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3章 失控了

  而且這以後,岩川津美的確沒少照拂魏初黎這位代左相,可惜能力這種東西,誰也幫不了,當然這是后話。

  再說魏洛宣名節雖是保住了,但是卻成了京城裡的一大笑話,只是心底攀龍附鳳的心思依舊不死。

  幸好,這齣戲最終沒有影響到蘇漪悅和顏默清拜堂的吉時。

  二人拜完堂,蘇漪悅穿著紅色雲錦,金線錦繡的牡丹嫁衣被送入洞房的時候。

  顏默清一挑了蓋頭,還沒來得及同蘇漪悅說一句貼記得話。

  便被高抵和張義一左一右地拽了出去,「走走,你還沒敬酒呢!」

  「今兒是清遠王您大喜的日子,可得喝個盡興呀!」陳闖笑眯眯地說道。

  陳善智基本是一杯倒,這個時候也幫不上忙,幸好陳善斌酒量不錯。

  他主動上前,右手摟住了陳闖,左手摟住了張義,皮笑肉不笑道:「咱哥幾個都是武將,咱們一塊兒喝!」

  說話間三人已經暗暗地較上勁了。

  這場敬酒,慢慢地變成了北夏屬地的朝臣幫清遠帝忙擋酒,京城的朝臣看懂了風向,車輪戰似的給清遠帝灌酒。

  至於南疆屬地的朝臣,暗戀蘇漪悅的,就幫著京城朝臣一起灌酒,而和蘇漪悅交好的便幫著一塊兒擋酒。

  京城裡的女眷還是第一次,看見這麼氣勢磅礴的擋酒大軍和勸酒大軍。

  而且,桌上的菜肴幾乎沒怎麼動,但是空酒罈子卻堆了滿地,還有不少已經醉得不省人事。

  蘇映月嘴角抽搐,掃了一眼身邊腹黑的罪魁禍首宗政逸。

  若不是有他背後示意,高抵、陳闖和張義這幾個人誰指使的動?

  蘇映月無奈地嘆了一口氣,心底對阿悅升起一絲愧疚,人家好好的洞房花燭夜,愣是被記仇的宗政逸搞成了拼酒之夜!

  顏默清都和阿悅完婚了,之前顏默清對自己的心思,竟被他記到了現在,還報復得這麼狠!

  下一刻,她便感覺到一道冷颼颼的視線射向了自己,耳邊傳來宗政逸陰惻惻的笑聲,「蘇蘇,你心疼了?」

  蘇映月覺得腰似乎更疼了幾分,立即秒慫乖巧地開口:「哪能啊!妹夫不是一直要給阿悅一場盛大的婚禮么?阿逸,這不是在助他一臂之力么?」

  阿悅呀,三姐已經耗盡了所有的腦細胞,真的是儘力了。

  至於能不能幫到妹夫,她真是自身難保。

  聞言,宗政逸眉頭微觸,掃向了喜宴上的女眷,無一不是一臉艷羨:

  「清遠王真男人,真是衝冠一怒為紅顏啊!」

  「蘇左相真幸福,這麼多男人為她拼酒!」

  「是啊,有幾個女人大婚,能有這麼聲勢浩大的婚禮?」

  ……

  蘇映月不著痕迹地用餘光,偷偷地觀察著若有所思的宗政逸,就在她以為宗政逸會識破自己的小伎倆時。

  宗政逸看著顏默清早已搖晃,似為了替蘇漪悅,依舊站得筆直,豪邁地來者不拒。「喝!」

  又惹得一眾官婦尖叫連連,這些他原本都不在意,只是他要添的堵,可不是幫他造勢的。

  「高抵,今日是桉木女帝四妹的洞房花燭夜。」他說著奪過了高抵敬給顏默清的酒,一飲而盡。

  蘇映月看著宗政逸傲嬌要面的樣子,抿唇一笑,立刻配合開口,說:「明兒若是讓朕聽到四妹抱怨的話,你們便等著朕一個個地找你們算賬吧!」

  高抵聞言一怔,撓了撓後腦勺,不是主上讓自己往死灌酒的么?

  這一會兒,怎麼又不讓灌了?

  「還愣著幹什麼?走啦!」張瓊思看著高抵還傻愣在原地,便氣不打一處來地擰了他腰上的肉。

  高抵瞬間回過神來,看著張瓊思便是憨憨一笑,像看見了主人的小狼狗,立即乖乖地跟著張瓊思走了。

  鎮國公看著高抵對孫女千依百順的模樣,臉上便笑成了一朵菊花,美滋滋的上前替高抵善後,「小輩無狀,老夫祝清遠王和蘇左相白頭偕老,子孫滿堂。」

  清遠王立即拱手,故作搖晃著回禮:「多謝。」

  宗政逸的眉梢微揚,故作看不出清遠王的假醉。

  蘇映月憋笑,也不戳破,隨即打著哈欠,一臉疲憊地說:「昨夜都沒睡多久,今天又忙了一天,咱們也回吧!」

  「嗯。」宗政逸眼底劃過一抹愧疚,昨夜他雖是極力剋制。

  可是看著她燦若三千灼灼盛放的桃花眸,他引以為傲的自制力便失控了一次又一次。

  「多謝。」顏默清白皙的臉上浮著酒後的紅暈,重重地拍了宗政逸肩頭說著。

  對宗政逸的小動作他門清,畢竟在此之前,他們過了那麼多次招。

  但他也了解宗政逸,這一次為難便是同自己清算總賬,自此便是一家人,以往總總都是過眼雲煙了。

  宗政逸腳步一頓,揚著下巴,自然地開口道:「沒大沒小,以後叫朕三姐夫。」

  顏默清聞言先是一怔,隨即深色飽滿的唇勾起,大大方方地開口:「三姐夫。」

  宗政逸沒想到顏默清這麼快便改口,不自然地輕咳一聲,「嗯,好好對四妹。」

  蘇映月差點沒憋住笑,但是想到自家的傲嬌,便主動摟緊了宗政逸的胳膊,頭一歪便自然地枕在他的肩頭。

  宗政逸垂眸,精緻的下顎線瞬間柔暖,抬手摟緊了她的腰身,低沉的嗓音儘是寵溺,「好。」

  因著禮是來的時候送過了,所以關係親近的,會在臨走前恭賀一句,關係一般的便悄然離席了。

  岩川津美矗立在人來人往喧鬧的喜宴上,眸光依舊看著宗政帝同蘇映月離開的方向。

  那低沉的嗓音,就像晨起清澈凌冽的露珠,雖帶著一絲寒意,但是卻溫柔小心。

  那是宗政帝在看著桉木女帝時,才會有的神情和態度。

  她從來都知道,也一直恪守本分,但昨日的燃情香,像是打開了她一直壓抑埋藏在箱底的『野獸』。

  宗政帝和桉木女帝也離席了,其他人自然也紛紛送了祝福紛紛起身告辭。

  顏默清轉身朝著喜房走去,一到內院搖晃的身形瞬間停滯,推開了攙扶自己的小廝,腳下生風地進了喜房。

  嘭!

  小廝:「!!!」

  難道是人逢喜事精神爽?

  喜榻上的蘇漪悅,被艷紅如血的喜服,襯得柔婉的眉目,多了幾分嫵媚。

  這個顏色她很少穿,所以顏默清還是第一次看見她穿這個顏色,不知是不是情人眼裡出西施,只覺得他的阿悅穿紅色也很好看,「真美。」

  蘇漪悅迎向顏默清溫潤認真的眸子,二人早就同居在一塊兒了,說句老夫老妻也不為過。

  但是這一刻,他清潤如玉的俊顏,在龍鳳喜燭紅色的燭光下明滅著,昏暗的燈光平添了幾分緊張感。

  顏默清一向儒雅的性子,今兒多了幾分急切,二人喝過交杯酒,蘇漪悅便被他大橫抱起,同她一起跌入柔軟的被褥。

  蘇漪悅本能地護住了隆起的肚子,嗔怪道:「小心孩子。」

  「再有一個月就七個月了。」顏默清狹長的眸子滿是魅惑地開口。

  蘇漪悅臉頰一紅,聽懂了他言語里的暗示:七個月後便不能在一起了。

  她莫名地聽出了幾分撒嬌的意味,拒絕的話到了嘴邊,便又咽了回來。

  兩側的簾幔緩緩滑落,遮住了軟榻上旖旎的風景……

  花開兩枝各表一枝。

  宗政逸已經幫蘇映月,準備好了溫度適宜的洗澡水。

  吧唧!

  蘇映月沒有吝嗇地,主動送上了自己柔軟的香吻,眼神示意他可以出去了,「謝謝。」

  然而宗政逸只當沒看懂,立在原地穩如泰山,而且頗正直地開口:「張御醫說,不能讓孕婦獨自洗澡。」

  「那我叫桑葉來。」蘇映月眉眼頓時不悅地沉了下來。

  他留下來,她還能輕鬆洗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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