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9：穿越？從被動走向主動

  幻想降臨現實。

  這是安歌一直以來都在尋求的事情……那麼多的旅途、那麼多的努力，當然不可能只是一直沉浸於夢中、他也從不滿足於此。

  鑄就『靈基』是為此、完善靈基是為此、記錄偉業，更是為此。

  而現在.……

  「我，做到了。」

  安歌睜開了眼睛、目中有流光映照。，似是群星點綴，『蛇』的影子流動其中，與其身後懸浮的半神規格神話生物互相映襯著。

  「幻想於現實展現……」

  阿爾泰爾也愣了愣，穿著軍服的少女微微瞪大了青與紅的眼眸、在那其中，泛起了些許的不可思議，但下一秒.……

  「不，不對.……這裡，不是現實！」

  她驀地回過神來、像是反應到了什麼似的，伸手觸及前方、伸手，觸碰環繞於安歌周圍的尺寸領域。

  那是……

  「夢？」

  「沒錯，就是夢。」

  安歌伸手、握住了阿爾泰爾伸來的手，指掌交疊、觸感細膩而緊握，

  阿爾泰爾愣了愣。

  然後就發覺安歌的手微微用力、將她整個人拉入了他的懷中。

  「唔？」

  少女的臉色微微一紅、寬敞軍服下纖細的嬌軀也在無形間扭動了一下，短裙下的臀部撞在了安歌的大腿上、無形蕩漾的觸感顯得飽滿而美好。

  好.……好近……

  阿爾泰爾的呼吸微微一滯，微微抬頭便能夠看見安歌的面容、背部所靠的，也毫無疑問是他的胸膛。

  少女的心臟瞬間漏了一拍。

  然後她便微微瞪大了眼睛、看向了前方。

  有星星點點的光芒、

  如流螢般閃耀浮現。

  這一刻、彼此靠的更近，所以她也確認了……這裡確實不算是現實、而是一層『夢』的膜。

  安歌含笑回應道：

  「以邪神所化的夢境貼合、模擬出完全與現實一致的環境，然後將之覆蓋於現實之上、形成一張介於虛實之間的、能夠綻放幻想光輝的『膜』，這便是我的做法。」

  最熟練的操作。

  也是繞開現實、令幻想降臨的最佳方式。

  完全扭曲現實的事情，他還辦不到。

  至少現在不可以。

  安歌很清楚這一點。

  他不知道現實是否存在超凡，或許真如邪神所說的那樣、是不存在的。

  然而他也很清楚——自己是特殊的。

  能夠通過『夢境』穿越進入各個幻想世界、經歷真實的軌跡的這種能力，本身可以說是一種『超凡』，但因其只是夢境、是每個人都會做的夢，所以又是符合現實常理的。

  其介於真與假之間、存在於超凡與平凡的夾層，因此顯得特殊。

  事實上、

  安歌一直以來的大多數能力，也都是通過這一個方面來擴展的。

  阿爾泰爾的存在既是如此。

  因為安歌的夢、存在著真實的因素，所以她能夠通過安歌的夢境進入現實、有著能夠為人所觀測的『真』。

  但也正因為其中存在的虛幻，她的即便進入了現實、也還是有著無法向外展現自身能力真實的『虛』。

  這也是當然的。

  本質上，從『幻想』走入現實世界的存在，由低維踏足高維之物、也本就是無法對現實施加太多影響的。

  哪怕是強如在自己的宇宙層面全知全能的邪神、也是在安歌的許可下，才能夠抵達此處，而且祂仍然干涉不了這個世界、只能觀測安歌讓祂能夠觀測的部分。

  只是……虛實之間，本質猶在。

  只要他以『調查員』、掌握住邪神在這一刻傳遞而來的這股混亂的本質，將之化為自身的力量，那這股力量，便會通過『夢』、轉化向更高維度——化為他本人的力量、他本人的幻想。

  幻想、既為意識的流動。

  也既是『夢』。

  在《黑山羊之卵》之中，因存在過於龐大、大多數時候，邪神的活動，也是以意識流動的「夢境」的形式來完成的。

  那混沌而不可名狀的本質，也是由夢境突顯。

  群星歸來、侯汝入夢。

  不外如是。

  若是其他的『超凡』、無法於現實展現，可能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但恰好的是——

  哪怕現實世界不允許超凡、但夢境，卻是每個人都會做的。

  其並非超凡、卻又能完美符合『幻想』。

  所以能夠在現實展開。

  又能夠承載『幻想』的存在。

  而現在——

  安歌也正是以所獲得的邪神本質作為一張『膜』、影響周圍，將『現實』短暫拖入自己的『夢境』之中。

  是的。

  不是令幻想『升維』，而是通過操縱『夢境』、令現實錯位、短暫的『降維』。

  這是如現實中的『幻術』、『魔術』一類的事物。

  其本質並非是真實、只是意識上的『扭曲』，只不過、普通的幻術扭曲的是生物的意識，而安歌扭曲的、是眼前所能看見的世界的一角，就像是將一層虛幻的『膜』覆蓋在現實之上，從而繞開現實規則。

  本質相同、規格更大，所以才要借在自己的層次里近乎全知全能的『邪神』向高緯度轉化的力量來完成。

  若以『嵌套』的方式來敘述，

  他所處的世界、可以說是所知的所有世界的最外層、是很難進行修改的一個層面。

  而既然因為處於最外層無法修改、

  向外不行。

  那.……回歸里側，不就可以了？

  往上面覆蓋一層原本處於嵌套之內的『維度』，不就可以了？

  這聽起來不可思議，

  但只要合乎規則、合乎邏輯，既能做到。

  僅此、便也足夠——

  因為這只是起始。

  『煉假成真』的開始。

  「這還真是不可思議的做法.……」

  阿爾泰爾目中泛起了流光，她微微張開了朱唇、顯得頗為難以置信、不可思議。

  這確實很不可思議。

  『作家』以一筆貫穿三個維度、『調查員』以一體而影響三個層面的維度世界……

  「這才是卿真正鑄下的偉業吧？」

  阿爾泰爾忍不住低聲呢喃了起來、然後又莫名地笑了。

  她突然覺得.……開心。

  蜷縮於安歌懷抱中的開心、看見他一步步接近自己的目標的開心、也更是……

  見到了他開心，所以開心。

  「或許吧……」

  對此，安歌也只是笑了笑。

  他確實覺得開心。

  但不只是因為成功地將『幻想』降臨於『現實』的開心，而是因為……他在這一刻，掌握了現實的『夢』。

  這便意味著.……

  「我將能夠通過控制自己的『夢』、握住穿越的鑰匙，不再是被動、不再是受限於無形的概率與運氣。」

  依靠運氣、從來都是作為一個『作家』的安歌所不喜歡的。

  他不喜歡將一切置於幾率之中、不喜歡等待著『命運之神』的大發慈悲。

  正如在喰種世界里、

  給予人們以救贖自己的勇氣一般。

  他也在那個世界。

  在這裡，掌控自己的未來。

  從被動、走向主動.……

  走向下一個由自己選擇的、適合自己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