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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0 章(心疼了?)

  陸遠問完, 自己也覺得無理取鬧,蹙了蹙眉別開臉:「趕緊上岸。」

  「……哦。」

  簡輕語應了一聲,扒著鐵鉤便往上爬, 三兩下便爬到了岸上, 探出半邊身子朝陸遠伸手:「大人,你抓著我的手,我拉你上來。」

  陸遠頓了一下, 看著她舉在半空中的手,眉間的褶皺不知不覺中便平了:「算了, 我怕你被我拽下來。」

  「不會的,來吧,」簡輕語還惦記著他脫力的事,「我會小心的。」

  陸遠又看了她一眼,這才勉強握住她的手,借著她的力道往上爬。事實證明簡輕語出手相幫是正確的,他在爬到一半的時候, 踩著鐵鉤的腳一軟,險些滑落下去,是簡輕語及時拉緊了他,才沒跌回船上。

  好不容易爬到岸上,他稍微緩了緩,便同簡輕語一起沿著湖岸往前走。簡輕語心憂簡慢聲, 又要顧及走不快的陸遠, 於是走走停停心急如焚,好在兩人沒走太遠便遇上一輛馬車, 當即付銀錢租了下來。

  馬車疾馳在湖岸線,車內沒有點燈一片漆黑, 簡輕語只能勉強看到陸遠的輪廓,見他一直不說話,便小心地問:「陸大人,您還好嗎?」

  陸遠沉默許久,淡淡應了一聲:「嗯。」

  「……等確定了慢聲的安危,我便帶你去看大夫。」簡輕語趕緊道。

  「嗯。」

  簡輕語知道他這會兒難受,說完便沒有再煩他了,直到馬車在廟會停下,她才趕緊喚他下車。

  已是深夜,廟會上的人少了許多,先前出過事的湖岸上,現下只有三三兩兩的遊人,簡輕語下車時恰好聽到有人在說落水一事,當即跑上前去詢問。

  那人見她相貌衣著皆不凡,當即恭敬道:「先前確實有姑娘在此處落水。」

  「她怎麼樣了?」簡輕語忙問。

  「救上來時險些沒了氣息,好在救人者經驗豐富,三兩下按壓便迫她咳出了水,之後便將人帶走了,想來沒什麼大礙。」

  簡輕語一聽沒事,這才猛鬆一口氣,四肢也開始發軟。

  陸遠及時出現在她身後,將她扶住后淡淡道:「放心了?」

  簡輕語抿了抿唇,還未等回答,便聽到陸遠問那人:「你可知道當時有幾人落水,具體情形如何?」

  「小的也是剛來,一切都是聽旁人說的,似乎只見一人落水。當時此處沒什麼人,幸好有一小乞丐呼救,才引來會水的人救命。」

  簡輕語聞言蹙起眉頭,就算其他人不知道她掉進水裡,可那個小乞丐卻是知道的,他既然會呼救,為何沒同眾人說有二人落水?

  那人突然想起什麼:「對了,第一個跳進水裡救人的,還是此處的地頭蛇,名喚癩子,不學無術的無賴一個,也不知今日為何這般好心。」

  「還能為何,定是見人家姑娘漂亮,想討些便宜唄,幸好他還未碰到人家姑娘,就被之後救姑娘的郎君一腳踹開,這才免得姑娘落入魔爪。」另一人突然道。

  那人點了點頭,想起癩子頓生感慨:「那還真是慶幸,若真因為一場意外嫁給這樣的男子,真是還不如死了。」

  聽著二人的話,簡輕語表情逐漸凝重,待他們走後扭頭看向陸遠:「我與慢聲此次落水,難道並非意外?」

  陸遠眼底漆黑一片:「放心,我會查出真相。」

  簡輕語嘴唇動了動,還未說出什麼,便聽到一道驚訝的聲音:「輕語?!」

  簡輕語愣了一下扭頭,看到褚禎后勉強扯起一點微笑:「殿下。」

  「你跑到什麼地方去了!知不知道孤很擔心你!」褚禎這般好脾氣的人,也生出一分火氣,只是在看到陸遠後生生克制了,蹙著眉頭道,「陸大人也在?」

  「她一直都同卑職在一起。」陸遠定定地看著他。

  褚禎愣了愣,總覺得從他這句話里聽出了什麼獨佔欲,可再看向他,又似乎淡定一片。

  ……或許是他聽錯了吧。

  褚禎深吸一口氣,重新看向簡輕語,將沒得到答覆的問題又問一遍:「你方才跑哪去了?」

  「……我嫌此處太吵,便請陸大人陪著沿湖岸走了一圈,現下才回來。」簡輕語乾巴巴地回答。

  褚禎眉頭這才舒展,思索一瞬后問:「那簡二姑娘的事,你知道了嗎?」

  簡輕語咬唇:「剛知道,我這便要回去看她。」

  「你不必擔心,她被送上馬車時已經清醒,可能只是受了點驚嚇,」褚禎長嘆一聲,「走吧,我們回行宮。」

  「是。」簡輕語應了一聲,便要跟著褚禎離開,結果還未走出兩步,就察覺到一道銳利的視線,她一回頭跟不高興的陸遠對視了,當即明白他在彆扭什麼,「行宮裡有太醫,比尋常大夫的醫術要好。」

  「我就要去看尋常的大夫。」陸遠一字一句道。

  簡輕語:「……」

  褚禎聽了他們的對話,視線疑惑地在二人中間巡視一圈,簡輕語趕緊解釋:「陸大人生了高熱,需要看大夫。」

  「……怎麼好好的突然生了高熱?」褚禎不解。

  簡輕語眨了眨眼睛:「身子比較虛吧。」

  褚禎:「……」錦衣衛的身子虛?

  他不敢置信地看向陸遠,只見陸遠面頰泛著不自然的紅,一雙漆黑的眼眸水漉漉的,一本正經地對他頷首:「卑職身子虛。」

  褚禎:「……行吧,陸大人還是回行宮再醫治吧,此處人生地不熟,難保會遇到庸醫。」

  「不會比……更庸。」

  廟會突然表演鐵樹銀花,清脆的打鐵聲蓋過了陸遠的聲音,褚禎和簡輕語一時都沒聽清。

  看著二人同款疑惑的表情,陸遠突然生出一點疲憊,轉身老實地上了停在不遠處的馬車。簡輕語和褚禎面面相覷,最後也都跟了上去。

  褚禎的馬車比他們剛才租的不知要好上多少,整個車廂都有軟包不說,行駛起來還十分平穩,簡輕語有氣無力地倚在車壁上,很快就犯了困,而坐在她對面的陸遠,也是安安靜靜地垂著眸子,一副快要睡過去的樣子。

  褚禎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終於忍不住問:「你們為何這般累?」

  「卑職病了。」陸遠回答,聲音已經開始啞了。

  簡輕語摸摸鼻子:「走了太久,乏了。」

  兩人說完對視一眼,又各自低下頭去,褚禎坐在二人中間,目光在他們中巡視幾圈,最後抿了抿唇,揚起溫潤的笑:「孤先前一直覺得簡姑娘很怕陸大人,現下看看,似乎是孤誤解了。」

  簡輕語聞言心裡一驚,還以為他看出了什麼,當即坐直了身子撇清:「陸大人踔厲風發不怒自威,小女自然是怕的,方才也想自己走走,只是陸大人不願違背聖命,才會同小女一起。」

  褚禎想起陸遠說過不準任何人落單,頓時恍然:「原來如此。」

  簡輕語見他信了,頓時鬆一口氣,只是下一瞬就聽到陸遠陰悱悱地問:「你的意思是我強賴著你?」簡輕語:「……」

  她尷尬一笑,拚命對陸遠使眼色,然而陸遠卻面無表情,只是冷淡地看著她,似乎在等她的回答。

  眼看著氣氛越來越凝固,褚禎好心出來打圓場:「簡姑娘應該是在誇陸大人對聖上忠心一片,」說完覺得自己這句沒什麼說服力,又強行轉移話題,「孤先前就看到陸大人的手上有道疤,看起來也不像陳年老傷,可是近幾個月傷的?」

  陸遠頓了一下,低頭看向自己手背上蜿蜒的傷口,垂下的眼眸里透著一點暖意:「嗯,漠北一行時傷的。」

  簡輕語心裡一咯噔,頓時緊張起來……他不會病糊塗了,把他們的事給撂出來吧?

  「疤痕如此猙獰,當時應該傷得很嚴重吧?」褚禎關心地問。

  陸遠沉默一瞬,手指無意識地摩挲疤痕:「倒也不算嚴重。」

  「那就是找的大夫不好,沒能縫合乾淨。」褚禎篤定地說。

  話音未落,便招來四道不悅的視線,先是簡輕語不認同地說:「殿下沒有見過陸大人的大夫,如何知道大夫不好?興許是傷口本身就難縫呢?」

  「卑職的大夫是最好的。」陸遠淡淡道。

  褚禎:「……哦。」

  又一次聊進死胡同后,褚禎徹底放棄了,馬車裡恢復安靜,三個人各有心思地坐著,很快便到了行宮。

  簡輕語心裡惦記簡慢聲,一下馬車便急匆匆往偏院跑,跑了兩步后又趕緊折回頭:「陸大人,您可千萬記得去看病。」

  陸遠眉眼和緩:「嗯。」

  簡輕語這才轉身跑了,褚禎下馬車時,就看到陸遠孤身站在那裡,視線所及的地方是簡輕語消失的方向。褚禎停頓一瞬,抬腳走到他旁邊:「陸大人在看什麼?」

  「什麼都沒看,」陸遠的視線沒有收回,「只是病了,忍不住發獃。」

  褚禎笑了一聲,便沒有再問了。

  另一邊,簡輕語一路跑回偏院,院中燈火通明,遠遠還能聽到秦怡的嗚咽聲,她趕緊順著聲音跑過去,迎面便撞上了出來的寧昌侯。

  寧昌侯看到她先是一愣,接著擔心地問:「你怎麼才回來,你妹妹出事了。」

  「我知道,」簡輕語抿了抿唇,「我現在就去看她。」

  說罷,便徑直往簡慢聲的房間去了。

  一進寢房,便看到秦怡正坐在床邊抹眼淚,簡慢聲安靜地坐著床上,除了臉色有些蒼白,別的倒也還好。簡輕語猛地鬆一口氣,咬著下唇走上前去。

  簡慢聲看她一眼,無奈地安撫秦怡:「好了娘,太醫不是說了我沒事嗎,你就別哭了。」

  「我怎麼能不哭!我就你這麼一個女兒,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也不活了!」秦怡哽咽,注意到簡輕語后皺了皺眉,想到她跑來是看簡慢聲的,表情便稍微好了點,「你來了啊。」

  簡輕語點了點頭,挪步到簡慢聲面前:「你沒事吧?」

  簡慢聲微微搖頭,接著看向秦怡:「娘,你去休息吧,讓她陪我就好。」

  「不行,我照顧你。」秦怡不肯走。

  簡慢聲嘆了聲氣:「你就去吧,我想歇歇,你在此處我只會掛心你。」

  「……我有什麼好掛心的。」秦怡嘟囔一句,但還是聽話地站了起來,欲言又止地看了簡輕語兩眼,想說什麼卻沒說出口。

  簡輕語微微頷首:「我會照顧她的。」

  秦怡抿了抿唇,這才轉身離開。

  她走了之後,屋裡便靜了下來,不知過了多久,簡輕語才輕聲問:「你沒跟他們說我也落水的事?」

  「我看到陸遠去救你了,便知道你不會有事,所以沒說,」簡慢聲頓了一下,「你沒事吧?」

  簡輕語微微搖頭:「沒事,你呢?」

  「你不都看到了,我也沒事。」簡慢聲心不在焉,不知道在想什麼。

  簡輕語靜了半晌,小聲道:「我們落水之事,恐怕不是意外。」

  簡慢聲猛地回神,眼底閃過一絲驚訝:「怎、怎麼會?」

  「一切還沒有定論,陸遠已經去查了,想來很快便能得出真相。」簡輕語低聲道。

  簡慢聲久久怔愣,許久之後嘆了聲氣:「這可真是……」

  話說到一半,卻不知該說什麼了。

  簡輕語蹙眉:「你這次被李桓救上來,會不會……對你的名聲有影響?」

  「還不知道,」簡慢聲抿唇,「應該影響不大,我已許配人家,跟尋常沒定親的小姑娘不同,而且李桓……說到底也只是個侍衛,於情於理都該保護我,周國公府即便有意見,怕也不敢取消婚約。」

  「但願如此吧。」簡輕語嘆了聲氣。

  丫鬟送來了安神湯,簡輕語看著簡慢聲服下,待她躺下后才離開。

  回到寢房時已經過了子時,她卻毫無睡意,一會兒想到那個小乞丐,一會兒想到簡慢聲,快要迷迷糊糊入睡時,又想到高燒的陸遠。

  一夜之間輾轉反側,勉強在天亮之時睡去,然而沒睡到一個時辰,就被英兒強行喚醒了。

  「大小姐,大小姐快起來吧!」

  耳邊傳來英兒急促的聲音,簡輕語勉強睜開眼睛,看到她凝重的表情后頓了頓:「怎麼了?」

  「二小姐昨日被錦衣衛救下的事傳遍了行宮,現在說什麼的都有,侯爺早上跟聖上告了假,這會兒要帶著咱們離開。」英兒匆忙道。

  簡輕語猛然清醒:「不是說已經叫人瞞下了,為何還鬧得沸沸揚揚?他們都說了什麼,以至於父親要現在就走?」

  「都、都說二小姐被救上來時昏迷不醒,那錦衣衛……錦衣衛按在她的心口上,才將她口中的水壓出來,之後還打橫抱著離開的……」英兒想起那些傳言又氣又惱,一時間臉都紅了。

  簡輕語心裡咯噔一下,因為此事確實發生過,但圍觀的只有尋常百姓,根本不可能傳得這樣快……除非是誰有意為之。

  「大小姐,東西奴婢已經收拾妥當,您現在就起來吧。」英兒再次催促。

  簡輕語表情凝重,用最快的速度洗漱之後便出門了。

  她趕到時,寧昌侯等人剛剛收拾妥當,秦怡臉色蠟黃,彷彿一夜之間失了生氣,被簡震小心翼翼地攙扶著,而寧昌侯嘴角也起了泡,一張臉黑得像什麼一樣。

  看到她來后,秦怡打起精神,竟主動朝她招了招手,簡輕語頓了一下走過去,便聽到她氣若遊絲道:「慢聲在馬車裡,你能去陪陪她嗎?」

  「……好。」

  簡輕語應了一聲,便直接上了馬車,抬頭便對上了簡慢聲平靜的眼眸。

  簡輕語心裡一疼:「對不起。」

  「為何要道歉?」簡慢聲不解。

  簡輕語深吸一口氣,聲音有些發顫:「今日之事,本該落在我身上的,」她想了一夜,越想越覺得小乞丐當時是沖她來的,只不過簡慢聲為了護她一同落水,這才遭了殃。

  她指尖微顫,「我也寧願落在我身上。」

  簡慢聲跟她不一樣,自幼將女子名聲看得比天還大,如何能承受這樣的事。

  簡慢聲看著她愧疚的表情,不由得笑了一聲:「要說道歉,也該設計陷害的人道歉,你有什麼可愧疚的。」

  簡輕語勉強扯了扯嘴角,卻一點都笑不出來,半晌只是鄭重道:「我會查出真相,還你清白。」

  簡慢聲頓了一下,想說真相或許能查出來,可清白卻未必能再有,但看到簡輕語堅定的眼神,也只是安靜地點了點頭。

  兩個人無聲地坐了許久,簡慢聲突然開口:「你說周國公府會退婚嗎?」

  簡輕語愣了一下:「……不知道。」

  「說真的,此事一出,其實我沒有太難受,」簡慢聲看了眼馬車外,壓低了聲音道,「我甚至有些慶幸。」

  簡輕語:「……」

  「若是周國公府因此退婚,我娘大約只會心疼我,而不是對我失望,」簡慢聲揚起唇角,「我也不必再以一己之身,承受整個寧昌侯府的興衰。」

  「慢聲……」

  「我都想好了,」簡慢聲眼睛晶亮,難得透出一分十幾歲少女的興奮,「待周國公府退婚之後,我便去廟中修行,既全了我貞潔烈女的名聲,不必給寧昌侯府抹黑,又能自由自在,不必嫁給不喜歡的男人,就……像你一樣。」

  簡輕語怔怔地看著她,許久之後苦笑一聲:「即便你想好了退路,也該將一切調查清楚了才行,總不能叫壞人逍遙法外。」

  簡慢聲嘆了聲氣:「如何能查?」

  簡輕語咬唇,半晌突然道:「我會留下。」

  簡慢聲頓了頓,疑惑地看向她。

  「此計雖毒辣,可錯漏百出,一看就是臨時起意,而且我與其他人都不熟悉,能冒此大險設計我的,總共就那幾個人,」簡輕語眼神堅定,「我留下徹查,應該很快就能查出真相。」

  「你也知自己人生地不熟,如何能查得到?」簡慢聲說完,頓時蹙起眉頭,「你不會是想求陸遠……不行,我不答應,你既然已經跟他斷了,就不該再主動求他。」

  「放心,我自己一樣可以查清楚。」簡輕語認真道。

  簡慢聲無言許久,最終勸不過,還是只能隨她去了。

  簡輕語拿到鼓囊囊的荷包后便跳下了馬車,徑直去尋了寧昌侯:「父親,我身子不舒服,可否在行宮多留兩日。」

  寧昌侯皺起眉頭:「怎麼突然不舒服?就不能稍微忍忍,待回了京都再說么,你妹妹經此一事,你留下也會被人指指點點,反而不利於養身。」

  「父親,我真的走不動。」簡輕語說完苦了臉,似乎在忍受極大的痛苦。

  寧昌侯見狀也只好答應了。

  一行人很快收拾妥當,乘著馬車朝著行宮大門走去,簡輕語目送他們離開,等了小一個時辰才坐著馬車下山,結果還未出行宮門就被攔下了。

  「做什麼去?」季陽睨她。

  簡輕語頓了一下,面不改色道:「回家。」

  「撒謊,」季陽輕嗤一聲,「還是大人有遠見,叫我在此處等著你。」

  簡輕語心頭一跳:「陸遠讓你來的?」

  「大人說了,讓你安心在行宮再住兩日,兩日之後隨聖上的車隊回京,」季陽說完,又強調一句,「在此期間不準私自外出。」

  「你們憑什麼干涉我?」簡輕語急了。

  季陽斜了她一眼:「就憑大人會幫你查出真相。」

  簡輕語瞬間啞了,片刻后嘆了聲氣:「我不想勞煩他。」

  「那也得看大人樂不樂意。」季陽冷笑一聲,強行將車夫趕下馬車,自己駕著車把人送了回去。

  簡輕語被困在馬車裡上下不得,只能等到季陽在偏院停下后才下車,然後抬頭看向還坐在馬車上的季陽:「既然他想好要幫我,也料到我會自己查,為何沒及時告訴我,讓我跟寧昌侯府一起離開,反而等侯府的人都走了才說?」

  「哦,他要我提前告知了,」季陽理直氣壯,「但我不想,有問題嗎?憑什麼大人辛苦查案,你卻回家享清福?」

  簡輕語:「……」

  話不投機半句多,她果斷回了寢房,安安分分地待了兩日。

  兩日之後,整個行宮啟程回京都,陸遠也將真相送到了她手中。

  「人證物證都在這裡,該如何處置,我聽你的。」陸遠淡漠開口。

  簡輕語看著他眼底的黑青,突然問了句:「你身子好些了嗎?」

  陸遠頓了頓,突然蹙起眉頭:「沒好,怎麼,心疼了?」

  「嗯。」

  陸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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