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8章 准我當一回哥哥

  秦晚煙一到門口，就看見一群小廝挑著一個個大寶箱，往碧雲閣走。那些大寶箱上一面貼著大紅的喜字，一面貼著「秦」二字。不一會兒，院子里就堆滿了寶箱，而門外，還擺著了不少。

  秦晚煙問道：「怎麼回事？」

  小廝道：「大小姐，這些都是越少爺準備的，外頭還有，您趕緊去瞧瞧！」

  秦晚煙微愣，很快就往外走。

  碧雲閣外，不知何時已經排了一排長長的寶箱，一路往秦宅大門口蔓延而去。

  秦晚煙隨意打開幾個寶箱，只見普通的衣褲、鞋履、被褥、妝奩，女紅等等，名貴的黃金白銀，綾羅綢緞，金珠寶玉，地契房契等等，應有盡有。

  小廝遞上一份清單，笑道：「大小姐，這些都是越少爺給您準備的嫁妝，請您過目。」

  秦晚煙的手有些僵，抬眼看去，只見秦越不知何時已經來了，就站在不遠處。

  秦晚煙收了清單，並沒細看，只看著秦越。

  良久，她才笑了，問道：「誰教你這樣長幼不分的？哪有弟弟給姐姐準備嫁妝的？」

  秦越走了過來，雖然一如既往恭順卻多了幾分溫柔：「那今天，姐就准我當一回哥哥，風風光光地送你出嫁。」

  秦晚煙眼眶頓時一酸，看向別處。

  秦越笑著道：「姐，我知道你不缺這些東西，就算是良田千頃，紅妝十里也配不上你。可是，該有的排場，咱家一樣都不能少！我剛同九王府那邊協調好了，待會九殿下來了，咱們嫁妝先行，新娘子最後出門。」

  秦晚煙低著頭：「好。」

  秦越認真起來：「姐，雖然九殿下不會欺負你，可嫁過去了，萬一……萬一有什麼不高興的，千萬別委屈自己。碧雲閣我會令人時常打掃，你想回來就隨時回來，不必避諱規矩，咱家沒那麼多規矩！」

  秦晚煙仍舊點頭：「好。」

  這時候，外頭有人喊了秦越：「越少爺，鎮北大將軍令人送來賀禮，老爺讓你過去一下！」

  「姐，外頭可忙了，我先過去，你好好準備！」

  秦越都要走了，又回頭，沖一旁的林嬸喊道：「林嬸，時間很寬裕，記得提前準備好午膳，別讓我姐餓著肚子出嫁！」

  林嬸笑呵呵道：「知道了，越少爺就放心忙去吧！」

  「這越少爺，比我一個老媽子還心細，大小姐，你可真沒白疼他，回頭……」

  林嬸的話還未說完，秦晚煙就低著頭，快步往屋內走。

  也不知道怎麼的，她竟淚如雨下。

  都說要出嫁的人，無論多開心都是會哭的，原來是真的。

  秦晚煙似乎都被自己驚著了，她慌忙擦掉眼淚，罕見地有些無措。

  她在屋裡待了好一會兒，補好了妝容，才喊來林嬸：「把老太太和秦武達找過來，就說我要去祭拜夫人。」

  林嬸連忙去安排。

  很快，秦晚煙就同老太太，秦武達到了祠堂。

  秦家，乃至蒼炎都有規矩，女子不能入祠堂。只有在出嫁的時候，必須進祠堂祭拜，告知列祖列宗，自己要出嫁了，從此就是別家的人了。

  老太太十分高興，只當秦晚煙害怕惹閑話，想通了。秦武達更是欣慰激動。

  老太太在外頭等著，秦武達帶秦晚煙進去。

  然而，一到祠堂里，秦晚煙就冷冷道：「你出去！」

  秦武達一臉為難。

  秦晚煙語氣更冷：「我要跟我娘說句話，你出去！」

  秦武達終究是忌憚她的，連忙離開。

  秦晚煙並沒有祭拜，只點了三根香。她什麼都沒有說明，只淡淡道：「你生前不要女兒，一直想要兒子……」

  她欲言又止，良久良久，才又道：「你不必遺憾，你生的就是兒子，他……很好。」

  秦晚煙又停住了，也不知道思索了什麼，淡淡笑了笑：「放心吧。」

  秦晚煙並沒有久留，站了一會兒，就離開了。

  回到碧雲閣，屋裡又多了好多賀禮。顧惜兒他們都等著。

  顧惜兒遞上一個小藥瓶，笑嘿嘿：「煙姐，送給你！你趕緊瞧瞧，這是什麼葯！」

  一聽這話，聶羽裳先不高興了：「臭丫頭，這是新婚賀禮，你送什麼不好非得送葯？你什麼意思呀？」

  顧惜兒急了：「不不，我不是那個意思！我……」

  聶羽裳還是吐槽：「你怎麼想的呀？煙煙，咱不收，讓她換個，馬上就換！」

  顧惜兒正要解釋，坐一旁的上官燦先看不下去了：「那是滋補之葯，養生良品，寓意我煙姐和九殿下早日開枝散葉，生貴子，兒女成雙，怎麼就不能送了？沒見識就閉嘴！」

  聶羽裳循聲看去：「不會是你出的餿主意吧？」

  顧惜兒也看了過去，十分納悶，上官燦怎麼知道她要送的是什麼藥材？

  上官燦這才意識到自己說漏嘴了，他目光閃躲起來，「我，我……我猜的！這麼簡單的事情，一猜就猜得到。」

  他連忙問秦晚煙：「煙姐，你趕緊瞧瞧，我猜對了沒！」

  秦晚煙打開小藥瓶聞了聞，頗為意外：「竟是百年難得一遇的龍血花。顧惜兒，你怎麼找著的？」

  顧惜兒可開心了：「煙姐喜歡，我就找得著！煙姐，這葯怎麼用，你一定比我更清楚，我就不班門弄斧了！」

  她準備了一堆的賀詞，可想起剛剛上官燦的解釋，她立馬改了主意。她笑嘿嘿道：「煙姐，我送這禮物沒別的意思，就想祝你和九殿下兒女滿堂！這龍血花你好好保管，留著將來坐月子的時候用。」

  聶羽裳樂了：「我誤會了誤會了！煙煙，你瞧瞧這小妮子如此用心良苦，你可別讓她失望。」

  秦晚煙蹙眉看去。可惜，聶羽裳卻看不見她的表情。

  聶羽裳徑自取出了一個小巧的錦盒來，「煙煙，我這份禮物也是想祝你和九殿下早生貴子的。既然『兒女滿堂』被顧惜兒搶先說了，我就祝你和九殿下兒孫滿堂吧！」

  秦晚煙的表情那叫一個無語。她著實猜不到，有什麼禮物，可以寓意兒孫滿堂的。

  她打開小錦盒，只見裡頭是一把晶瑩剔透的玉制鑰匙。

  不止秦晚煙，顧惜兒和上官燦也都好奇了。

  上官燦道：「聶羽裳，你也太牽強了吧。一把鑰匙，怎麼就寓意兒孫滿堂了？」

  聶羽裳其實也準備了很多賀詞，卻覺得沒有一個比「催生」來得好，也是臨時改變主意的。

  她狡辯道：「我就是按多兒多女，兒孫滿堂的寓意準備的。要不，咱們打個賭，讓煙煙作證，煙煙若說強詞奪理，那就是你贏，反之，老娘贏！」

  上官燦不假思索：「賭什麼？」

  聶羽裳卻問道：「顧惜兒，你站哪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