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0章 是否大驚小怪
盛公公追上十一皇叔,都沒敢停留太久。
他只在從十一皇叔身旁走過時,低聲說了一句話,「上一回九殿下也提及異血,皇上說是這穆氏的機密,只傳嫡子。」
就一句話,盛公公就加快腳步,拐道,消失不見了。
十一皇叔只當做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繼續往前走。然而,他心中已經有數了,穆氏的秘密,可不只擁有傳國寶匙那麼簡單,康治皇帝亦不僅想長生不老那般簡單。
十一皇叔回到王府,再離開時候,已是霽衣清明,俊雅無雙的毒醫,韓慕白。 他來到了秦家,不巧在後門撞見了穆無殤。
韓慕白不卑不亢,作揖:「九殿下。」
穆無殤回了個禮,腳步匆匆,並不想再外多停留。
兩人一道往客堂走,韓慕白問道:「九殿下和秦大小姐此行,可順利。」
穆無殤說了個大概。
秦晚煙已經等候多時了,一見韓慕白進屋,便將從雲栩手上奪來的藥方交給他,「瞧瞧!」
韓慕白認真看了一番,和秦晚煙探討起來。
穆無殤就坐在一旁聽著,聽到不解之處,也沒有插嘴,只微蹙眉頭。雖然不是內行人,他也聽出來大概。
最後,他問道:「這麼說來,季天博之所以知曉蕭無歡和程應寧乃特異體質,是藥方上有可測試的藥劑?」
秦晚煙點了點頭,「極有可能!」
韓慕白道:「在下與秦大小姐雖推測出季天博所用的方子,但是,忽略了用法!就如今這張改良的藥方看,異血的藥方,並非一次性用藥,而是分階段用藥。」
韓慕白說著,將藥方遞給穆無殤,繼續道:「九殿下瞧瞧,這張藥方一共三十七味葯,分五階段使用,間隔時間最長達到半年。真正的異血方子,怕不止半年。」
秦晚煙道:「特異體質的人難得,季天博既敢貿然試藥,那他得到的藥方,比如是上半張藥方。」
穆無殤道:「得到下半張藥方的人,可會像季天博這般暗中試驗?」
秦晚煙淡淡道:「但願沒有!」
季天博企圖通過試藥,試養,推測出下半張藥方,這其實是異想天開。尤其,他依附的還只是醫學院的盛大夫。
即便是她和韓慕白聯手,也都沒有什麼把握。如今對蕭無歡用的葯,其實也是走一步看一步,難以預料,結果會如何。
韓慕白問道:「雲家既是木氏之後,那另半張藥方會不會就是雲家手中?」
秦晚煙和穆無殤都無法肯定。
三人正聊著,秦越進來了。他遞上一封密函,「姐,郁澤來信。」
郁澤?
大家意外之餘,都緊張起來。要知道,一直以來跟秦晚煙他們聯繫的都是蕭無歡。郁澤會來信,只能說明蕭無歡出事了!
秦晚煙連忙打開信函。
郁澤在信中說,他與蕭無歡循著線索,在東慶南部的森林裡找蘇寒,卻發現蘇寒跟一個神秘女子隱居山中。蘇寒得知父親重病,想與他們回雲城,卻被那女子脅迫。
秦晚煙將信函遞給穆無殤道:「那女子帶蘇寒逃入一處名喚『十方谷』的山谷,蕭無歡讓郁澤在谷外等,自己進去了一天,都沒出來。」
韓慕白連忙問:「可是毒谷十方?」
秦晚煙點了點頭,「正是!」
東秦與蒼炎交接的那片山林,茂密程度並不亞於洛桑國的雨林,毒蟲猛獸也不輸洛桑。
十方谷就位於這片山林最深處,是赫赫有名的毒物聚集之地。打不多人進谷后都是有去無回,只有少數毒師能全身而退。只是,這些毒師也都從未走到谷底過。
韓慕白擔憂起來,「蕭公子不擅毒術,且他的結界術對毒物也毫無作用。怕是危險了……」
穆無殤道:「他自是知曉十方谷是什麼地方,沒點底氣,敢進去?才一日沒出來,郁澤未免大驚小怪。」
韓慕白仍不放心,「帶走蘇寒的神秘女子若會毒術,一到十方谷,便是如魚得水,蕭公子要吃大虧的!」
秦晚煙問道:「韓公子可去過?」
韓慕白點了點頭,「在下倒是去過數次,只是,也從未到過谷底。」
秦晚煙問道:「可是有毒物攔路?」
韓慕白有些不好意思,「在下所需的毒物和藥材,不到谷底亦可尋到。在下膽小,不曾冒險。」
秦晚煙朝穆無殤看去,「走一趟?」
她也覺得蕭無歡才一日沒出來,郁澤就來信求援,是急了些。只是,韓慕白考慮的也沒錯。
與其在這裡等蕭無歡的消息,不如走一趟。
若蕭無歡找著蘇寒了,正好可以一道將蘇寒帶回雲城去。若蕭無歡真有什麼不測,他們也不至於遠水救不了近火!
穆無殤問道:「什麼時候走?」
秦晚煙是行動派,起身來,「今夜!」
穆無殤起身:「那就今夜,本王去準備準備。」
秦晚煙道:「韓大夫就別回去了,與我們一道前方,帶個路!」
韓慕白連忙起身:「在下榮幸至極,只是,在下寺中還有些事務需交代。要不,咱們分別啟程,到時候在十方谷口匯合?」
秦晚煙很乾脆,「成!你趕緊回去吧!」
送走韓慕白,秦晚煙立馬交代秦越,「你去把聶……」
話到一半,秦晚煙停住了。
然而,秦越卻好似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道:「姐,我這就去把聶羽裳找來。」
秦越都不避諱,秦晚煙若還讓避諱,豈不更顯得刻意?
秦晚煙點了點頭,補充道:「讓她馬上聯繫欽原閣的苗娘子,讓苗娘子先帶人過去。她們對十方谷應該不陌生。」
秦越立馬領命離開。
一天之內,秦越第二次來到醉夢樓,這一回還是肖媽媽接見他。
肖媽媽想起秦耀祖那番話,問道:「呦,越少爺不是剛走嗎?怎麼又來了。」
秦越冷肅著臉,「聶羽裳呢?」
肖媽媽道:「我家姑娘剛睡下,越少爺如果不是有什麼重要的事,就別打擾她了吧?」
聰明如秦越,豈會聽不出肖媽媽的心思。
他冷冷道,「自是有重要之事。」
肖媽媽猶豫了下,仍是拒絕,「再重要的事情,交代給老奴也是一樣的。」
秦越面不改色,「筆墨伺候。」
肖媽媽覺得沒必要,卻還是令人送來筆墨,秦越將事情詳細寫下,封了信封口,才遞給肖媽媽,「事情晚上之前要辦妥,馬上交給她。」
肖媽媽見那封死的封口,著實忍不住道:「越少爺這是什麼意思?老奴跟著羽裳姑娘十多年了,還不足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