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4章 嗜血太子
彷彿掏出來的是她的心臟,這種視覺的衝擊力,莫名地讓她感同身受。
這一刻,她忽然意識到,宗政澤從一開始,便是想逼迫自己出來。
如蘭太后努力地忽視著空氣中血腥的味道,再次開口勸道:「阿澤,不如先請章院判來,幫宗政帝解毒。」
白蓮嫿也回過神,隨即親昵地開口,說:「阿澤,聽太后祖母的話,可別耽誤……」
她忽然想起章院判那句話,摯愛之人生離死別,便能刺激蘇映月恢復記憶。
她……該不會已經恢復了吧?
想到這兒,她在袖中的手不禁微微地攥緊,心底的不甘迅速蓋過了恐懼。
這時宗政澤森冷的聲音打斷了她的思緒,「白姑娘,本太子的小名可不是你可以叫的。」
宗政澤說這話時,目不斜視,托著心臟的手忽然翻轉。
頓時本就寂靜的院子,似乎因為眾人忘記了呼吸,只剩下了眾人如雷的心跳。
一個個目瞪口呆地看著那顆垂落,還在空中跳動晃悠著的心臟。
白蓮嫿第一個回過神,餘光瞟向了廚房,趁著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那顆心臟時。
她屏住了呼吸,一步一步地挪向了廚房。
既然見識了宗政澤的恐怖,無論如何自己都不能有把柄落在他手裡!
白蓮嫿自以為神不知鬼不覺,殊不知她一動宗政澤和暗衛都發現了,但宗政澤只用一個眼神便阻止了他們。
原本他還要費心去查,究竟是誰對阿玉下手,如今兇手自己主動暴露了。
既然如此,那麼便讓她罪證確鑿吧!
不過,眼下逼他們交出父親的解藥才是當務之急。
於是,他勾唇一笑,森冷道:「接下來掏哪裡好呢?」
黑衣人因為被注射了麻藥,雖然感覺不到痛,但是親眼看著自己內臟被掏出的恐懼,終於讓他精神崩潰。
他終於顫抖著嘴唇,看向了另一名黑衣男子。「解……解藥在他呢。」
宗政澤這才掏出絹帕,一根手指一根手指地擦著手上的血污,一步步走向了被指認的黑衣人。
被指認的黑衣人瞳孔顫動著,即使他經過特殊訓練,但是宗政澤這手段,比十八層地獄都恐怖吧?
伴隨著「嘩拉」,一灘尿液迅速在黑衣人身下瀰漫開來,「在、在我懷裡。」
宗政澤看了一眼暗衛,暗衛立即憋著氣,從黑衣人懷裡掏出了一個白瓷瓶。
宗政澤拿過白色的瓷瓶,走向了閉著眼睛的蘇映月,小心翼翼道:「美人母親,兒子要到解藥了。」
他記得,她可以聽見的。
蘇映月的確聽見了,面色便是一喜,隨即白色瓷瓶便到了她的手裡。
她謹慎地做過成分檢測,才立即放心地給宗政逸服下。
但是宗政逸因為昏迷的緣故,竟然不能總動吞咽。
蘇映月隨即喝了一小口水,然後撬開了宗政逸的牙關,將水全部渡進了宗政乾燥的嘴裡,靈巧的舌頭更是將藥丸順勢推進了他的喉嚨。
直到他喉結滾動,她才微微地鬆了一口氣,便立即停下了透析機。
轉瞬,倆人回到了羌姆城問心殿。
如春嬤嬤知道蘇映月和宗政帝回來了,便立即來了問心殿等候她差遣。
蘇映月迎上如春嬤嬤擔憂的目光,便扯了扯唇角,「放心,他沒事了,還勞煩如春嬤嬤,讓人送來一盆熱水,一個時辰后再送一些溫補的葯膳來。」
「好。」如春嬤嬤聽到宗政逸無事,這才放心地去安排了。
很快便有宮女端了一盆熱水進來,宮女剛要伸手去擰乾盆里的手巾,便被蘇映月開口攔住。「再去送一盆熱水來。」
蘇映月看著宗政逸漸漸恢復了血色的俊顏,呢喃道:「這次輪到我照顧你了。」
她說著擰乾手巾,然後輕柔地擦拭著他深邃冷峻的面頰,然後是修長的脖頸,隨即解開了他的衣襟一路向下……
宗政逸修長濃密的睫毛忽然一顫,睜開了漆黑的眸子,便看見了一臉溫柔的蘇映月,冷厲的輪廓瞬間柔暖。
他剛想開口喚她,忽然一道電流,從她手裡溫熱的毛巾,傳遍他的全身,喉頭隨即便是一干,如墨的眸子瞬間一點點升溫。
還真是個磨人的小妖精!
蘇映月還沒有發現宗政逸已經醒來,畢竟毒藥那麼霸道,恐怕就算解了毒,也會傷了他的身體,所以可能不會那麼快醒來。
所以她已經做好了,這些日子都親力親為照顧他的準備。
其實細細想來,自從自己禽獸撲到了宗政逸以後,似乎一直理所應當地享受著他所有的照顧。
他雖然霸道,但是幾乎沒有強迫過她,甚至在這個男尊女卑的世界,從未利用性別優勢。
甚至在許多思慮不周,他還默默地不僅替自己善後,還默默地愛屋及烏地保護這她現在的家人。
也難怪祖父、母親、就連桑葉也越來越向著他,因為這些愛著自己的人都知道,宗政逸寧願傷害自己,也捨不得傷自己半分。
他的好隨著記憶,爭先恐後地湧進她的腦海,她殷紅翹起的唇角,兩朵甜美的梨渦悄然綻放。
但是——
明黃色的帳篷忽然招搖地支起,蘇映月手微微一頓。
她隨即臉頰情染上一抹不自然的紅霞,緩緩地抬頭,迎上了宗政逸幽深如夜的眸子。
蘇映月看著他大敞凌亂的衣襟,明晃晃的人魚線,嗓子微干輕咳一聲,「幫你擦擦身子。」
宗政逸薄唇微勾,嗓音沉啞。「嗯。」
他如畫深邃的眉目,此時盈滿了柔暖順從的漣漪,絕塵的臉卻異常魅惑,一副任君採擇的模樣。
蘇映月捏著毛巾的手指微白,乾乾地咽了一口唾沫,「你現在的身體還太虛弱。」
宗政逸原本只是想逗弄蘇映月,但是耳邊只剩下『太虛』二字。
瞬間擊中了他身為男人的驕傲,他眉目挑起,低沉的嗓音一字一句道:「蘇蘇,看來你在置疑朕。」
「啊?」蘇映月一臉疑惑,她質疑什麼了?
但是一個『朕』字,足以讓她明白一件事,傲嬌的宗政逸生氣了。
隨即天地忽然旋轉,被困在宗政逸懷中的蘇映月終於明白了,偏偏她耳力極好,聽到宮女端著熱水漸漸走近的腳步聲。
她臉越發紅的滴血,「我不是那個意思。」
他的能力,不管是她失憶前,還是她失憶后,他這天賦異稟的能力還需要證明嗎?
但是看著宗政逸黑沉而又堅持的眸子,知道解釋也沒用了。
隨著宮女越來越近的腳步聲,蘇映月的嗓子已經提到了嗓子眼,立即掙扎著,說:「阿逸,門……沒關!」
嘭!
他一抬手,便用內力關了門。
咔噠!
他還體貼地用內力落下了門栓,勾唇道:「放心了?」
蘇映月看著身上,一件件紅杉被他嫻熟地扔在地上,想著這幾日的谷頁求不滿,還未開始腿便已經虛軟。
她隨即雙手扶額,故作出一副痛苦的模樣,「阿逸,我剛恢復記憶,頭……痛。」
宗政逸幽邃的眸子,彷彿看穿了她所有的小伎倆,「嗯,我幫你止痛。」
蘇映月:「……」
呸,他是幫自己止痛嗎?
自己幫他止痛還差不多!
她隨即眼睛一轉,宗政逸頓覺不妙,身下的蘇映月便憑空消失了,腦海里只剩下蘇映月得意的聲音,「阿逸,還有事沒處理呢!」
話落,現實世界的蘇映月已經輕顫著睫毛,睜開了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