情,她的麵部表情跟著變化,模仿得惟妙惟肖。
但關卿不滿意,看著攝像機裏自己的表演,隻能算是勉強過關,壓在心頭的高山,不僅沒有因此而減輕,反而因為囫圇吞棗而更加沉重。
她的表演經驗少,很多角色沒有試過,除了這兩次進組拍的角色外,她幾乎就是一張白紙,如果是拍電影或者電視劇,在進組前她可以有針對性地彌補不足。
但是這次要錄製《演員的晉級》,會一下子麵臨很多不同的影視作品,它們時代不限,角色性格甚至年齡不限,這對於關卿來說,就像是要一個嬰兒立刻跑起
來,難度可想而知。
所以她必須抓緊時間,大量看劇,研究演員的表演,每種類型都要學習,在有限的時間內,盡量多地把握住各種角色的表演分寸,體會其中情感與技巧微妙的融合過程。
她深知現在多學一種,就多一點能在綜藝裏走長遠的機會。
關卿關掉攝像機,閉起幹澀的眼睛,右手扶在脖子後麵,任由脖子來回活動。
“太陽曬了那麽久,該補充些水分。”展霂拿起桌子上的馬克杯,舉到關卿身前,與她的距離剛剛好,不會影響她活動筋骨。
左鬱麟不甘落於人後,捧著果盤過來:“水哪夠啊,吃水果,補充維生素,美容養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