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6章 汗血寶馬淹死了?
台下網友已經不能再笑了。
感覺再笑下去,肺都快笑炸了。
此時的秦默一臉遲疑:「呃……這詞兒我忘了叫什麼,叫……孤兒寡母?對不對?」
好不容想起來這個詞兒,又讓觀眾笑翻了。
說到底,還是把余大爺給說死了,可真是個大孝徒!
「那也不對!」
余大爺氣急敗壞。
旁邊的老郭蹙著眉,一臉為難的說道:「你說你要死了,嫂子這孤兒寡母的,全都是給我找的事兒!」
「去去去,你怎麼又摻合?」
余大爺發出質問。
台下的觀眾頓時起鬨:「再打一架!」
「別起鬨!」
秦默沖觀眾樂呵道,表情瞬間變得恍然,「我知道了,我想起來了,那叫婦道人家!」
余大爺這下終於舒展了眉頭:「哎,這還差不多!」
秦默接過話頭,溫婉融合,含情脈脈的說道:「我一婦道人家,我有什麼招啊?說你呀,跟你師父在一塊兒,他有什麼讓人問住了的時候,你幫他往圓全了說!」
「哦!」
老郭恍然,「是這麼回事兒啊?」
「所以,就說我穿著這馬褂對他有好處!」秦默說道。
老郭看向了余大爺:「師哥,孩子說的有道理!」
「有什麼道理?」余大爺的腦門,擰成了「川」字。
老郭解釋說:「孩子上家裡去,嫂夫人把衣服借給他,說您平時說話沒把門,讓孩子幫忙照顧照顧您,這不是挺好的嘛!」
余大爺琢磨著,看向了秦默:「你說的是真的!」
「沒錯啊!肯定是真的!」秦默一攤手。
余大爺遲疑道:「那你說的那個退出……」
「哎呦!」
秦默頓時嬉皮笑臉起來,「師父,我這不都是被他們郭家父子倆給激的嗎?」
「原來是這樣!」
余大爺鬆了口氣,露出滿意的笑容,點點頭道,「那馬褂你就穿著吧!一個月啊!脫下來給我還回來!」
說到這兒,《扒馬褂》重頭戲就正式開始了。
前面的小碎包袱都是為了這一段兒做鋪墊。
進入重頭戲部分,其實就跟其他版本的《扒馬褂》大差不差了。
秦默這個角色,屬於膩縫,老郭是捧哏,余大爺才是逗哏。
按照相聲角色分配,秦默的膩縫,作用是調解捧逗間的矛盾,在《扒馬褂》中扮演貪圖小利,巧舌如簧的幫閑形象。
老郭的捧哏,在《扒馬褂》中屬於個性正直,打破砂鍋問到底的形象。
而余大爺則是財大氣粗的形象,自詡博學多識,愛吹牛說大話,信口開河,謊話連篇。
既然吹牛。
那肯定得雲山霧罩,說的話都不著邊兒。
秦默就得絞盡腦汁的找補。
幾個回合下來,秦默都輕鬆環節,巧舌如簧的找到了理由。
老郭繼續給余大爺的吹牛加碼:「孩子,你再聽這個,兩千萬美刀打香江買回來一個純白的馬,高頭大馬,這馬掉茶碗里給淹死了!」
「不是!」
秦默蹙著眉,打斷了老郭,「乾爹,我知道您有糖尿病,對不對?是不是那個糖把您思維給糊住了?」
老郭搖頭無奈道:「糖尿病往下,沒有奔上來的,你就說這可信嗎?」
「怎麼可能啊?胡說八道吧!」秦默脫口而出。
任誰都不可能相信,高頭大馬能掉茶碗兒里淹死。
老郭嘿嘿一笑,一副計謀得逞的樣子:「我就說是假的嘛!」
「哎呦!」
余大爺這時開口,「乖徒弟,這大白馬掉茶碗里,淹死了,我說的!」
還特別指了指秦默身上:「你想想馬褂,有沒有?」
秦默一愣。
愕然的看著余大爺,又看向老郭:「這是我師父說的?」
「是呀!」
老郭笑著反問,「沒有吧?」
「有!」
秦默瞬間變了臉,直接一口咬定,「肯定有,我看的真真的!」
「哦?」
老郭拉個長音,也是好奇道,「那你給大伙兒說說,這馬,它怎麼會掉茶碗兒里淹死了呢?」
「我說說?」
秦默心裡開始虛了,臉上的表情也苦巴巴的,思索著,「呃,這個,這又什麼新鮮的?是你聽著新鮮了,是不是?呃……這個……」
秦默偷偷看向余大爺,又試探的問道:「師父?掉茶碗里淹死了?」
「對!」
余大爺背著手,十分得意道,「就是掉茶碗里淹死了!」
這回的難度,可比前面幾個吹的牛難度,要大很多。
如果沒聽過這個相聲的觀眾,怕是也不知道該怎麼圓這個謊。
再看秦默。
抓耳撓腮思索半天,硬憋著想到了一個理由——其實掉進碗里的不是那匹大白馬,而是一隻蛐蛐兒。
這就有點兒胡扯了,大白馬怎麼跟蛐蛐兒能聯繫到一塊兒?
老郭是不信,逮著秦默就讓他解釋解釋。
秦默邊思索邊解釋著,就扯到了高風老師,有那麼一隻蛐蛐兒,余大爺特別喜歡,然後就拿自己兩千萬美刀買的大白馬,換了這隻蛐蛐兒。
「然後呢?」
老郭眯著眼,看著他笑問道。
眼神里還是不信。
「這蛐蛐兒嘛!乾爹您也養過,應該知道它養在葫蘆里,出來的時候這需要過風啊!」
秦默此時已經是滿頭大汗,但好在有得解釋了,表情逐漸輕鬆下來,語速也逐漸加快了,「結果我師父不明白,直接把蛐蛐兒放了出來,這蛐蛐兒一出來,不小心直接蹦到了一杯熱茶里,當時就淹死了!」
「哦?」
老郭瞪著眼,意味深長的應了聲,故意拉了個長音。
「這蛐蛐兒一淹死,把我大爺心態壞了!」
秦默嘖嘖的說,「這蛐蛐兒是用我師父的汗血寶馬換的呀!淹死了蛐蛐兒,不就相當於把汗血寶馬淹死了嗎?這不就是跟大白馬掉茶碗里,淹死是一個意思了嘛?」
說完后的一瞬間。
全場立即大喊起來:「好!」
更是情不自禁的議論:
「說得太牛了!」
「這理由找的也是一絕!」
「哈哈,這張嘴,死的都能說活了!」
「當年老先生的《扒馬褂》,也就到這兒份兒上了!」
「……」
不僅是台下觀眾稱讚。
後台的演員們,尤其是那幫師兄弟們,聽了也都暗暗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