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這個女孩對他很重要
蔣安笙嚴重缺氧,意識越來越模糊。
黑暗裡,響起一個低低的沙啞聲音。
「是你嗎……」
蔣安笙瞳孔一縮。
他聽懂了?
掐著她脖頸的大手緩緩鬆開了,蔣安笙一下子喘過氣,沿著牆滑到地上,她渾身冷汗,大口喘氣。
她從沒想到墨時琛的神智,會被自己喚回來。
蔣安笙顧不得脖頸的疼痛,立刻跪在地上,雙手在地毯上摸索被他扔掉的銀針。
這樣的方法讓他冷靜不了多久,必須給他針炙。
「是你回來了嗎?」
墨時琛嘶啞低沉的聲音,又再次響起。
大手猛的抓住蔣安笙的肩膀,她驚悸的抬起頭,卻一下子被他緊緊抱進了懷裡。
滾燙灼熱的呼吸,在黑暗中落到蔣安笙的耳邊。
她不敢動,怕驚擾到他。
顫抖冰涼的唇,輕輕貼到她額頭上,又落到她睫毛。
蔣安笙閉了閉眼睛。
他的吻落到了她唇上,輕輕的,彷彿小心翼翼的試探。
蔣安笙偏了偏頭,無聲的拒絕了。
她不要他吻過蔣婉兒的唇。
這一次,墨時琛卻出乎她的意料,他停了一下,只是把她抱在懷裡,小心的圈著她,彷彿怕把她抱緊碎掉,可是放手她又會跑掉。
「你還會走嗎?」他問。
蔣安笙沒說話,她不會留在這裡。
她回來,只是放不下他的病情,他和大哥有同樣的病。
墨時琛的神智還是昏沉的,他只聽見她的聲音,體內的躁狂一陣一陣襲來,他想殺了她,想擰斷她的脖子!
可是他知道不能,面前這個女孩對他很重要。
她是這個世界上,他唯一能夠擁抱的女孩。
墨時琛小心翼翼,他怕自己弄傷她,眼眸猩紅得像野獸,渾身狂躁就想聞血的味道。
他撿起一塊玻璃片,用力握進手心。
鋒利的玻璃劃破手掌,疼痛能讓他清醒。
他小心的吻她,但覺察到她在躲閃,他有幾分難過,胸口難受發悶。
「……為什麼,你這樣抗拒我?」
墨時琛的直覺很強,也很聰明。
他直覺感到跟另一個女人有關,可他現在想不起來是誰。
蔣安笙抬起眼睛,「墨時琛,你究竟喜歡誰?蔣婉兒還是我?」
喜歡誰?
墨時琛回答不了,如果是清醒的他,還可以說幾句情話撩得她笑,可他現在連自己是誰都不太明白,只知道這是對他很重要的女孩,他不能放她離開。
蔣婉兒這個名字很熟悉,他想不起,但他知道自己沒碰過她。
「我沒跟蔣婉兒在一起,我也沒碰過她。」墨時琛嘶啞的開口,「如果我不喜歡她,你是不是就不會走了?」
蔣安笙渾身一松,卻又扁了扁嘴。
他現在就是一頭『野獸』,只憑著本能行事,沒法撒謊的。
可是,他還真聰明,在這種神智不清的情況下,還知道避重就輕,居然還給她下套。
狡猾!
又給他打了一個標籤。
不過,她也沒指望墨時琛會喜歡自己,誰會真心的愛一個傻子?
她賭氣道:「我要走。」
墨時琛在黑暗中抬起眼眸,眼神又冷又危險,兇狠道。
「你再說一遍!」
蔣安笙才不怕他,張開嘴,「你好了我就走……」
他低頭吻住了她,把聲音堵了回去。
蔣安笙用力推了兩下,沒推開,掙扎道:「我不跟你結……唔……婚……」
墨時琛吻得更深,牢牢把她壓在牆上,瘋狂親吻她。
他不會讓她有機會說出口,更不給她逃跑的機會。
蔣安笙被他吻得喘不過氣,一邊掙扎一邊急切說道:「數綿羊……從一數到一百……」
她怕他發狂。
墨時琛在黑暗中勾了勾唇,小心的把她抱進懷裡。
其實不用數的,只要她在他身邊,他就能控制自己。
墨時琛的唇落到蔣安笙手指的刺傷,又落到她脖子上被他掐的痕迹,不知道為什麼,她身上的這些傷痕,讓他很難受。
他的吻像羽毛,輕輕軟軟的碰著她的身體,蔣安笙臉紅了,閉上眼睛,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心跳這麼快。
他單膝跪在地上,嘴唇在她扭傷的腳踝上碰了碰,又掀起她的裙子,憑著直覺,親吻她被餐刀在大腿上戳出的傷口。
蔣安笙渾身一抖,一下子睜開眼睛,看見埋頭在自己腿上的墨時琛,脖頸一下子變得滾燙滾燙。
他在幹什麼!
她紅著臉一針戳下去。
墨時琛一聲不吭的暈過去。
蔣安笙站起身,臉紅得發燙,她的視線落在他右手掌,呼吸一滯。
他的右手全是血,掌心握著一塊尖利的玻璃,手掌已經被劃得血肉模糊。
原來他一直在剋制,怕傷害到她,就用疼痛讓自己保持清醒。
「墨時琛,我辦完事再回來找你。」
蔣安笙說完,幫他包紮好,轉身走了出去。
她想,可以試著和墨時琛在一起,不跟他結婚發生關係的那種。
他和病跟大哥一樣,她可以一邊陪他,一邊找大哥,說不定會找到線索。
現在孫月茹已經知道她不傻,沒抓住她,肯定會再對她下手,她不會坐以待斃。
蔣安笙知道,以墨時琛的能力,可以直接碾壓整個蔣家,但她也不想靠他,她還得在他面前裝傻子,可不能表現得太聰明。
正如蘇音說的那樣,他這個人不容易相信別人,現在他神智不清,才會對她放下心防,他怕她離開,所以才不停寵她撩她哄她。
他要是清醒了,又會變得像以前那樣冷淡無情。
她還不能讓他知道自己騙了他。
……
蔣安笙從樓上下來,忠叔一臉緊張的迎上來。
「太太,您上樓了?少爺沒對您做什麼吧?」
蔣安笙眨眨眼,一臉傻氣的說。
「剛才蔣婉兒從樓上下來,不知道她對墨先生做了什麼,反正我上去的時候,看見他暈過去了,就幫他包紮了一下傷口。」
她睜著眼睛說瞎話,反正把一切推到蔣婉兒身上就對了。
果然,忠叔驚得臉都白了,緊接著怒目圓睜,雙手捏拳。
「這女人太可惡了,下次無論如何也不能讓她靠近墨少!」
蔣安笙說:「墨先生清醒后,您別告訴他我來過,他知道了我不回來,肯定會生氣。」
忠叔此時也顧不上蔣安笙,一心只怕墨少發病,連忙點點頭,然後慌張的跑上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