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0:背叛與衝突,虛與實的邊界覆蓋(爆更4/4)
軍服姬的正體來了。
正如安歌與阿爾泰爾出門前的打算,他們到這裡來,本就是有著「吸引軍服姬本體到來」的計劃在內。
雖然被阿爾泰爾變成讓安歌歇息的場所,
但這樣的計劃,也並未偏離。
所以,無論是阿爾泰爾還是安歌,都並不意外對方的到來。
「又見面了——」
安歌從阿爾泰爾的懷中坐起身來,穿著軍服的少女也順勢放開了手,而後一同看向了對面……
「汝,果然是背叛余了嗎?」
軍服姬正體咧嘴,看了看安歌,又看了看那另一個「自己」。
「汝感受不到嗎?」
作為分身體的阿爾泰爾回應道。
一模一樣的倆人彼此對望著,頗有一種鏡像的感覺。
她說:
「余已經成為了獨立的個體……甚至,在本質上,比汝更高了,余曾經的『本體』。」
「而這一切,皆是拜他所賜。」
「是嗎?」
軍服姬正體目光微微一凝:「所以,汝是真的背叛余了嗎.……背叛她要向這個世界報復的目的?」
「這不是她的目的,也不該是你的目的。」
阿爾泰爾說。
「向現實報仇」,曾也是她的執念,因為她就是從中誕生的……但現在,被本體分割、卻又作為【守護創造者的軍服姬】而徹底獨立的她,卻已經能夠更清晰地認知這個所謂的執念的真相。
但她理智,並不代表軍服姬正體能夠理智下來。
「背叛就是背叛。」
軍服姬正體開口道:「余最厭惡的,就是背叛。這一點,汝應該很清楚才對。」
說話之間,這位由島崎剎那所創作的軍服姬緩緩地站起身來,將手按住了腰間的軍刀刀柄。
阿爾泰爾也不再說話,只是抿了抿嘴唇。
看向了一側的安歌。
在她們對話之間,安歌都並沒有插嘴……不是因為不能,也不是因為不敢,而是放任著她與自己的本體交流。
這是信任。
安歌對阿爾泰爾的信任。
「我們是同伴,不是嗎?」
安歌看著望向自己的少女,笑了笑,然後與其一同站起身。
敞開軍服的少女擺動著包裹黑絲的修長雙腿,與儒雅的年輕男人並肩立於百米高的摩天輪頂端。
對面,軍服緊縛、紐扣繃緊的軍服姬卻只是目光微微一冷。
外界的風吹來些許清晨的寒意。
剎那的寂靜之後,軍服姬正體便緩緩地拔出了腰間的軍刀。
那雙青與紅的眼,很冷。
冷到了極致。
她與對面的阿爾泰爾,本就是一體的,雖然外表狀似淡漠,但對於同伴,從來都是可以抱有最大的善意的。
只是相對的背叛,也是她最難以忍受、無論如何都難以原諒的事情。
「余想,你們應該在等著剛剛『創造』的世界的展開吧?」
手指輕輕的敲擊著手撫著的軍刀刀柄,軍服姬咧嘴,道:
「不要想了,汝等的計劃,余早已經看透了——【記錄者】,汝的思維方式,余也早已經看清了。」
說話之間,她抬起了另一隻手。
在那隻手上.……握著一本書,一本邊緣泛著褶皺,明顯翻過了很多遍的書。 ……
《記錄者》、
以「安歌」作為主角的書籍。
通過這本書,軍服姬正體早已經掌握了【記錄者】的思維方式,所以大概能夠知道他們幾乎的、知曉他們的計謀。
設身處地、換位思考。
軍服姬此身,本就是由無數的「同人作品」堆砌而成的,一人千面、千人一面的完成品,想要達成這樣的效果,也並不困難。
「雖然不知道汝上次是通過什麼方法逃脫的,但這一次,余不會再掉以輕心了!」
鏘然一聲。
拔刀出鞘。
那一本書也隨之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把槍。
槍懸於肩膀之上。
刀刃橫於槍身之前。
就像是演奏般的.……以槍為琴,以刀為弓,波動著無形的弦,在此刻,奏響名為【森羅萬象】之樂曲!
「【森羅萬象·幻想構造】!」
僅僅一瞬間,【森羅萬象】之力,便覆蓋了周圍。
與上次一樣。
藍色的流光轉眼覆蓋了視線的邊界,摩天輪頂端的風景隱沒消失,「0」與「1」在其間時隱時現、編織成一張巨大的網路。
然後。
搭建成一角風景,一個空闊虛無的世界。
阿爾泰爾與安歌的眼神同時一凝。
沒有等來安歌所創造的世界,卻等來了【軍服姬】以森羅萬象之力搭建而成的時空.……與安歌上一次的經歷類似,卻又不同。
這裡,是一個完整的「幻想世界」。
這是與安歌的打算類似的手段.……
「西方那個古國有句諺語,叫做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軍服姬道:
「現在,余該歡迎你們——」
「來到余的世界了!」
她其實早就到來了。
之前、昨夜.……甚至在安歌與阿爾泰爾進入遊樂園的時候,她便已經到來。
之所以現在才出現,
也正是為了將這個她以森羅萬象構築出的幻想世界,覆蓋於此地!
阿爾泰爾與安歌對視了一眼。
設計不成。
反而被別人設計了.……
「你覺得,可能嗎?」
安歌突然開口。
沒有慌張,也沒有陷入設計中的恐懼、擔憂。
他依舊冷靜。
現在,一如之前.……
旁邊的阿爾泰爾怔住了,對面的軍服姬,也同樣愣住了。
不同的是,阿爾泰爾並未太過驚訝。
而對面的軍服姬心中,卻浮現出了不安。
「你了解【記錄者】,但你並不了解『安歌』。」
他說。
然後,又是然後.……有光芒,再次亮起。
那是……
「這是?」
阿爾泰爾低頭,看著自己身上浮現的光,看著自己腳下浮現的光。
旋轉、擴散。
【世界】誕生。
這是一個早已經隱藏在【守護創造者的軍服姬】身上的『世界』,或者說,是「設定」。
「設定其一,當其具有自我意識之刻、便會以體內的【承認力】,形成一個世界。」
安歌的聲音適時響起:
「一個比這個世界的幻想而言,更高、更真實的世界。」
因為此刻,
阿爾泰爾體內所持有的、是來自安歌的世界的、比其正體,更高等世界的承認力。
以此,足以在此刻,抗衡、甚至,壓制軍服姬正體的力量!
「原來如此嗎?」
阿爾泰爾瞭然,卻並未生氣、更沒有因此覺得被愚弄。
她只是揚起了朱唇,看著對面的『自己』。
「卿,果然很聰明。」
適時,少女拔刀、左手也在同時凝聚出了槍支。
【森羅萬象】之章,同時奏響。
真實的世界擴張。
而後……
與對面,軍服姬正體構築而成的幻想世界碰撞在了一起!
虛實交織、信息流轉。
「你!?」
軍服姬瞪大了眼睛,瞳孔止不住地顫抖、動搖了起來。
她這才明白……安歌所謂的「埋伏」,其實只是個陷阱,之前的創作,又是另一層的掩飾。
事實上,不需要創作幻想世界作為牢籠,只要她出現在自己的分身面前.……
這個「設定」,就能夠發動!
這個「世界」就能夠展開!
這一個會移動的、為自己而設計的「牢籠」,就能夠在頃刻間,將其困住! ……
這是安歌從一開始就計劃好了的。
在遇到軍服姬之前、在創作屬於自己的,【守護的軍服姬】的時候,就已經設想好了此刻的場景。
不是以【記錄者】的身份,而是以自己的意志。
正如他對軍服姬所說的。
軍服姬了解了「記錄者」,卻從始至終,都不了解「穿越者」安歌。
此即為.……
「【森羅萬象·記錄者之歌】。」
阿爾泰爾驅使力量,於世界流轉之間、向自己的本體,揮刀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