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 到底是誰醉了
九殿下沒說拿多少酒,古雨思索了一番,讓人送來十大壇。
秦越震驚。
古雨道:「如果兩頓溫鼎都解決不了的事情,就讓酒來解決吧!」
秦越若有所思道:「那還得再來十壇!」
古雨果斷喊人過來,「再補十壇,烈的!」
二十壇酒被送進包廂,秦晚煙和穆無殤正都舉杯。兩人同時看過來,都沒什麼表情,繼續喝自己的酒。
喝得慢條斯理,仿若一雙璧人,優雅小酌,歲月恬靜。全然不似要拼酒的樣子。
古雨將二十壇酒擺上桌,都有些疑惑了,卻也不敢久留,自覺退出去。
沒一會兒,冰釀早見底了。
穆無殤拎起一壇酒,給秦晚煙和自己倒滿杯。
依舊無話,卻也不吃了,只喝。
兩壇見底,穆無殤又拎來一壇,這時候,秦晚煙卻起身,也拎了一壇酒,徑自打開。
穆無殤挑眉看過來。
秦晚煙朝他舉起酒罈,仍不說話,鳳眸微抬,似邀,似挑釁。
她其實沒想喝酒的,只是習慣了溫鼎配冰酒,解膩罷了。
他既然想喝,奉陪到底便是!
穆無殤其實也沒喝酒的打算,只是見她想喝,索性陪她喝個痛快!
見她喝酒那洒脫勁兒,他便知道,她是個老手。
卻沒想到,她一個姑娘家竟敢拎著整壇酒這麼挑釁他。
這個女人,在酒桌上挑釁過多少人?
醉過多少次?
他看著她,眉頭不自覺攏起。
秦晚煙可沒耐性,出聲了,「痛快點!」
他亦出聲:「怕你醉。」
秦晚煙輕哼,「本小姐還沒醉過!」
他道:「當真?」
秦晚煙自信滿滿:「九殿下不妨試試!」
「沒罪過?」他蹙著的眉頭漸漸舒展了,「好!」
他立馬拎起酒罈,與她碰壇。
兩人就著酒罈子,仰頭痛飲起來。
穆無殤先喝光,秦晚煙晚了一會兒,卻也一點不剩。
他不急,想讓她緩口氣,她卻立馬又拎來一壇,再次敬他。
他跟上。
就這樣,兩人一壇酒一壇酒得喝,沒一會兒,二十壇酒就剩下一半了。
穆無殤的臉色一點兒都沒有變,目光依舊深邃冷靜,甚至比沒喝酒的人,還清醒。
秦晚煙也不遜色,鳳眸依舊犀冷淡漠。
繼續!
第十一壇,兩人喝了第一口,便知道這是極其烈的酒。這一壇怕是抵得上前面的三壇。
只是,他們都沒有猶豫,還是大口痛快地喝!
終於,二十壇酒都喝光了。可,兩人竟還都巋然不動。
秦晚煙第一次遇到這麼強的對手,一時也忘了這個男人給自己帶來的各種不愉快。
她看著他,眸中露出少見的笑意,「九殿下,好酒量!」
穆無殤看著她,不言不語,眸光卻發緊。
秦晚煙卻不知道,自己此時此刻,雙頰粉紅,淺淺而笑的樣子,有多麼迷人!
棋逢對手,將遇良才,乃人生幸事!
她在東雲大陸這麼久,在喝酒這件事上,就沒有盡興過。
管它什麼戰神與七巫!
管它什麼噬心與蝕魂!
管它什麼替嫁來償,什麼兩情相悅,什麼強人所難,什麼學不學!什麼……殺不殺!
此時此刻,她只有一個念頭,就是跟這個男人喝酒,痛痛快快,高高興興!
她看著他,嘴角的弧度擴大,「九殿下覺得,今夜,你我誰會先醉?」
穆無殤的眸光都深了,「你。」
秦晚煙呵呵笑了,「來人,再拿酒來!」
門外,古雨和秦越都嚇著了。
古雨道:「秦大小姐竟還沒醉?」
秦越卻喃喃:「是沒醉,但是她……高興了!」
他跟著姐姐這麼久,還是第一次聽姐姐這麼高興地說話。
那麼淡漠的一個人,在心情那麼不好的時候,突然高興起來,這其實已經開始醉了吧?
古雨不敢耽擱,立馬又送了十壇酒進去。
見秦晚煙淺笑的樣子,古雨一下子就被驚艷著了,卻不敢多看,連忙退出來。
秦大小姐的相貌是極好極好的,但真正笑起來,那就不是簡單的一個好字可以形容。簡直是一眼就驚艷!說是天下最美的女子,也不為過!
秦越連忙低聲:「怎麼樣?九殿下醉了嗎?」
古雨道:「再送十壇,九殿下都不會醉,不過……」
秦越驚了,連忙問:「不過什麼呀?」
古雨喃喃感慨:「酒不醉人人自醉!」
屋內,秦晚煙和穆無殤已經又開喝了。
穆無殤喝得更快了,一喝完,就朝秦晚煙看去,看她恣意洒脫,看她風情萬種,看她笑達眼底,好像第一次真正放開了笑。
他那雙桃花眼越發越發深邃,仿若不見底的深潭。
也不知道喝了多少壇,他都忘了繼續喝了,就只看著她,視線完全鎖在她身上。
而她,竟也沒有發現他並沒有喝,徑自喝著,笑著,眼眸兒漸漸蒙上一層水霧,變得迷離。
她又拎起一壇酒,他卻起身,攔下了她,「秦晚煙,你醉了。」
「沒有!」
她淺笑,推開他的手,「再來。」
他再次摁住酒罈,「別喝了。」
她不笑了,蹙眉:「放開!」
他沒放,道:「本王醉了,不喝了。」
她愣了下,隨即又笑:「你……你醉了?」
他點了頭,「是,你贏了。」
她抬頭看來,卻突然撅起他的下巴。
他立馬蹙眉。
她也覺得不對勁。
他高了她一個頭,下巴一抬,她就看不著他的臉了。
她有些惱,索性勾住他脖子,逼他低頭。一手不夠,另一手也勾上。
整個人都貼上去,差一點就掛他身上去了。
他目光越深,眉頭亦越緊,似乎克制著什麼。
她全然不知,問道:「穆無殤,我剛跟說,我還沒醉過呢!你是不是不信呀?」
他道:「我信。」
她又愣了下,隨即就呵呵笑了,好看得就好似一朵嬌花瞬間綻放了。
「你信就好!」
她的手突然鬆開,他連忙抱住她的腰肢,怕她摔著。
他抱得有些緊,她亦貼得有些緊。
兩人四目相對,他的目光深得好似能把她吸進去,永遠困住。
她莫名地怕了,「放開我。」
他彷彿沒聽到,沒放。
她卻猛地掙扎,退得遠遠的,伸手指著他,怒聲,「穆無殤,你離我遠點!」
她一直退,撞到椅子上,整個人往後仰。
他早防著,及時上前,依舊圈住她的腰肢,依舊盯著她看。
「放開我!」
她再次掙扎,又退,退到了牆上,無路可退了才停下。
彷彿一隻滿刺的刺蝟,死死地盯著他看,再次強調:「離我遠點!你這個極其極其討厭的男人!」
他腳步立僵,深深的眸子也變了。
然而,她又道:「本小姐這輩子最討厭別人對我好,你為什麼要對我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