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5章 城府深又腹黑
「嗯。」宗政逸緋色的薄唇里溢出一個字。
蘇映月看著他幽邃黑沉沉的眸子,老神在在的模樣,分明是在他的意料之中。「腹黑。」
「還是蘇蘇最了解我。」宗政逸不怒,唇角的笑意反而深了幾分。
如春嬤嬤看了一眼時間,立刻在蘇映月耳邊低聲提醒道:「桉木女帝,還有一刻鐘就到了您登基的吉時了。」
蘇映月看著體內世界,漸入佳境的大祭司和外祖母,她雖然於心不忍,但還是不得不將他們先放了出來。
「那扎大祭司,外祖母,還有一刻鐘便到吉時了。」如春嬤嬤體諒地替蘇映月開了口。
桉木笙臉頰不著痕迹地劃過一抹紅暈,輕咳一聲,「既然如此,那麼準備開始吧!」
蘇映月點了點下巴,心念一動,所有的君主和朝臣便回到了自己剛才的坐位。
剛才明明是白日,眼下又是黑夜,而且又回到了除夕宴,而桌子上的菜肴分明是他們離開時的樣子。
明明過了半個月,以南疆的氣候這些菜早就該腐爛,甚至散發出難聞的味道,可是怎麼還會這般新鮮?!
他們心跳陡然一停,瞳孔猛然震顫,這便是蠱帝的手段?
那麼,他們不禁開始在心裡權衡,若是兩國開戰,自己的勝算能有幾分。
一道威嚴的聲音,瞬間打斷了他們驚疑不定的心神,「桉木女帝登基大典正式開始。」
話落,各國君主眼睛猛然瞪大。
西部蠻荒十五天,竟然是羌姆城片刻嗎?
這怎麼可能?!
這時,他們看見了,一比一縮小的桉木女帝,揮動著漂亮的蝶翼,抱著一枚鑲嵌著紅寶石的權杖,蹁躚優雅地向蘇映月飛去。
一路上,顏如玉的翅膀,似能吸走所有天空中的月華,斑斕的翅膀竟然散發出聖潔的光暈。
她好似一路引著月光,飛到了蘇映月身前。
然後她舉起了嬰兒肥的肉乎乎的小手,將權杖遞到了蘇映月的手心裡,然後坐在了她的肩頭。
銀色月光瞬間如瀑,悉數落在了蘇映月的身上,讓她原本艷烈如驕陽的臉,瞬間多了一抹不容人褻瀆縹緲莫測的神聖。
蘇映月上次得崑崙玉認可時,那沒來由的恐懼再次爬上了宗政逸的心頭。
這種無能為力,讓他恨不得現在便將蘇映月攬入懷裡,以免她會隨時消失在眼前。
忽然一道光亮,讓宗政逸瞬間恢復理智。
咻——
羌姆城廣場祭台上的崑崙玉,隨即劃過一抹刺眼的光,最後穩穩地懸浮在了蘇映月的權杖上。
蘇映月瞬間覺得一陣神清氣爽,甚至可以控制體內的時間流速。
而且這一次,整個武器基地的屏障徹底解封,甚至臨床試驗基地所在的城鎮都被解封了,竟然還有鋼筋水泥場。
雖然,她還想探索更多,但是當下各國君主都還在,所以還不是時候。
正是因為她精神力巨大的提升,竟然忽略了崑崙盤上散發出的那種熟悉的能量。
這一次,就連大祭司的眸底都劃過了一抹震驚。
這在千百年來,從未發生過的事!
他隨即收攏了心神,雙手將南疆玉璽虔誠地捧在頭頂,遞到了蘇映月的手中,揚聲道:「桉木女帝登基大典禮成!」
話落,蘇映月手心裡的南疆玉璽竟然也發出了聖潔的光。
各國君主看著這奇妙的一幕,但越是如此,他們便越是忌憚著南疆的強大。
尤其是見識了蓬萊仙城,西部蠻荒才多久就這般繁榮了?
若是再過幾年,南疆的強大得讓人多麼畏懼?
恐怕就是遠在西洲的米國,怕也不是南疆的對手吧?
若是南疆與南夏兩國並一國,到時候難保這對帝王夫妻不會野心大的,將他們的國土一併吞併。
既然,桉木女帝登基他們阻止不了,那麼一定要阻止兩國合併的可能性!
他們想到這兒,彼此交換了神色推諉了半晌。
終於,有人慫恿著伊蓮娜開了口,「桉木女帝,本公主記得宗正帝也來參加你的登基大典了,為何不見他來?」
這時,一道譏誚的聲音忽然響起。「宗正帝?一個謀朝篡位先是殺害了父皇,又殘害手足的人,也配?!」
長寧長公主聞言,眼底恨意涌動,猛地起身站了起來,「五皇弟,你說父皇是被宗政勤殺死的?!」
各國君主見狀,就算用腳趾頭也能猜出宗政聞的身份了,瞬間嘩然。
「五皇子不是死了嗎?」
「這五皇子若是沒死,那麼南夏便是宗正帝和這位燕王的皇位之爭了吧?」
「若是如此,那咱們何必得罪桉木女帝和秦王呢?」
……
一時,議論紛紛。
那這段時間,自己不是被人當槍使了?!
隨即不少腦袋清醒地君主,看向了吏目查。
吏目查的臉色卻微微一陣難堪。
卻見宗政逸若無底深淵漆黑的眸子,若有似無地看向了自己。
他的心陡然一顫,彷彿有種被他看穿的錯覺。
吏目查隨即鎮定地看向了宗政聞,「燕王,你說宗正帝謀朝篡位,你可有證據?」
「當然!德順公公、許弋和許弍都是父皇身邊的老人,他們都可以作證。」宗政聞挺直了脊背。
蘇映月登基大典完畢,她自然是老神在在地嗑瓜子看戲了。
難怪宗政逸提早將德順公公也接進來觀禮,她原以為德順公公是宗政逸請來宣讀傳位詔書的,沒想到還有這個作用。
不過經燕王這麼一鬧,各國君主對他們夫妻二人的敵意似乎小了不少。
這些,不會也在啊逸的算計之中吧?
她開始暗自慶幸,幸虧自己從了這腹黑的城府深的,否則非得被他算計得沒了命,做鬼了還要替他數錢呢!
宗政逸似一眼看穿了蘇映月的想法,他的手不安分地爬上了她柔軟的腰身,「又在心底腹誹我?」
蘇映月心虛一笑,竟也沒拍掉他的手。
宗政逸餘光數次瞥向了崑崙玉,總覺得它所散發出來的感覺,與蘇映月有著某種聯繫。
這種聯繫對於他而言遙不可及,彷彿是他永遠無法觸及的鴻溝,但越是如此他心底便越是不安。
他忽然發現,蘇映月這次似並未察覺出異樣,才慶幸地收回了目光。
「報——鎮國大將軍壓著謀朝叛亂的逆賊的楚王,已經侯在了宮門外。」負責看守皇宮的侍衛,站在殿下高聲稟報道。
宗政逸並未作答,而是看向了蘇映月,蘇映月心領神會,開口道:「有請護國將軍。」
她隨即看向在座眾人,威儀道:「既然登基大典已經完畢,還請各國君主早些回去休息。」
眾人自然知道,這是桉木女帝在下逐客令。
只是,這涉及到南夏君主是誰,也涉及到了他們以後的國運,他們怎麼甘心退出?
但是,接下來引領各位君主離席的,便不是普通的宮人,而是換成了禁衛軍。
他們也清楚,與南疆鬧僵著實不明智,畢竟以南疆展露的實力,但凡聰明人都不會正面與之為敵。
只是,他們隨即再次將主意打到了伊蓮娜公主的身上。
有人在她耳邊小聲慫恿道:「若是南夏皇位落入秦王之手,即使伊麗莎白女王滅了南疆,但是秦王貴為一國之君,到時候桉木女帝也會成為一國之母,您還是沒有機會。」
話落,伊蓮娜忌憚地看了一眼蘇映月,她心底實在怕極了她手裡黑洞洞的黑鐵。
但是,她一想到母王還有七八天便能趕來,她再次挺直了腰板。「桉木女帝,你未免……」
啪!
這一次開槍的是蘇漪悅。
噗!