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7章相互算計
司皓宸無法跟蠱靈交流，不知道山洞裡的具體情況。留幾個暗衛繼續監視這邊的情況，自己得帶這消極怠工的蠱靈回去找媳婦當『象胥』。
離開前，司皓宸還把盤在手腕上的老鐵拿給初一：「如果對方有所行動，負責追蹤的帶上這蛇。」
「是，主子。」阿一接過老鐵，想跟主子一樣，把蛇盤在手腕上。
老鐵並不配合，它可不是隨便當手鐲的蛇。想去袖袋裡待著，暗衛穿的都是勁裝，袖口用護腕綁著，根本鑽不進去。
它只好綳直身子一彈，落到了初一的腦袋上，在髮髻上一纏，像是一個綠油油的發冠……
任憑初一有張面癱臉，眉梢還是控制不住地跳舞。心裡不住地默念：「這小東西是主子養的，不能薅下來！」
老鐵對這個位置很滿意，視野非常開闊。
司皓宸回到駐地，發現小王妃正在做女紅，微微垂著眼眸，一針一線格外認真。只這麼靜靜看著，就是歲月靜好該有的模樣。
明若縫完最後一針，打了一個結，才抬起頭來：「回來的挺快嘛。」
「有蠱靈帶路，沒耗費多少時間就找到了他們的落腳點。」司皓宸翻看著明若手中如意形的香囊，嘴角微微勾起，「也不知道那落腳點裡有什麼，蠱靈出來時似乎有些沮喪。」
經過一番溝通，明若基本掌握了落腳點的情況，裡面有多少人，有什麼攻擊性的蠱蟲。還有，玲瓏不開心的原因……
明若覺得有些好笑，點了點玲瓏的小腦殼：「我們玲瓏好乖哦，等搗毀他們老巢時，一定帶你去吃頓飽的。」
玲瓏呼扇了一下翅膀，表示對這個安排很滿意。
明若一邊跟司皓宸說那山洞中的情況，一邊把研磨好的驅蠱藥粉用棉花包起來，塞進香囊里，再將香囊的開口縫上。墜上流蘇穗子，一個精緻的香囊就做好了。
眼見著王妃將香囊做好了，司皓宸伸手去接，結果香囊就被丟進了媳婦那深不見底的『袖袋』里。
司皓宸固執地將手伸在媳婦面前，那眼神的意味很明顯——快把本王的香囊，拿給本王。
明若在司皓宸修長的手掌上拍了一下：「那個是給五哥做的。」
「那我的呢？」
明若微微一笑，將一隻圓溜溜的香囊放到司皓宸掌心裡：「這可是我為你度身定製的。」
司皓宸微微挑眉，這香囊是用玄色蒼金花紋的流光錦縫製的，下面還配了蒼金色的流蘇，還墜了一顆燒藍鏤空花球。從針腳到配色都很精緻，就是這形狀有些古怪，怎麼看都像是一隻雞蛋。
「這香囊的造型……還挺別緻的有，為夫從前都沒見過。」司皓宸把玩著香囊，有清新的葯香，彌散在空氣里。
「這是根據我陡然乍現的靈感所做，肯定是獨一無二的。」明若做了半天針線感覺肩膀都僵了，捶了下自己的肩。
「不知若兒的靈感由何而來？」司皓宸抬手幫明若按摩起肩膀來。
「由你不帶我進山林而來。」明若沖司皓宸做了個鬼臉。
好了，『典故』由此而來，司皓宸不用往下問，也知道這『蛋』是個什麼蛋了：「你這小腦袋裡，都是鬼點子！」
「承讓承讓。」明若一本正經地作揖。
司皓宸戳了戳明若的額頭，「我是在誇獎你嗎？」
「當然是啊！」咱就是這麼自信！
「噗。」司皓宸是真的被逗樂了。
「你笑什麼？不喜歡就還給我。」明若伸手去拿被司皓宸放到桌上的香囊。
「只要是若兒做的，我都喜歡。」司皓宸先明若一步拿到香囊，直接揣進袖袋裡。
明若得到了標準答案，也不再說笑：「現在還無法確定，那山洞裡的二十人，是不是他們的全部人手。」
「肯定不是全部，但把他們除掉也是一種震懾。」司皓宸鳳眸微眯，無論他們派多少人來，都讓他們有來無回，看對方有多少人頭來填。
「你打算什麼時候行動？」明若拿出一罐研磨好的驅蠱藥粉，「時間太緊，可來不及準備盛藥粉的荷包。」
「有葯就行，藥包讓他們自己解決。」一個顏昭白跟自己搶媳婦做的香囊就夠了，暗衛想都別想。（明若翻了個白眼：我只打算讓初三去鋪子里買些現成回來用。）
司皓宸把那藥粉拿給徐大夫，讓他分成幾十份，分發給暗衛和在哨卡值守的兵士。
晚膳前，所有暗衛都得到了一包驅毒蠱的藥粉，徐大夫交代他們隨身攜帶。誰要是弄丟了，蠱蟲就會鑽身體啃食五臟六腑，最後被吃得只剩下一個空殼子。
暗衛本就經過特殊訓練，早已看淡了生死。但被徐大夫這麼一恫嚇，只覺頭皮發麻，背後冒涼氣。他們雖然不怕死，但也不想死得這麼駭人。
初八當即摸出錢袋子，倒出銀子往腰封里一塞。把那藥包珍而重之地放進錢袋，直接掛脖子上，塞進懷裡。
其他暗衛也有樣學樣，把藥包收好——命比銀子還是重要許多的。
那山洞中，兩個同樣黑袍罩身的男子相對而立。其中一人，面色格外蒼白，正是平日深居簡出的五皇子司瑭。站在他對面的男子皮膚比較黑，一邊的臉頰上還刺著圖騰，是隨風慕沅出使東桓的巫醫。
司瑭幽幽開口：「大軍雖然已經後撤三十里，但卻留了一隊人馬在山腳設卡，本王的人還是進不了山。」
「禮王請放心，傍晚前本座已經派人往水源里下了毒，他們只要用了晚膳就會陸續發病，明日午時前定會撤離玉山。到時候，禮王的人帶著工匠進駐玉山，本座再在外圍設下毒瘴，保證任誰都進不去。」巫醫娓娓道來。
「你在外圍布置了毒瘴，那本王的人豈不是要困死在那山裡了？」司瑭陰鷙的眉眼又沉了幾分。
巫醫連忙拿出一盒子藥丸，遞給司瑭：「禮王多慮了，服下這藥丸后。便可在四個時辰內隨意通過毒瘴。有了這葯，也方便禮王送曠工進山。他們進山之後就逃不掉，更方便管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