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2章 總之是姐妹
聶羽涅的手勁非常重,聶羽裳直接被推到在地上。她看著妹妹遠去的背影,良久都沒有站起。
她打從懂事開始,就護著羽涅,護了她快二十年了!
沒想到,這一回不護了,羽涅竟一而再拿程應寧的事來懟她,懟得她心肝脾肺腎都在疼!
果然,最親的人最清楚如何讓你痛!
多年前,她在這座城裡失去了最愛的人。而如今,她似乎又在這座城裡失去了最親的人。
羽涅,真的變了。
聶羽裳緩緩垂下眼,那一貫顧盼生輝的美眸失落,受傷,黯淡無光。然而,沒多久,突然有人按住了她的肩膀。
聶羽裳抬起看去,竟見來者是秦晚煙。
她意外了,「你,你沒走?」
秦晚煙剛剛那態度其實是裝出來的,為的是以最快的速度,讓聶羽涅說出線索。
她自然不會走。
她一直在門外等著,聶羽涅悲憤地跑出去,都沒有注意到她在。
秦晚煙似乎想說點什麼,可最後,她拍了拍聶羽裳的肩膀,道:「節哀。」
聶羽裳也不知道秦晚煙要她節什麼哀,是多年前的哀,還是如今的哀。她習慣了一般,硬扯出笑顏,站起來,「等那臭丫頭死了,你再說不遲。」
秦晚煙本都不打算多說了,見聶羽裳這笑,嘴角不自覺勾起輕蔑,「連個妹妹都調 教不好,還成日把姐字掛嘴邊?」
聶羽裳仍舊笑著,打趣道:「丟人啊,從今往後,在你面前,我就以妹妹自稱了!」
秦晚煙一記冷眼立馬甩過去。
聶羽裳冷不丁挽住她的胳膊,又道:「我早說了,我得喊你一聲煙姐。」
秦晚煙掙扎。
聶羽裳非但不放手,反倒將腦袋靠到秦晚煙肩上去,「煙煙,姐姐真的不好當啊!」
這語氣,似乎玩笑,似乎傷感。
秦晚煙嫌棄地瞥了眼去,沒回答,竟也沒有再推她,只轉身往外走。
聶羽裳挽著,靠著,跟著往外走,又問:「煙煙,如果是你,你會怎麼做?」
秦晚煙還是不搭理。
聶羽裳卻一直說著:「長痛不如短痛,對吧?」
「她求而不得,我得而復失,我們算哪門子的一樣啊?」
「當初,我就不該心軟,不該讓她進朝暮宮,我不是個好姐姐吧?」
「羽涅她自小正經,老是像個姐姐一樣訓我沒心沒肺,沒個正經,呵呵,到頭來,真正沒心沒肺的人,原來是她啊!」
……
聶羽裳自言自語了一路,秦晚煙始終一言不發。
出了客棧,秦晚煙止步了。
聶羽裳也傾吐得差不多了,正要放手,哪知道,秦晚煙突然轉身過來,輕輕擁住聶羽裳,撫拍了拍她的後背,似安慰。
聶羽裳愣了,甚至連身體都僵了。
秦晚煙卻隨即就放手,仍是不屑的眼神,「福來堂的事情先核實清楚,別輕舉妄動!明日,去蘇家,再與蕭無歡商議。」
說罷,她轉身就走了。
聶羽裳看著秦晚煙颯爽,高冷的背影,良久才回過神,只覺得一股暖意淌過心頭。
一時間,她竟分不清楚秦晚煙到底算是姐姐,還是妹妹。可是,大家都成年了,還分什麼大小呢?
當姐妹,不就成了?
思索著思索著,聶羽裳終於露出會心的笑顏。
秦晚煙回到須盡歡,一桌飯菜全都涼掉了,而穆無殤也沒有出關。
她沒敢打擾,尋思了片刻,又跑廚房裡去了。
直到翌日臨近中午,穆無殤才出關。
這一回他有所防禦和抵抗,倒不似在魘閣那回傷得那麼重。只是,秦晚煙的蝕魂之力比上一回增進了不少,他還是傷得不輕的,他只恢復了六七成。
放鬆狀態下,還是瞧得出負傷了的。
秦晚煙端著湯盅過來,將穆無殤上上下下打量了個遍,道:「把這湯喝了,我伺候你沐浴。」
穆無殤剛伸手要接湯盅,雙手頓時僵在半空。
秦晚煙剛想說自己想到了葯浴的辦法,準備了一些葯湯,見穆無殤這反應,才反應過來自己說錯話了。
她立馬避開他的視線,「我,我……」
她將湯盅放桌上,「我在煮葯浴湯,先過去看看!你把這湯趁熱喝了。」
穆無殤想抓住她,她卻早已跑出去了。
穆無殤看著自己的手,有些氣惱,又有些無奈。
都不知道該怪自己不長記性,不夠剋制,還是該怪她,太會招惹他,總不經意就打破他的自製。
秦晚煙雖說錯話了,可葯浴卻一點兒都不馬虎。
穆無殤喝了一盅熱湯,又在溫熱的葯湯里泡了半個時辰,只覺得神清氣爽,氣血盈盛。
他原本已無精力再繼續療傷,這下又有了精力,再次閉關。
秦晚煙就坐在一旁等著,見他開門出來,立馬就衝過來,「怎麼樣?」
穆無殤道:「恢復了八成,放心吧,拿下季天博,問題不大。」
秦晚煙大喜,「聶羽裳那有線索了,走,去蘇家!」
蘇家,蕭無歡已經等半天了,聶羽裳和上官靖也等著。
蕭無歡抱著小野,有一搭沒一搭輕撫著小野的後背。他等得不耐煩了,問道:「他們到底忙什麼去了?在雲城裡,還有什麼事比這件事重要?」
上官靖打從被蕭無歡套路后,越想越不對勁,至今都不想跟他說話。
聶羽裳也不知道穆無殤負傷,就知道秦晚煙回須盡歡給穆無殤做飯去了。
當然,這個時候,她是不敢亂說話的。
她只當沒聽到,繼續玩指甲。
蕭無歡瞥了他們一眼,將小野放一旁,起身要走。這時候,穆無殤和秦晚煙才並肩走進來。
小野一見著秦晚煙,嚇得立馬炸毛,躲蕭無歡背後。只是,它似乎覺得蕭無歡也保護不了它,立馬跳到一旁,逃了。
蕭無歡看得一臉莫名。
秦晚煙可沒時間理會那隻貓,她一坐下來,就問:「水榭的情況如何?」
蕭無歡也沒空搭理,道,「壞消息!」
穆無殤立馬問:「什麼?」
蕭無歡冷冷道:「蘇姝被郁心重傷,命危送走,季天博至今也都沒回水榭。」
聶羽裳急了:「你的意思,蘇姝有可能已經死了?」
蕭無歡道:「不清楚。」
秦晚煙卻道:「命危送走,自是搶救,說不定跟那個病人,在一塊?聶羽裳,你那邊什麼情況?」
聶羽裳鬆了一口氣,「我倒是有個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