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這個狂暴的病人，你來負責
聲音像是悶在胸腔里，幾乎都分辨不出是人的聲音，顯得詭異而可怕。
伴隨咣當的一聲，一個醫用茶杯直接被甩都地上，好巧不巧就炸在吳鳴豪的旁邊。
「不要過來，你這個醜八怪，你怎麼還不死！？」吳鳴豪嚇得臉色蒼白。
一驚一乍間，有膽小的腿都已經軟了，瑟瑟的往後面縮。
開玩笑……誰敢接觸這種恐怖的病人！
蔣安笙面色如常，在看到病人皮膚的那一刻微微蹙眉。
這種病她也是第一次見。
很難想象每天被病情圍繞的人有多痛苦。
「這病人性格暴力還有暴力傾向，一不小心就被抓一把就完了。」
「躲遠一點，這樣人心態早就扭曲了。」
眾人擠在一起竊竊私語，有意識的拚命往後擠，很快，只有蔣安笙一個人還站在剛剛跨入病房的位置。
蔣瑤的聲音就在這個時候響起，眼眸深處帶著惡毒:
「看起來今天的病人很棘手，你是高分錄取進來的，這次的實驗研究由你來完成，可以嗎？」
「看到這人，我身上都癢起來了。」
「男人還能忍受，如果是女人，如果身上爛到看不出來，不如死了算了。」
「尤其這個病人這麼暴躁，如果誰靠近他，直把人抱住，我的天！」
後面竊竊私語，蔣瑤看著那皮開肉綻的景象，已經頭皮發麻。
「都在胡說什麼？這麼有興趣那你們誰去！」
蔣瑤助教的身份很快在這個時候上線，冷冷的說了一句。
眾人瑟瑟發抖，往後多，開玩笑，他們可不願意過去。
「你愣著幹什麼？不是很厲害嗎？」吳鳴豪直接推了蔣安笙一把。
「你別緊張，要是不願意，我可以讓別人去？」
就在這時，蔣瑤擔憂的上前，臉上關心一片，好像的只要蔣安笙說不願意，她就允許讓別人上。
「怎麼會？有這樣研究的機會，我高興還來不及。」
話落，她上前一步走到皮膚病患者面前，越是靠近腐臭、酸澀味道越重。
蔣安笙澄亮的眼眸望向微垂著腦袋，表情獃滯的皮膚病患者，心口微微一抽，回頭問蔣瑤:「他可以說話嗎？」
「可以。」蔣瑤雙手環臂，笑起來溫柔，眼底卻一閃而過的狠厲，「不過他似乎不喜歡說話，只會發狂！」
蔣安笙微微一怔，隨後重新將目光移到患者的身上，男人臉上全是爛肉，一雙眸子如染上灰塵般，整個人看起來特別的沒有活力，更別說看不出來以前的長相。
她輕輕嘆了一口氣，問他:「你好，我一定會幫助你，你能和我交流嗎？」
患者絲毫未動，目光呆愣。
蔣瑤揚起一抹冷笑，站在一旁沒有開口說話。
病患眼睛不眨一下，蔣安笙看也不看就拿起患者的一條胳膊。
而她的動作完全讓門口一群人震驚了。
毫無防護下的直接接觸傳染疾病，她一點兒也不害怕？
眾人的詫異沒有讓蔣安笙撼動半分，反而她察覺到患者渾濁的雙眸移動了。
「傷口很疼嗎？是疼還是癢？？」
蔣安笙拿過醫藥箱，打開后一邊擺著工具一邊認真的詢問。
病患慢慢轉過頭，黑色的瞳孔里倒映著眼前穿著白大褂的蔣安笙，因認真而微微擰起的眉頭，嬌嫩的小臉被黑框眼鏡遮住小部分。
「……」
沒有得到回應，蔣安笙卻一點兒也不在意，面露微笑自說自話說:
「現在我要幫你清洗下傷口，可能會疼，你稍微忍一下。」
蔣安笙拿起棉簽沾了點消毒水，仔仔細細在綻開的位置上蹭了些血水下來，感覺到男人輕微抽搐的動作。
「抱歉。」蔣安笙手上的動作一頓，認真道:「消毒水清洗傷口自然會很疼，您在忍忍，只有將傷口清洗乾淨后，才能做下一步動作。」
消毒水倒上去，病人卻是一點動作都沒有。
不知道這樣大面積的潰爛早就讓他習慣疼痛，還是屬於忍耐力極強。
蔣安笙將清洗過一遍的棉簽丟掉，重新拿出一根棉簽，繼續在剛剛的皮膚里清洗著，
「可以把你的胳膊抬一下嗎？我怕我會碰到你其他傷口。」
病患眼眸波動了一下，在蔣安笙鼓勵的目光之下，緩慢的，將胳膊抬起來。
「謝謝你配合我。」
蔣安笙繼續乘勝追擊，「這些爛開的地方是你自己抓的嗎？還是自行裂開的？」
病患喉結顫動，目光越發深沉，嘶啞的吐出一個字:「裂……」
「裂開的是吧。」
蔣安笙搭話，讓他安心一些：「那一定很疼痛，要是我一定哭的很傷心，先生真是一個勇敢的人。」
病患眸色涌動，他幾乎都想不起來他被正常對話，或者被當做一個人對待是什麼時候。
更別說誇講他。
所有人都厭惡，害怕，避之。
儘管他不需要那些同情柔軟的感情，但是他似乎寂寞太久，想要找人說說話。
蔣安笙察覺到病患隱晦中夾雜熱度的眸子，回以一個安心的微笑。
「不喜歡說話的話你可以不用勉強，你只要搖頭或者點頭就可以。」
「是不是偶爾會癢？尤其是晚上的時候？」
「蔣安笙，什麼疼不疼癢不癢的，你看爛成這樣了還有什麼感覺，你不會就別在這裡裝模作樣，我看你根本就配不出葯，故意在這耽誤時間。」
吳鳴豪的聲音就響起，忍住噁心上前幾步。
他很努力擺出一副氣勢十足的樣子，但是患者這副鬼樣子，讓他實在忍不住！
「如果你不行就趕緊承認。」吳鳴豪上前一步，想要推蔣安笙一把。
恨不得直接把蔣安笙推到這個病患的懷裡去，沾上一身的病菌。
可是吳鳴豪還沒有推到蔣安笙，眼前的患者突然揚起手。
這個動作所有人都沒有想到，這個病患會出手。
吳鳴豪哪能讓病患碰到他，狠狠一推就把病患推倒。
病患太虛弱了，被吳鳴豪狠狠一推，直接從病床上栽了下來，喉嚨里發出咕嚕的聲音，顯然連痛都喊不出來。
「誰讓你碰我的？你這噁心的東西，就憑你這種剁碎了喂狗都不吃的東西，也敢碰我！」
吳鳴豪崩潰大叫！如果不是這個病患太噁心了，他會直接上去想要踩兩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