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現在體內的熾熱,多半是因為喝了那東西。
這拙劣的手段還真是難看。
墨時琛轉身就走,一把拉開門把手。
……大門紋絲不動。
墨時琛的眼神冰冷,鬆開手。
有人把門從外面反鎖了。
竟然敢算計到他頭上!
墨時琛的眼神漸漸變得凶戾,轉過身,對著被子上的人影冷冷開口。
「不想死就自己滾出來,跪著把門給我打開。」
人影仍是一動不動。
墨時琛重重喘了口氣,單手撐在牆上,喘息道。
「蔣婉兒,我對你完全沒興趣!我要娶的女人是蔣安笙,你最好給我知趣把門打開!我一點也不想碰你!」
他體內就像是火爐,熱得難以忍受,他不知道自己能撐多久。
被窩裡的人還是不吭聲。
墨時琛的眼神變得黑暗噬血,他渾身戾氣,大步走過去一把掀開被子,粗暴的抓住『蔣婉兒』的胳膊,狠狠一拽。
「滾出來!」
蜷縮在床的人影格外纖細,被他一扯,直接往床下滾去。
就在這電光火石一瞬間,墨時琛忽然聞到一絲淡淡的熟悉香氣。
他眼眸一閃,頓時想也不想的往地板上撞過去。
就在他脊背撞到地板的一瞬間,人影正好摔在了他懷裡。
墨時琛俊眉蹙了一秒又鬆開,收攏手臂把懷裡的人影抱緊。
這一下,他也撞得不輕。
但是,還好,他把她接住了。
被子下面的人是蔣安笙,她穿著蔣婉兒的衣服。
差一點,他就又傷害了她一次。
蔣安笙蜷縮在墨時琛懷裡,一點傷都沒有受,她知道他接住了自己,可是她現在一個字都說不出。
她蒼白的小臉上,滿是冷汗。
小腹突如其來的絞痛,幾乎讓她痛暈過去。
「蔣安笙?」墨時琛也發現了她的異狀,立刻低聲詢問,「他們給你也下喝那酒了?」
蔣安笙睫毛閃了閃,想說話,腹部卻又是一陣絞痛,讓她說不出話。
她小手緊緊抓著他的襯衣,虛弱的搖了下頭。
墨時琛伸手摸了一下她的額頭,發現她滿頭冷汗,身體冷得像一塊冰,立刻把她抱到床上放下,沉聲說。
「再等幾分鐘,我馬上叫忠叔過來。」
說完,他就給忠叔打電話,命令帶著醫生立刻過來。
蔣安笙的臉色白得像紙,一陣接一陣的絞痛從小腹傳來,像是翻墨蹈海。
她體質寒涼,又喝下了那杯酒,現在體內冷熱交替,難受得連話都說不出。
「我冷……」
蔣安笙痛得昏昏沉沉,擠出兩個字。
墨時琛抬眸掃視一眼。
房間里沒有沐浴間,甚至連水籠頭都沒有,他們籌謀周全,鐵了心要讓他和蔣婉兒發生什麼。
蔣安笙剛才的熱力已經過了,現在渾身發涼,她本能覺得墨時琛身體溫暖,就下意識的往他懷裡鑽去。
「別靠近我……」墨時琛從齒縫裡迸出幾個字,又立刻停住。
他體內熾熱,就像一座隨時會爆發的火山。
墨時琛不敢碰蔣安笙。
他現在渾身發熱,是用極大的意志力剋制住慾望,才控制住把她壓在床上撕碎的念頭。
但是蔣安笙現在睫毛顫抖,沾著些水霧,連嘴唇都變得蒼白,墨時琛心臟像是被刀扎了一下那樣痛,他不能推開她。
他想把她抱進懷裡,用體溫去溫暖她,可是他怕自己忍不住,藥效在他體內蒸騰,他體溫急劇升高,滿腦子都想要她。
蔣安笙蜷縮成一團,閉著眼睛,迷迷糊糊開口,「好冷……」
墨時琛只猶豫了一秒,就輕輕抱起她,擁在身在。
他眼裡布滿血絲。
抱著她的每一秒,都像是地獄般的煎熬。
理智和本能在他腦海里瘋狂的糾纏,他咬緊牙關,連呼吸都變得滾燙灼熱,低沉命令。
「我抱著你就不冷了,但你不能亂動。」
他身上的高溫,讓蔣安笙覺得頓時舒服了,皺緊的眉頭全都展開。
這裡很溫暖,還有熟悉的氣息。
她蹭了蹭。
墨時琛眼眸一澀,兇狠低吼,「我讓你別動!」
蔣安笙卻聽不見他的威脅,自顧自的在他懷裡翻了個身,唇瓣無意擦過他的脖頸。
轟!
墨時琛的腦海里就像爆發的火山,滾燙岩漿衝破了理智的堤壩,他再也壓抑不住,翻身把蔣安笙壓到床上,重重吻下去。
可是,就在唇要碰到她的時候,他卻硬生生的停住了。
墨時琛修長的手指,用力捏緊成拳。
他不能碰她。
只要越過那一根細細的警戒線,他就真的管不住自己了。
現在他的體內有一隻野獸,瘋狂的想要佔有蔣安笙,可她還在生病,現在這麼脆弱,他怕自己控制不住弄傷她。
蔣安笙睫毛閃了閃,緩緩睜開眼睛。
映入眼帘的,是鼻尖前墨時琛滾燙潮紅的俊臉,他猩紅的眼眸盛滿火焰。
「蔣安笙,你咬我吧。」墨時琛用理智克制住,沙啞的開口,「就像上次那樣,狠狠的咬我!!」
蔣安笙抿抿唇,她被他抱了那麼久,現在已經好多了。
她看出他也是中計了。
他卻沒碰她,剛才抱著她的時候,一直在忍。
蔣安笙眨了眨睫毛,輕聲開口,「墨先生,你帶那個了嗎?」
「什麼那個?」墨時琛一怔,眼眸中的熾火又熾熱了幾分,低沉道,「你……你還在生病,確定要跟我那樣?」
蔣安笙的臉瞬間一紅。
他想到哪裡去了!
他熾熱的視線看得她心臟直跳,連忙偏頭避開,紅著臉說。
「我是問,送給你的那個藥包,你帶了嗎?」
不知道為什麼,墨時琛的心裡竟然閃過一絲失落,頓了一下才開口,「帶了。」
蔣安笙的眼眸一亮,「你快拿出來,它能讓你舒服的。」
這個藥包除了能緩解他心臟的毛病,還有清心解毒的功效。
墨時琛不動聲色看了她一眼,傻丫頭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現在能讓他舒服的,除了她沒有別人。
蔣安笙也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臉一紅,立刻把頭埋下去。
墨時琛拿出藥包,那天之後,他一直帶在身邊。
藥草的香氣,在房間里幽幽散開,苦澀清涼。
就像盛夏雨後的涼風,他體內的熾熱被驅散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