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5章 他一點兒都沒有變

  蕭無歡對聶羽涅這種欲擒故縱的把戲，極其厭惡。然而，聶羽涅這一回卻不是欲擒故縱，而絕決到底。

  她說：「尊上，不老泉在中州長公主手中。」

  蕭無歡立馬坐了起來，「長公主？」

  他以為聶羽涅又會跟他談條件，表忠心，要留在他身旁，萬萬沒想到聶羽涅竟將不不老泉交給了中州長公主！

  中州長公主是中州昊皇的嫡長女，年紀不大，野心不小，仗著得寵，為所欲為，名聲並不好。

  當初季天博要讓他與中州皇族聯姻，說是讓他在中州皇室的公主里任選一位，實際上早相中了長公主。

  蕭無歡冷笑：「怎麼，季天博想讓本尊去入贅給她當駙馬，你也是這麼想的？」

  聶羽涅立馬解釋，「尊上放心，長公主沒這個意思……」

  她都還未說完，蕭無歡就惱了，「敢情你都跟她談好了，呵呵，呵呵呵，你就是這麼忠心耿耿於本尊的？」

  聶羽涅連忙解釋，「不！尊上明鑒，羽涅此生只忠於尊上一人！羽涅不過是，不過是……」

  她有些怯了。

  蕭無歡驟然厲聲：「不過是什麼？」

  聶羽涅咬了咬牙，大聲說出真相：「羽涅不過是拿著不老泉，以尊上的名義，同長公主談了結盟。屬下從未背叛過尊上！」

  蕭無歡很不可思議。

  聶羽涅跪了下去，「放眼整個東雲大陸，能與九殿下抗衡者，唯有昊皇。長公主深得昊皇寵愛和器重，且這些年來，一直奉昊皇秘令，追查戰神血脈和巫族的下落。尊上同她結盟是最佳選擇！」

  蕭無歡突然冷笑起來，「追查戰神血脈和巫族的下落？」

  聶羽涅激動了，「正是，且長公主手上已有不少七巫後人的消息。」

  蕭無歡道：「這麼說，本尊的身份，你也告訴她了？」

  聶羽涅點了點頭，「尊上，雖老尊主欺瞞你多年，可此事，認真想來，也是因禍得福！有朝一日，你擁有異血，那蝕魂之力必是你的掌中之物。到時候……」

  她壓低嗓音，才繼續道：「到時候再撇開長公主，她也奈何不了你！」

  「我，擁有異血？」　蕭無歡喃喃自語，那眼神晦明晦暗的，一片莫測。

  聶羽涅被盯著十分緊張，繼續勸說：「屬下擅作主張，以不老泉替尊上向長公主表誠意，還望……還望尊上明白屬下的用心良苦！」

  「用心良苦？」蕭無歡喃喃道：「聶羽涅，連你……呵呵，也敢威脅本尊了呀！」

  這哪是用心良苦！

  不老泉是他的救命葯，這是拿不老泉威脅他，逼迫他去同長公主結盟！

  口口聲聲的衷心，也不過如此。

  自小到大的暗戀，也不過如此。

  聶羽涅極力否認，「不，尊上明鑒！屬下不過是……」

  蕭無歡充耳不聞，繼續道：「本尊果然是屈居人下了，呵呵，連你這等玩意都敢這般威脅本尊！」

  聶羽涅低下頭，不再解釋。

  在她將不老泉送去中州時，她就做了最壞的打算。

  要麼死在他手裡，要麼站在他身邊，陪他痛痛快快反擊一場。總比躲在暗地裡，看著他為了那個女人，對曾經的敵人，俯首稱臣來得好！

  她接受不了自己最喜歡的他，肆意不羈，無所牽挂，為所欲為的他，變得那麼卑微，那麼可憐！

  她生怕自己會看不起他！

  見聶羽涅不說話，蕭無歡似乎平靜了不少。

  許久，他慢慢起身來，抬起了聶羽涅的下巴。

  他似乎想通了，一點兒都不生氣了，慢條斯理，嗓音邪肆：「去吧，邀長公主到子虛閣來做做客。就說，本尊請她喝酒。」

  聶羽涅大喜，她就知道尊上會想明白的！她就知道自己沒有賭錯！

  尊上一點兒都沒有變！

  她都藏不住激動了，「是！是！長公主有提及她近期有南下的打算，屬下，屬下這就去邀約！」

  蕭無歡問道：「南下的打算？去哪？」

  聶羽涅道：「若非出使東慶，便是蒼炎。如今東慶兵敗，鐵騎營也沒能越過上官堡，加之鎮安水軍一鳴驚人。屬下猜長公主應該是出使蒼炎，替昊皇來探虛實的！」

  蕭無歡若有所思，「那更要邀她來我子虛閣，歇歇腳了！」

  他放開了聶羽涅，「去吧。」

  聶羽涅離開后，蕭無歡又拎起鳥籠子來。他似乎想跟小白鳶說話，可是，小白鳶看了他一眼，立馬轉身，背對他。

  蕭無歡的眼神立馬陰沉下來，好一會兒，他才道：「信不信，本尊找只貓來，吃了你！」

  說罷，他就隨手將鳥籠子丟了出去。鳥籠子摔在地上，滾到草叢邊，小白鳶摔得頭暈目眩，卻連叫都沒叫一聲。

  蕭無歡面無表情。

  他躺回貴妃榻上，一手支著腦袋，發著呆，也知道想什麼。漸漸地，倦意來襲，他就又沉沉地睡了過去。

  此時，秦晚煙和穆無殤才剛到上官堡。

  見只有他們兩人回來，上官靖大失所望，「怎麼回事？情報有錯嗎？沒見著韓公子？」

  秦晚煙道：「晚來一步。」

  上官靖只當是上官嶸，氣得人都發抖了。

  秦晚煙道：「不是上官嶸，上官嶸也晚了一步，同我們遇上了。只可惜，被他逃了。」

  她認真問道：「師父，上官嶸可會什麼禁術，能蠱惑人心，令人一直做夢的？」

  上官靖卻關了門，才道：「是司夢術，上官堡禁術之一。你記住，以後遇到他，小心他的眼睛。」

  穆無殤道：「上官前輩，上官嶸掌控了一股神秘的力量，可也是禁術？」

  上官靖也領教過那力量，只是，當初並不知道上官嶸身份，沒往禁術上想。

  他道：「我對禁術，也不甚了解。只能說，極有可能。」

  其實就連隱者，對於上官堡到底有哪些禁術，也不是非常了解。那些先祖留下的典籍，都被鎖著，不允許任何人開啟。

  他的司夢術其實也是偷學來的，為的是有朝一日，能幫公子牽制住司氏的結界術。

  他原以為整個上官堡就他一個人知曉，沒想到上官嶸也偷看過那些典籍。如今看來，上官堡看過的比他還多。

  穆無殤道：「上官前輩，能否帶我二人上藏經閣探究一二？」

  上官嶸猶豫了，這事不是他能做主的。

  穆無殤讓了一步，「先新立家主，然後以調查上官嶸為由，開啟藏經閣。上官前輩和三位隱者去翻查便可，我等等結果便是！」

  秦晚煙立馬道：「是個好辦法！ 師父，你最了解上官嶸，可有什麼辦法，借新立家主之機，將他引出來？他或許知道，是何人劫走韓大夫的。」

  一想到要救韓慕白，上官靖就激動了，他眯起眼睛來，「是啊，老夫最了解他了！最了解他了！」

  秦晚煙大喜，「師父有辦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